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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传说

第三十二章 低谷

鸢尾传说 满纸墨 3292 2020-01-17 14:58:27

  一连几个月,福兴槚号的销量连续淘汰,泰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岳平。岳平心里很奇怪:莫非萧地的民众已经不喝槚了吗?他询问了几个福兴的伙计,没发现哪家的槚少了的。

  他去找了“快马货运”的李言掌柜,忧虑地说起这个事情。李言听后,也满眼担忧:“别说你们福兴,我们运输业的货运量也是在递减。”岳平闻言,推测这种现象或许是行业内的普遍情况,可是,在需求量没有淘汰的情况下,销量竟然淘汰了,问题出在哪里呢?

  他别过李言,准备明天带着白虎,去几个销量较大的都市看看,了解了解情况。

  第一站,岳平和白虎去了林城,找到老主顾仓拉。没想到,一到仓拉的店肆,没等到岳平问话,仓拉已经诉苦起来:“兄弟,现在安城的槚是越来越卖不动了。”

  “为什么呢?槚叶质量一直都很稳定呀,价钱也一直保持原样,怎么就卖不动了。”岳平跟在仓拉后,他一边朝仓拉的槚室走,一边疑惑地发问。

  “兄弟,你在康城可能不知道,现在浮国运过来的槚叶,都是一样的黑槚,价钱还低。”仓拉扭转头,说着。

  “萧地什么时候从浮国买槚叶了?”

  “不知道,应该就这几个月的事情。我们的槚再不降价,恐怕就只能关门了。”仓拉凭据老规则给岳平泡槚,可是今天他格外急躁,掺水进壶的时候用力过猛,水都溅出来了。

  “这林城有没有卖浮国槚叶的地方?我去看看。”

  “有啊,城西的‘浮水一槚’卖得就是。”仓拉给岳平面前的碗里,倒了满满一碗槚。

  “兄弟,我们先去看看,槚回来再喝。”岳平别过仓拉,和白虎去了城西。

  到了城西的主路上,两人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面围了一堆人,就凑热闹看个究竟。走近了才看清,人群围着的地方正是“浮水一槚”。

  这是一家兼卖干槚的槚楼。一楼的店肆是干槚店,许多萧地黎民正在抢卖槚叶。岳平看了看槚包上写的价位,确实比自家槚低得多,心想:这种价位连成本都不够?怎么卖得出?

  为了查明真相,岳平和白虎去了“浮水一槚”的二楼,这里是喝槚谈天的地方。里面槚香缭绕、座无虚席。岳平和白虎在靠窗的一张圆桌上坐下,白虎冲着门口的小二喊:“来两碗槚,普通的。”

  “好勒!”小二爽快地回覆。然后,飞快地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槚。

  “试试,尝尝口味。”岳平和白虎说道。

  两人先是喝了一大口,再抿了一小口细细品味。

  “怎么样?”岳平问。

  “味道相差不大,只是这槚滋味稍涩,有股机油味道,应该不是安城的槚。”

  “我也觉得。把小二找来问问。”

  白虎叫来小二聊天。

  “小兄弟,贵店这槚味道不错,挺好。”白虎说。

  “客官,你懂行。这可是浮国的槚,这浮国自从被米国占了以后,制槚武艺可是越来越高呀。”

  “味道这么好,价钱怎么这么低,你们不会亏本买卖吧?”

  “客官,小店这是商号,可不是慈善机构。亏本买卖是绝对不会做的。您不知道吧,米国工业发达,所以,浮国的槚都是机械做的。您想,机械一开,就有槚来,而且浮国离萧地又近,自然就自制了呗。”

  “小二,你这槚在哪里买的呢?”

  “客官,您要卖槚就到楼下,如果你要问在哪儿买的,这我可不能告诉你。”那小二听出白虎没有买槚之意,就把手里的桌布往肩上一搭,横了一眼,走了。

  小二走后,岳平眉头紧锁:“白虎,我们再去看看南城、昌城、庆城等地看看情况。”

  后面几天,两人一起去了这些都市,发现越往萧北走,这种浮国槚销路越好。林城的一些人还觉得这种槚有机油味,稍涩,喝不惯,萧北的民众大部门都接纳了这种槚,安城产的槚叶在此销路昏暗。

  岳平深深感受到了危机。他马不停蹄地回到康城,想召集康城和安城的槚行业者,配合研判当前形势,抱团抗击浮国槚的入侵。一个月后,安城的槚业者陆续都来到了康城,暂住在福兴槚号。

  离研讨会召开另有两周时间。提早来到康城的金甫槚号的掌柜刘世义,在一天晚上悄悄进了岳平的房间。

  其时岳平正一人坐在椅子上,思考研讨会的细节问题,看到不请自来的刘世义,并没有好脸色。之前刘世义在送给伏龙寺的“白浪槚”上,摆过岳平一道,这次邀请他前来,仅仅是出于道义。但是,岳平心里,没有忘记这件事,也对刘世义的品格有深切的怀疑。

  “岳掌柜,我知道之前的事情你还怪我,那也是我见利忘义,请你多包容。这次是事关我们整个安城槚业的生死,如果我再这样,就是不仁不义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说完,刘世义变得神秘兮兮。

  “什么事情,你说。老刘,我一向尊重你。不外,在这种危机关头,你再搞鬼的话,别怪我岳平不客气。”岳平斜了刘世义一眼。

  “岳掌柜,你放心,我刘世义虽然贪财,但是这种叛逆行业的事情绝对不做。”

  “好吧,暂且相信你,你说吧。”

  “你知道浮国槚叶是谁卖到萧地的吗?”

  “谁?”岳平的背立马离开了椅背。

  “王福海!”

  “什么?”岳平满眼不信,他筹集这次聚会会议时,王福海还体现举双手赞成。难道王福海是幕后黑手?虽然他和王福海互差池付,但是让他相信王福海做出这种伤害安城槚业的事情,他照旧不相信。究竟是安城的槚让王福海建起了义和槚号,也让他从一个普通的外地人,生长为康城叫的上号的槚号掌柜。这么做,无异于叛逆良知。

  “自从伏龙寺的那次‘白浪槚’事件之后,我就一直给王福海供货。几个月前,他突然让我停止了供货,据我在安城探询,他把几个主要供货商的相助都停了。可是,他在萧地的销售商和槚楼一家也没有停业。你说说,他卖出去的槚从哪里来。所以说,王福海有重大嫌疑。”刘世义说。

  “你先回去,我去探询探询,再从长计议。”岳平在刘世义走后,唤来白虎,让他去偷偷察看康和槚号的槚叶运输。

  白虎趁夜色翻进康和槚号,见以往满满当当的蕴藏室竟然一包槚叶也没有,伙计的宿舍大多空无一人。他看到后院二楼的一个房间大晚上还亮着灯,便悄悄伏在窗外,见是王福海正在收拾肩负,看起来要出门。他就跟在王福海身后,看到他在侧面处上了一辆马车往城西头去了,马车侧面有“康和”的标号。白虎一路追随,在城西的赛马场借了一匹马,远远地跟在马车后面。

  那马车从萧南到了萧北,又马不停蹄去到领土。在一个四合院门口,马车停了,王福海下了车,走进院里。白虎把马栓在远处,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这四合院很是奇怪,院子很大但是牌匾无名,像一个有钱人建的私宅,又不希望人打扰,所以连名字都没有。

  白虎在四合院的外围猫着腰走,他仔细听着院里的消息,推测院子的结构。要走到四合院后面时,他听到一阵马鼻响了起来。他跃上了一棵茂密的大树,从层层叠叠的树叶后面偷看。

  这时,白虎看到王福海从四合院的后门出来,身边有一个结实的、肤色稍深的男人,和一个带着一群马的高个子人说着什么。那高个子看起来不像天朝人,因为他的头发是金黄色的。一番攀谈后,好几个伙计从后面出来,卸下了马上的货物,进了院子。这种卸货的行动,白虎很是熟悉。福兴槚号运槚的时候,经常会有这个行动。难道是槚?白虎心想。

  白虎继续蹲守。几个时辰后,有几队人马陆续到来把货物运走。白虎追上了其中一队人马。佯装过路的民众,对领头的说:“这运的是啥呀?”

  “别多问。一边儿呆着去。”领头的喝道。

  “如果是槚,我就买点。”白虎说。

  见是上门的生意,领头的说:“你要几多?”

  “我要的多,不外得先见到你们掌柜的,我再谈价。”白虎说。

  “好,你就随着我们,我家店肆一会儿就能走到。”

  白虎就跟在领头的后面,一起往东边走去。两人边走边闲聊起来。

  “年老,你们进货还亲自来拉货呀,怎么不让供货的送上门来。”

  “物以稀为贵。这浮国的槚现在抢手得很,不自己来拉就买不到了。”

  “这槚是新鲜的吧?”

  “这你放心,货一从浮国运到萧地,我们就第一时间来拉了。”

  听到这,白虎确定了适才那个院子是浮国槚到萧地的第一站,而康和确定加入了这件事。

  白虎随着领头的,到了店肆。这是一家不大的店肆,位于萧北的领土都市。他从掌柜那里买了些样品,谎称先试货后购置,然后就回了康城。

  白虎回了岳平,岳平一验白虎带回来的样品,和在“浮水一槚”喝到的味道一模一样。这说明,白虎找到的就是浮国茶在萧地的囤货点之一。

  岳平决定先按兵不动。双城研讨会那天,王福海托恙没来。岳平越发确认王福海在做鬼。他暂未给各人托出王福海的事情。只说了浮国槚叶入侵对各人的危害。会上,各人告竣了配合降价、一致对外的决定。会后,各人各自回去,凭据会上的方案执行。

  没想到,就在安城和康城全力抗击浮国槚入侵之时,在槚马古道上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彻底搅乱了各人已经乱哄哄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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