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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传说

第十七章 联姻

鸢尾传说 满纸墨 3292 2020-01-17 14:49:56

  话说白虎和金秀拿着岳三娘的信回福兴。岳平见两人数隔多日,才回家,一番欣喜拥抱;又发现岳三娘没有一路,心里愕然;后听白虎说了大致情况,就一股怒气爬上脸来。

  见岳平正待发作,白虎伏身一拜。“请掌柜赎罪,师父执意重掌黑风峡,我们也没有措施。师父作信一封,命我二人交于掌柜。”说着,忙从怀里掏出信。

  岳平展开纸张,岳三娘的字迹排布其上。

  “平儿,见字如面。今宁师弟被害,黑风寨群龙无首,况外匪四起,槚马古道不平静。于黑风寨,我出山责无旁贷;于槚马古道,我黑风寨作为龙首,招呼众帮派配合御敌,义不容辞。从今天开始,为娘重回草泽,淬炼新兵,肃清外匪,保槚马古道平安,为槚号生长锻炼臂膀。勿忧,此为娘念之所向;勿责白虎二人。”

  读罢,信从手里脱出落在桌上,岳平垂下手,慢慢坐回椅子,说:“娘,平儿不孝,让您年过半百,还为我费心。”

  金秀见到岳平的愧疚模样,慰藉道:“哥,你别伤心了。娘在实现自己的志愿。如果让她一身忠肝义胆,守在家里。她不会开心的。”

  岳平听了金秀的话,愧疚之情稍稍纾解。

  帮派大会后,在岳三娘和三个大帮帮主的主持下,十二个帮派确定了人员,组成了槚马古道绿林军。

  治理委员会商议决定,请岳三娘的师兄王沧溟从岭南聘请拳师,领导槚马古道绿林军练习拳法;从岭南购置一些枪杆,配强军队的装备;又让九天帮帮主杨九天落实战袍事宜。杨九天虽然满腹不愿,但照旧按管委会的要求,联络商家制作战袍。

  一切有条不紊。过不了多久,槚马古道的森林之间,就会有一支身披铠甲、拳法凌厉、枪法精准的队伍泛起了。

  再看建新街上。义和槚号正萦绕在眉飞色舞的气氛中。自那日王芃芃回家告诉王福海,自己允许了康义槚号少庄主扎格的求婚后,那肥胖的老头就日日陶醉在欢喜的情绪里,那张锃光发亮的脸越发油腻了。他盘算着,和建新街上最大槚号——康义的联姻,定会增加实力,打败岳平那小子。

  联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建新街。人们都议论着两家的强强联合,会不会打破建新街上三分天下的局面?年轻的岳平能扛住这只即将形成的强大猛兽吗?不少人已经做了判断。

  势利的人上门给王福海贺喜,他们的到来更助长了王福海的气焰;而一些淳朴的人则闭上了嘴巴,巴巴地望着,对王福海即将重新在建新街上耀武扬威,感应隐隐担忧。

  福兴的管家泰福也感应担忧,他对岳平说:“岳掌柜,今后可怎么办呢?”

  “王小姐能找个好归宿,我的愧疚也会减轻一些。”岳平看起来似乎对满街的听说不以为然。

  “掌柜的,你就别愧疚了。别人是想吃了你,今后可能是你死我活了。”泰福听岳平还在提王芃芃,越发担忧了。

  “泰福,你的意思我明白。通常不行太灰心。后面的事情,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岳平说。

  其实,岳平何尝不担忧呢?但是他作为一家槚号的掌柜,如果土崩瓦解,难免会让别人获得先机。他要稳住自己,才气稳住槚号的心,稳住销售商的心。他要想措施,从这个看似无解的题目里挣脱出来。

  可是,他的破解不会那么容易,他的担忧才是目前的客观情况。

  康义槚号的掌柜即扎格的父亲——顿巴,是萧族人,在建新街上根深蒂固。王福海和岳平都是从蜀地而来,虽然生意日渐做大,但是困于是外来之人,所以在萧地,一些要害市场没能打开。

  之前说,岳平在萧南七地的“白浪槚”市场占了三席,那是仅限于“白浪槚”,而在更大规模的普通槚类上,康义的销量远远高于两家槚号。而且,康义槚号的槚不仅广泛萧南,而且在萧北也有一席之地。而且现在康义又和义和联姻,即是强强联合。如果今后两家槚号真的把矛头一致指向福兴,那福兴的日子真的惆怅了。

  后天就是王芃芃和扎格的婚期了。王福海亲自把请柬送到福兴。他要看看岳平现在是不是像个霜打的茄子。

  “岳掌柜,明天就是小女的婚期了,邀请你到时加入。”王福海跨着骄傲的步子进了福兴,把请柬递到岳平手上,脸上的心情有些飘飘然。

  “恭喜恭喜,明天一定准时加入。”岳平笑着说。

  “到时候一定要来呀。看看我家芃芃找了个什么人家。”王福海露出话锋。

  “王小姐美丽优秀,找个好人家也是应该的。”

  “那是。扎格骁勇结实,是萧地的美男子。”王福海说。

  听出王福海暗讽自己体弱多病,岳平不想在这些话语上和王福海一般见识,就顺着他的话说:“那很好呀。”

  王福海见岳平脸上心情自然,没有受伤的神情,就话锋一转:“不外,如果岳掌柜槚号事忙,不来也没关系。难免得以后两家生意场上兵戎相见,反而坏了岳掌柜明日抵家祝贺的一番热忱。”

  “王掌柜亲自上门,岳某怎能不亲自登门?倘若今后真的兵戎相见,不外就是一份礼包打了水漂。对我福兴而言,小事一桩。”岳平并不怯懦,步步相争。

  “好,岳掌柜,有志气,那倒时我们就看鹿死谁手。”见岳平不退让,王福海原形毕露。

  “明日就是你女儿的大喜日子,什么死不死的,多不祥瑞。王掌柜,请口下行善。”岳平继续不让。

  “好好好,你厉害。我家里现在来宾众多。我难得在这里跟你费口舌。”王福海气恼地说。

  “王掌柜,请便。”岳平手一展,一副送客的姿势。

  王福海哼了一声,拂衣而去。

  岳平拿着请柬,心想:明日一定去,去看看来的来宾有哪些,真正去摸摸两家的底。到时候让泰福同去,他在槚行多年,一定对其中配景了如指掌。

  第二天天还未亮。一个浓妆艳抹的婆子就带着一众年轻女子,进了王芃芃的内室。他们是来给新娘梳妆的。内室已经装扮一新,金销红缎挂满,王芃芃坐在镜子前,旁边的一盏烛火映出她略带忧伤的脸。

  “王小姐,我们开始化妆了。”几个女子打来温水给王芃芃净了脸,那婆子就拿着香膏彩粉在她脸上画了起来。徐徐地,一张娥眉、粉黛、红唇的脸庞就从镜子里映出。

  王芃芃看到自己美丽的面容,心里减轻了忧伤。她振了振紧张的神经,扬了扬嘴角,两只浅浅的酒窝现出。她想: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怎么能是这种情绪。这一切不就是我想要的吗?我还忧愁什么。

  “刘妈,把唇色加深一些。”她对着镜子左右凝视,主动对旁边的婆子说。

  “女人,唇色太深就不娇嫩了。就这个样子,扎格少爷才爱呢!”那婆子已经身经百战,并不凭据王芃芃的意思做。

  “加深一些吧。我怎么样他都喜欢。”王芃芃说。

  “好的,王小姐。”那婆子见王芃芃执意,并不十分坚持,凭据王芃芃的意思,又给她粘了一层唇色。

  “小姐,请穿喜衣。”化妆完了,王芃芃站起身,几个年轻女子将整理好的衣服,拎在王芃芃的反面。王芃芃顺势将手插进衣袖。几个女子忙走到面前,系好繁复的纽带。

  母亲尤凤站在楼下,早就等不及了。她迫不及待地走上楼,推开门,看到女子穿着金缕红绸的衣服,发饰精美,妆容细致,十分美丽。尤凤笑逐颜开:“好漂亮的女子呀。芃芃,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王福海此时正站在门口迎接来宾。今天,义和槚号喜气洋洋,来宾众多,建新街上的商号来了泰半,两家生意上的重要同伴险些都来了。

  这样的日子,对于义和槚号来说,即是财力水平的展示,也是人脉关系的宣示。不知不觉中,就能吓退妄图进犯的生意对手,也能增加槚号在建新街上的职位。王福海努力饰演好自己的角色,像所有人展示自己的漂亮、友好和不行侵犯。

  “岳掌柜,你来啦!”王福海见岳平和泰福来了,瞬间的尴尬情绪让喜气的脸短暂变形,成了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王掌柜,今天必须来给你贺喜呀。”岳平冒充没见他的变化,满来堆笑地拱手。身后的泰福也礼貌地拱手。

  岳平和泰福进了义和槚号,见来宾已经坐满大厅,各自攀谈甚欢,顿巴、扎格、尤凤各自和熟脸打招呼,以尽主人之谊。两人找了一合适的地方坐下。泰福世故的眼睛四处视察,他试图从这里窜动的人头里,找到一张康义和义和的人脉网。

  他环视了很长时间,就把视察的结果给岳平说了。“掌柜。你看那个穿华美服装的,是康城伏龙寺的朱紫;这个秃顶,是林城哲曲寺的......”

  突然,几个宗寺人拥着一个阔脸、圆目、剑眉的人进来了,顿巴立马迎接上去,并把此人带着靠近高台的重要位置坐下。泰福大惊失色,说:“岳掌柜,萧北最大寺庙布托寺的贵族怎么也来了?!”

  “有什么不妥?”岳平见他惊惶的样子,忙问。

  泰福伏在岳平耳边,小声说:“萧北和萧南之分不仅仅是地域之分,更是宗派之分。两地教派差异,信仰有差,甚至在某些方面是矛与盾的关系,南北教派积怨很深。今天居然看到萧北的布托寺、萧南的伏龙寺和哲曲寺同处一室。这一定是顿巴的作用。看来康义的人脉关系不容小觑呀。”

  岳平听罢,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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