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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传说

第三章 智斗

鸢尾传说 满纸墨 2525 2020-01-17 00:00:30

  话说,五天前,仓拉在福兴槚号订了一批货,和往常的量一样,200斤。泰福接到订单立马盘好货,差店里的伙计王友送到建新街上的“快马货运”,疾速给林城送去。

  仓拉收货后,像往常一样没有抽验,就入了库房。他是福兴刚立号时的主顾,相助时间长,友爱颇深。凭据老例,仓拉买货只报数,品相岳平心里有数,仓拉也不监视运货,岳平自会部署妥当。两人与其说是商业交往,不如说是知心朋友。

  可是,一客人买了仓拉的槚后,一天后又折转过来找他理论,说这槚品质欠佳,茎秆含量过多,煮泡后味道苦涩,出汤也慢,怀疑仓拉以次充好,就在仓拉店外高声嚷嚷,让仓拉失了颜面。

  高原之地是以教治域、以德化人,黎民特别看重名誉,说商家不讲信誉和骂其家里死了人一样严重。

  仓拉满腹委屈,赔了客人的钱,又千般致歉,才平息了事情。客人走后,仓拉转入库房,仔细检验槚叶,发现客人所说非虚,马上怒气上脑,策马往福兴奔来。这才泛起了之前那一幕。

  此时仓拉怒气已经消散了泰半。高原的规则,兄弟诚可贵,不行随意抛!

  “兄弟,你得好好查查。”仓拉认真地对岳平说。

  火上二泡的槚水滚了,岳平拿再次给仓拉斟满槚,歉意满要地说:“仓拉兄弟,给你添麻烦了,我下来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接。我先把之前那批槚给你换了。”

  岳平差泰福从库房重新给仓拉装了200斤槚,命福兴的伙计亲自给仓拉送到林城。仓拉见岳平事情处置惩罚得大气,十分满意。

  仓拉走后,岳平和泰福商量了一番。两人决定先唤来伙计王友问个清楚。

  “就是宁静常一样。走的时候,我还专门给‘快马货运’的李言掌柜说了:这是老主顾要的,请他多加照顾呢!”王友把去“快马运途”的历程一一说了。

  岳平寻思:福兴的伙计要么是岳三娘从黑风寨带来的,要么是三娘亲自招来的,性格、家庭都知根知底,人应该是有保障的。

  岳平让王友先下去,自己别过泰福,径直去了“快马货运”。

  “岳掌柜,接待接待。怎么今天有空亲自登门呀?”远远地,李言就看见岳平走过来,连忙走出店面亲自迎接。

  “李掌柜,我们找个僻静处说话。”岳平微微一笑。

  两人来到李言的私人槚室。岳平把事情给李言一说。

  李言眉头一紧,心想:福兴是大槚号,又是老主顾,不要失了自己的声誉。就立马唤来那天押货到林城的伙计吴铭问个明白。

  “五天前送货到林城的途中,有没有什么事发生?”李掌柜问吴铭。

  “去林城一路,我一直看着货,没什么问题呀。”吴铭茫然地看着掌柜,又仔细回忆,“只是出康城后,在三叉林四周,遇到义和槚号的伙计牛大等三人。我们去嘉祥酒家吃过饭。”

  “其时货在哪里呢?”李言问。

  “在嘉祥酒家门口。”

  “好斗胆子,我们‘货不离身’的划定,你忘了吗?”李言厉声道。

  “掌柜的,您别生气。牛大和我是同乡,欠好拒绝。而且他让另两小我私家在外面帮我看货。我猜不会有问题的。哪知道出了这事儿。”吴铭满腹委屈。

  听到这里,岳平或许有了眉目,但又不敢断定。他如果直接去找王福海或者牛大,他们肯定不会认可。于是,默然坐了一阵,心生一计。岳平在李言耳边,详细说了。

  那李言和义和的王福海有过节。当初,“快马货运”建设初期,王福海的侄子也在做货运生意,李言经常被王福海使绊子。那时李言羽翼未丰,只得忍气吞声。现在听到岳平的妙计,李言也有报仇的快感。

  “我们就这么干,看王福海怎么狡辩!”李言对吴铭一番付托。

  晚上,吴铭找牛大到建新街西头的西顿酒家聚餐。俩人点了一大盘手抓牦牛肉,叫了两大杯白酒,相谈甚欢。

  几杯酒下肚,牛大谈兴大开,话题开始有了颜色:“照旧我们蜀地好呀,山清水秀,美女又多。哪像这高原......”

  只要说到这个话题,吴铭就知道他这老乡已经到位了。这时,吴铭佯装生气,说:“美女也不得跟到你,你娃儿太不耿直。”

  “老子对你还不耿直。”牛大打了一个酒嗝。

  “你娃上盘换了福兴的货,得了许多几何钱,不给老子分点,就独吞了。”吴铭眼睛一横。

  牛大醒酒了一般,直愣愣地盯着吴铭,忽又大笑了起来:“我就晓得啥子都瞒不外你,你个龟儿子最智慧。王老板给我的赏钱我都留着呢,明天分一半给你。”

  牛大前后纷歧的态度,似乎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单相思,原来是两情相悦,因此知音一般,把王福海命他换货、侵犯福兴的事情,重新到尾说了。

  两人分手后。吴铭回了“快马运途”,把牛大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跟岳平和李言说了。岳平听罢,就离开李言,回了家。

  岳平想到了一个收拾王福海的要领,又担忧有所不妥,就去找岳三娘商量。

  岳三娘听后,说:“平儿,‘血和会’后,福兴所有的事,你就自己拿主意了。对这件事,娘只提醒一点,义和基本深厚,不行硬顶。而且王福海心胸狭窄,尽量不要激怒他!”

  岳平捋了捋自己的战略,觉得只算给王福海抹黑、灭他的威风,并不算硬顶。于是,就凭据原来的计划进行。

  第二天,义和槚号还没开店。一群人站在外面,对着门上贴的一张红纸,念念有词,嬉笑连连。

  义和伙计听见门外有消息,就出侧门驱赶围观的人群:“吵什么?走开,走开。”

  “你看你家大门上写得什么。哈哈哈。”人群中一小我私家讥笑道。

  伙计见纸上写着几个大字——人兮马兮,圆兮扁兮,年过半百,甘当小子,连忙扯下红纸,给王福海陈诉去了。

  “哈哈哈。好老的孙子。”人群继续起哄。

  靠霸行欺市起家的王福海,胸中文墨不多,拿着红纸端详了一阵,心里默默拼出几个损人的字眼——骗子、孙子。马上,气不打一处来。

  “谁,这么斗胆子。”他气呼呼地在厅堂了踱步。肥胖的身子像球一样滚来滚去。

  人群还未散去,戏言传遍全街。

  岳平故意到了义和槚号,和王福海的爱女王芃芃拱手施礼后,径直走到王福海面前:“王老爷,生什么气嘛!少做亏心事,鬼就不会来敲门了。”

  王福海恍然明白了,他恼羞成怒,居然掉臂礼仪,破口痛骂起来:“臭小子,没娘的孙子,没教养的嫩瘪,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轮不到你小子来教训我!”

  岳平没想到王福海气量如此狭小,竟然发这么大的火。而且王福海的言语,竟然直戳自己的身世之痛,马上心口一疼。

  但岳平飞快地分析:王福海掉臂脸面,礼仪尽失,定是很是气愤。自己不如冷静处之,推波助澜。想到这,岳平保持语调平缓,继续手持儒雅的刀锋:“王老板,在令爱面前,别失了你尊长的身份。”

  “你跟我滚。我和你势不两立。”王福海捂着胸口,坐在圈椅上。

  岳平见此行的目的已经到达,就飘然出了义和。

  王芃芃摩擦着父亲的胸口,望着岳平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庞大。那眼神里充斥着生气、茫然,另有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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