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朔十五和知琴守在外面,就看见云淮把清鱼抱了出来。
“清鱼怎么了?”
云淮没有理会知琴,而是剜了十五一眼,十五干笑着不知说什么。
他明明只给清鱼女人下了一点点的迷香,怎么这么快就晕倒了。
云淮要把清鱼抱去房间,就听月朔说道:“她醒了。”
四人便都看向了她。
清鱼睁开眼就看到了云淮,他照旧穿着那身单薄的衣裳,胸前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肌肤。
低头看她时,神色带着些冷意,清鱼咽了咽口水,还没说话,他就把她放下了。
清鱼用力按了按额头,觉得很是尴尬。
她居然是被浴房的热气闷晕的,说出去都没人信吧。
“哎呀世子,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啊,当心冻着!”
十五说着就上手替他拉了拉衣领,云淮冷眼看他的行动,就见他扯开了他的袖子,然后高声道:“世子,你什么时候受伤的?!”
十五装作惊讶痛心地看着他小臂上的刀疤,云淮一脸淡淡。
其余三人听音就顺势看了已往。
这一看,清鱼就紧紧地抿起了唇。
这刀疤看起来有段时间了,竟然还能留下,当月朔定是割得深可见骨,更可怕的是还不止一条,这就像是许多蜈蚣一样,盘亘在他白皙的手臂上,生生破坏了美感。
“不记得了。”云淮把袖子放下,随口回覆他。
“我记得。”站在一边的月朔突然说道,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他。
清鱼怕他冷,就说:“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说。”
云淮嗯了一身,又进入了浴房。
须臾,他穿着整齐出来了,便走到回廊边,看着月朔:“说吧。”
他对自己的已往一无所知,能多知道些,也有利于他判断一些事。
云淮垂眸看了一眼清鱼,就坐下了。
月朔耿直道:“世子不让我说。”
云淮:“……”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听以前那个世子的话啊?”十五咋咋呼呼地开口说着。
云淮额角抽了抽。
明明两人都是他,怎么他听着就这么差池劲呢?
“好吧,但是要请清鱼女人回避一下。”
清鱼抬头看他:“这跟我有关系?”
月朔缄默沉静所在头。
清鱼又看云淮,见他也是一脸懵,就转头问月朔:“你们世子不想让我知道?”
月朔又颔首。
“那你说吧,我一定要听。”
月朔看着云淮,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别说了。”
云淮看了眼清鱼,默默地摩挲着小臂。
从前的他究竟对她是怎么样的。
“既然跟我有关系,我就要听。”清鱼顽强地看着云淮。
“这是我的事,我不想让你知道。”
看着两人悄悄较劲,十五扶额望天。
“陆旗也知道这件事。”
听见月朔的话,清鱼二话不说就站起来要走,云淮紧紧地拉着她。
两人对视片刻,清鱼就道:“那就让我留在这里听,否则我早晚会去找陆旗。”
云淮悄悄磨牙:别告诉他,他以前喜欢她,这种耍无赖的行径简直太无耻了!
“世子,你之前不还对人家那么冷淡吗,怎么现在就这么在乎了,就让清鱼女人听呗,说不定不是什么大事儿!”十五看着他们牵着的小手,嘴边浅笑。
云淮瞪了他一眼。
他自己他还不了解吗,不是大事儿也没须要瞒着。
虽然这么想着,但他照旧把手放开了。听老实的月朔说,总比听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说,万一乱讲坏他名声可不行。
“其实很简朴…”
“到了你嘴里什么都简朴!”十五忿忿不平地看他。
要不是当初是月朔陪着世子去的,那现在激情演讲的人就是他了!
月朔被打断,心中默默翻了一个白眼,继续道:“之前清鱼女人在葫芦寺的山崖下失踪了,是世子先找到的。”
清鱼呆了,花落告诉她是陆旗,她还以为云淮基础就没有下去过。
云淮也惊了,他居然还救过她!
“其时清鱼女人还中毒了,是世子把蛇毒吸出来的,厥后世子背着清鱼女人去找出路,为了保持清醒,世子就不停地用刀划自己的手臂,直到我和陆旗赶来,他才昏了已往,厥后我把世子带走,陆旗就背走了清鱼女人。”
月朔说得毫无情感可言,但清鱼心中却是极大的震动。
云淮亦然,这件事简直攻击了他的所有想法。他隐约能察觉,已往的他似乎是很喜欢清鱼的。
周边一时很寂静,十五偷偷地拉着月朔和知琴退下了,回廊间只剩下了他们俩。
清鱼慢慢转身看他,然后弯了弯唇笑起来,只是鼻尖有些酸,不禁湿润了她的眼眶。
“云淮,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对我有多好呢?”
云淮知道这句话是她对已往的他问的,看着眼前快要哭出来的女子,他轻声道:“他怕你知道了会惆怅。”
清鱼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笑的很辉煌光耀。
云淮,他真的没有变。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清鱼和知琴刚回到了四季楼,花落就黏了上来,“女人,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清鱼嗯了一声:“顺便吃了晚饭。”
花落发现问清鱼似乎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就单独把知琴拉了已往,“知琴,女人今日在订婚王府都做了什么?”
“和王妃聊天,又吃了饭,然后…”知琴说到着笑了一下:“还和云世子单独呆了一会儿。”
花落皱眉,觉得这事儿不简朴。
“其实之前在葫芦寺的山崖下,是云世子把清鱼背出来的,厥后他昏厥了,陆旗才把人给带出来的。”
“竟然是他?”
花落其时只顾着救人,从陆旗手里接过清鱼的时候也没有多问,倒是因此发生了误会。
“是啊,云世子还受了伤。”
知琴想到那双满是疤痕的手臂,就心有戚戚然,云淮之于清鱼,如同期姮对她,都是做了许多,却默默无言。
“他们真的很般配。”
花落也认同,但是她不想女人那么辛苦,“可云世子失忆了,又对女人那么冷淡,我瞧着心里不忍,还不如就此离开,对他们都好。”
知琴摇了摇头:“不,其实云世子对清鱼很温柔,只是他暂时还没有觉察而已。”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呃…”
她能说她和月朔十五躲在树上偷看的时候,看到云淮给清鱼擦眼泪吗?
虽然面上很嫌弃,手里的行动却很轻柔呢。
知琴想着想着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