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抬头看着皇后,哑然无言。
她喜欢季辞的事从来没和母后说过,这该怎么回覆。
过了半晌,她才说了一句:“这是女儿的私事,母后能不能不要问?”
朱皇后神色庞大,小七和她居然也有秘密了,果真是长大了。
“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母后说,母后会帮你。”
朱皇后温柔地顺着她的发丝,让她险些说出了口,七公主鼻刻薄酸地微笑道:“女儿自己可以的,母后别担忧。”
“好。”朱皇后心下叹息,柔声道:“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七公主颔首,随后出了宫殿步入夜幕中。
朱皇后淡淡付托着:“看着点小七,别让她伤到了清鱼。”
黑黑暗有一人在她话落后跟上了七公主。
“公主刚刚为何不讲季大人的事?”大宫女扶着她,低声发问。
七公主苦笑着:“母后身体欠好,我不想再让她为我忧心了,我与季辞本就没有可能,说了也不外徒增烦恼。”
大宫女缄默沉静下来。
陛下不喜太后,可偏偏季大人又是太后一党,若是公主执意要嫁,皇后娘娘一定很为难。
可是…
大宫女看着黯然神伤的七公主,心中不忍。
公主的幸福更重要不是吗?
“明日我想出宫。”
“公主明明放不下季大人,何不去争取一番?”
七公主摇着头,她是一国公主,不能任性,“我只是想再看他一眼,远远地就好。”
第二日。
清鱼亲自上门造访了季辞,两人站在季府门前期待通传时,夕归若有似无地说了一句:“季辞恰似是一个孤儿。”
“我怎么没听花落说过。”清鱼果真很好奇地看向她。
夕归浅浅笑道:“或许是女人其时顾着看云世子的消息,所以没有注意吧。”
清鱼眼神庞大地看着季府大门。
那里只住着季辞一小我私家吗?
“季家没有主事人,虽然后宫有贤妃娘娘在,但她究竟是出嫁女,所以也管不了季家。”
“那季辞…”
夕归轻声道:“季辞小时候是被远房亲戚养大的,若不是他争气,恐怕今日朝堂上就再也没有季家人了。”
那样小的一个孩子,就背负起家族的荣誉了,他的童年一定也不会快乐吧。
看着清鱼陷入了沉思,夕归悄悄叹气。
也不知她这么做对差池,云世子失忆了,而且有可能永远也不会恢复影象,女人一小我私家带着他们俩的影象,想必也很痛苦。
想到出门前花落和她说的那一番话,夕归就越发坚定了信念,或许女人可以遇见更适合她的,而不是苦等着一个不会转头的人。
“两位女人里面请。”通报回来的侍卫走到清鱼面前敬重地弯着腰。
由他领导,两人很快就到了季府的前院,季辞就在那里等着。夕归识趣地没有跟上去,而是默默地守在了必经路口。
皇宫。
七公主已经在宫女的侍候下换了一身轻便的冬衣,和朱皇后禀报了一声,她就带着大宫女和几个侍卫出宫了。
将至年关,官员休沐的时间越来越长,景阳帝体恤臣子,让他们把杂务都带回各自府中处置惩罚。七公主估摸着季辞可能也不会去锦衣卫所,就从皇宫转道去了季府。
在季府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口,她站了很久也无法下定决心已往,她只想远远地看上季辞一眼,不敢去打扰他。
大宫女又气又心疼,数九隆冬的,她又怕公主冻着了,便只能一再劝她:“公主,季大人今日想必是不会出门了,咱们明儿个再来吧!”
七公主如玉似的一张脸蛋,白里透红,满是执着,“再等等。”
就这么一等,几人又在寒风中等了半个时辰,大宫女的手都冻僵了,她来回搓了搓,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化成了白雾:“公主,回吧。”
七公主不愿,便让她先回去,大宫女那里会允许,忙不迭地劝说着。
“……公主,那是四季楼的老板。”大宫女瞧着季府门前那道蓝色的身影犹犹豫豫地说道。
七公主仔细看了看,只见那道倩影很快就上了马车,她只瞥到了一边的脸庞,“你确定吗?”
“…嗯。”
七公主本就白皙的脸此时已经血色尽失了,看着不远处的季府,她眼眶微微发酸。
她喜欢季辞三年了,看着他从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走到了如今的指挥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手段越来越凌厉,甚至到了闻风丧胆的田地。朝堂上的人都畏惧他,可是她却更想接近他,他一次次的拒绝从没有让她想放弃过,唯独这一次…
她是真的该放手了…
“回去吧…”
大宫女不知道为什么公主那么在意这小我私家,不外看着她从季府走出来,多几几何也能猜到些。
见她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大宫女连忙跟上了,满脸担忧:“公主…你别太伤心了,也许她和季大人只是朋友而已。”
“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我都没有资格去加入,不是吗?”七公主强颜欢笑道。
“公主…”
看着那几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方红叶跺了跺脚,眼神酷寒:“这算哪门子的公主,抢男人都抢上门了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还期望着看到七公主好好教训清鱼一顿,替她出口恶气呢,没想到一点用都没有!
“浪费我那么多的银子!”
方红叶拧着帕子也小跑着离开了。
回到订婚王府后,她照常去了小厨房,做了一些点心然后就往望月阁去。
十五正抱着小白玩耍,方红叶看了就笑着问:“十五,世子呢?”
十五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在书房。”
方红叶正想去,十五又补了一句:“世子不想让人打扰他。”
方红叶身子一顿,又挽唇道:“我只是给他送些点心。”
“世子不饿。”十五抱着小白站在那里,冷厉凌人,让她看了咬牙切齿的。
“那我在这等着。”
十五没话说了,似乎有些无语,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了。
方红叶提着食盒,脸上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天气很冷,她原以为她可以顺利地进屋,所以没有带暖炉,现在手脚都快要冻僵了。
十五笑眯眯地躲在廊檐下,时不时地看她一眼,方红叶自尊心强,自然不会开口说要已往。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月朔带着清鱼来了,方红叶才乘隙松快了一会儿。
“清鱼女人,你来啦!”
“嗯,这是知琴。”清鱼看到十五,也心情颇好所在头。
“知琴女人!”十五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
知琴笑着应了。
“你让月朔去找我有什么事?”
月朔是个闷葫芦,清鱼问不出什么重要信息,索性就到王府再问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