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鱼忐忑不安地坐着,眼睛还不时地向外瞄,云淮见状无声地笑了笑。
很快,宫莲就携云逍遥一块来了,清鱼看到他们的身影马上身板挺直站了起来,云淮也起身和她站在一起。
“良人你看啊,她像不像阿晚?”宫莲小声的靠近云逍遥说着。
云逍遥视察了好一会儿,然后点了颔首:“像,尤其是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对吧,我就说她很像!”
宫莲蓦地很激动地看着他,两人就开始旁若无人地窃窃私语。
云淮无奈极了,正要开口,就见他爹朝他娘压了压手,等他娘闭嘴了,他就说话了,不外是对着清鱼说:“女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清鱼极快地瞥了一眼旁边,然后答道:“我叫清鱼。”
云逍遥点颔首:“清鱼啊,名字挺好听的,那你娘叫什么?”
清鱼轻轻地回了一句:“我没有爹娘。”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宫莲就问:“那是谁抚育你长大的呢?”
云淮马上有些不悦:“你们问这些做什么?”
宫莲知道他儿子觉得他们没礼貌了,于是歉意地对清鱼笑了笑:“女人对不起啊,我们俩觉得你特别像我的一个故人,所以多问了几句。”
“没事,我从小都是在我师傅身边长大的。”
云逍遥好奇地问:“你师傅是?”
“他…不喜欢让别人知道他的名字。”
云逍遥遗憾的点了颔首:“那就算了。”
问不出什么,宫莲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他们俩身上了,见云淮一直盯着这女人看,于是她笑眯眯地问道:“女人是我家淮儿的女朋友吗?”
清鱼迟疑了一下没有回覆,然后看向了云淮。
“娘,你说的这些她听不懂。”
宫莲虽然知道,她这不是怕女孩子面皮薄,欠美意思直接问嘛,“我的意思是,你们是两情相悦?”
这下清鱼听懂了,脸也有些红,云淮却是勾唇笑道:“你问我就好了。”
宫莲瞪他一眼:万一人家女孩子不喜欢你呢!
云淮懒洋洋的回她:怎么可能?
宫莲为她儿子的臭美华美丽的翻了一个白眼。
“我们就是体贴一下,你们继续。”云逍遥说完,拉着宫莲就施施然走了。
“你爹娘…”清鱼想了半天才说出一个词来形容他们:“很直接。”
她本以为身为皇室的人应该是很严肃的,见到他们的时候她还担忧他怙恃会差异意,没想到他们一点意见也没有。
清鱼看着云淮这副肆意散漫的样子,就弯唇一笑,能培养出他这样的人,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一般的怙恃。
“他们就是这样,所以你不用太紧张。”云淮偏头看她,眼中满是笑意。
清鱼看似很认真的说:“嗯?等下次你见到我师傅的时候就知道谁紧张了,他眼光可是很高的。”
“他若是不愿,我就把你扛走。”
云淮漫不经心地回道,清鱼听了只是笑。
“话说回来,你爹娘说的那小我私家到底是谁?”
云淮心有推测,不外他只是说:“晚些我去问问他们,等确定了再告诉你。”
“好。”
清鱼对这件事始终铭心镂骨,她莫名的觉得云淮怙恃口中的人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里,幽都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平时闲着的人都变得忙了起来,恰似在为什么做准备。
清鱼从云淮那里知道了那小我私家是姜家上一任的家主姜晚,于是就亲自查了起来。姜亭那里也有了消息,听跟踪他的人来报,他和自己的妻子和离了,说是不喜欢,没情感了。
刚听到这事的时候,清鱼不敢相信,她是见过姜亭对他夫人有多好的,一个出门在外还会想着给夫人买首饰的男人怎么可能突然变心。可是这件事后他又突然没了行动,整日待在家中,再也没有出门。
如此又过了几天,幽国都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订婚王匹俦遭到刺杀!
清鱼急遽赶到订婚王府的时候,听雨轩都被太医填满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云淮,就见他脸色冷冷的,十分难看。
“云淮,王爷还好吗?”
清鱼听说遇刺的时候订婚王拼命掩护王妃,结果重伤昏厥了。
云淮摇了摇头,神色稍霁:“没事,只是内力耗尽所以晕已往了。”
清鱼看着满院的太医,陷入了沉思。
“是谁干的?”
云淮冷笑:“姜家。”
清鱼震惊,但又有点迷惑,“他们怎么如此斗胆?”
“姜家和我爹娘早有矛盾,只是碍于陛下的情面暂且相安无事,这一次想必是知道我们要动手,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如此看来,姜亭是事先知道了,她必须要好好和他谈谈了。清鱼想完脑子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你爹娘和姜家的矛盾是因为姜晚?”
云淮颔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难道姜家追杀你也是因为姜晚?”
“你怎么知道是姜家追杀我?”
清鱼惊奇地看他,她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这件事,难道他早就在查了?
“上一次你在葫芦寺失踪,我就让十五去查了。”
“所以你也去找我了吗?”
“嗯。”
听到云淮的回覆,清鱼哑然失笑。
也许是因为喜欢,所以在乎他的每一件事,其时她以为云淮基础不知道的时候还失望了很久,现在好啦,他只不外没有找到她而已。
“你现在计划怎么做?我可以配合你。”
“先看看陛下的决定。”云淮遥遥地眺望着皇宫的偏向。
景阳帝自然是怒极了,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而容忍姜家十几年,他都不会再忍下去了,不外此事牵涉极广,他需要再想想。
景阳帝一行去了太后宫中,皇后也立刻就获得消息了。
“没想到另有太后的手笔。”
“此前姜家折损了许多人,没有太后资助,他们是不敢轻易动手的。”暗卫首领敬重地说道。
朱皇后淡淡的笑了一下:“狗急了也会跳墙,如此也好,就让陛下先处置惩罚,我们等结果即是。”
首领抬头问:“娘娘不体贴那个小女人的事了?”
朱皇后捻了捻手指,话语中也有丝丝的困惑:“订婚王会出头,就不用我费心了。”
想了想,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作而已,“最近多派些人掩护小七,别让她受伤了。”
首领应下后,说到了姜德妃,“若是姜家倾覆,姜德妃怎么办?”
朱皇后叹了口气,她与姜德妃之间是算不清的,她罪无可恕,她又何尝不是,“她欠阿晚的要还,我欠她的…也要还。”
首领听明白了,可他为自家主子不值,再如何,姜德妃都是对不起她的,她又何须还她的命。
不外首领没有说这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有多顽强,做下的决定是没有人能更改的。
姜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不止宫中,连民间的人都有耳闻。
这是姜德正始料未及的,他派出了他所有的人去刺杀订婚王,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可太后居然拖他的后腿,得知皇后仍然毫发无损地待在宫中的时候,他就知道。
他完了!
“祖父,我再三劝过你,你为何还要做这样犯上作乱的事!”姜亭用力的推门进来,泛红着眼看他。
姜德正冷冷地回他:“就算我不做,我们姜家也兴盛不了几时了!”
“那你何须要和太后扯上关系?”
难道祖父不知道太后是陛下的眼中钉吗?姜亭觉得他祖父魔障了,联合太后刺杀王爷,简直匪夷所思!
姜德正何尝不悔,他哪里知道太后是如此心狠恶毒的人。
“事已至此,什么也不必说了。”姜德正似乎瞬间老了几岁,背都佝偻了许多,“亭儿,你要记着,姜家只能靠你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祖父你为什么照旧什么都不愿说?”
姜德正撇过脸不看他,“你不要再和那个女人来往了,她和我们姜家有仇,须要时刻,杀了她最好。”
“祖父,你怎么这么顽强啊!”
姜亭感受心很冷,这个家,一夕之间就变得让他不敢再靠近了。
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姜亭迎面碰上了清鱼,那一瞬间,他甚至想拔腿就跑,但最后,他照旧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姜亭,我能和你谈谈吗?”
姜亭缄默沉静所在头。
看着眼前憔悴的姜亭,清鱼心情庞大,她已经基本能确定他祖父就是想杀她的人了,虽然这和他无关,但他也是姜家人。
两人一起到了最近的一个茶室里,清鱼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捧着自己的那一杯,“喝点热茶吧,这天越来越冷了。”
姜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圈有些热。
“我…对不起…”
姜亭知道他的致歉很苍白,但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祖父为什么要追杀我?”
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清鱼看着顾自低头的姜亭徐徐地说道。
茶杯的热气向上蒸腾着,姜亭垂着眼道:“我不知道,无论我怎么问他,他也不说。”
“那你知道姜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