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归收到了清鱼传来的两封信,一封是交接六皇子云寒的消息,这是和东临宁王的交易,她很快将消息传了已往。
而另一封……
夕归面上忧虑重重,拿着信去了路临的住处。
小院里,路临正在训练,他背着手在这些人的身边转来转去,时不时指正他们的姿势。
“出剑要有力,收剑要快!”
“你没用饭吗?!”路临用力打了一下一小我私家的头,把他踹到旁边,“去,顶缸两个时辰。”
看着面前的几十小我私家,路临叹了口气:“力道,力道啊,我说了几遍了!”
“你!说的就是你,给我…”
“路临。”
路临本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于是就转身看去。
见是夕归,他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笑哈哈道:“夕归,你怎么来啦?”
夕归抬头看眼前这个比她高了一个头,笑的傻乎乎的大男孩,温婉道:“我来找你有事,我们坐下说?”
路临恰似才反映过来,连忙说:“好好好,坐下说。”
此时他完全忘了身后另有一群人在等着他,和夕归坐在石椅上,路临给她倒了一杯茶。
“这个茶是…”路临一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正懊恼着,但又不想夕归等太久,只能干巴巴的说:“是…很好喝的,你尝尝看。”
“好。”夕归轻啜了一口,确实唇齿留香,韵味十足。
放下茶杯,夕归抬头看到眼巴巴地瞅着她的路临,微微一笑,音色温柔:“很好喝。”
路临尚武,对这些文人喜爱的工具向来没有研究,但是她很喜欢。
她知道这是他为了自己才专门准备的,她也知门路临对自己和别人差异,可是她真的没有措施回应这份情感。
“那就好,那就好。”路临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又不想体现得太明显,于是咳了咳,努力收了笑意,正经道:“你找我什么事?”
说到这,夕归的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是女人遇到危险了。”
“怎么了?”路临紧锁眉头,同样很严肃。
“在柳城有人追杀她,女人怀疑这些人和秀河镇的人是一伙的。”
“那你查到是谁了吗?”
夕归摇摇头,“没有任何痕迹,这才是我最担忧的地方。现在女人来了东临,可是我却一点眉目都没有,如果暗处的人再动手,我怕女人会受伤。”
“所以你想让我找几小我私家去女人身边掩护她?”
“我想让你亲自去。”
“好,我明日就出发。”路临略一思考,便应下了。
临走前,夕归认真的看着路临,温柔嘱咐:“路临,你也要掩护好自己。”
路临怕羞的红了脸,转过身去不让她看见,故作洒脱的招招手,“我知道啦!”
夕归走到门边,转头看到院子里的路临又开始教训人了,只不外似乎没那么凶了。
夕归淡淡笑了笑。
……
芜城在东临,从柳城赶已往最快也要半个月,而赶去锦都也要一月余,所以云淮一行人第二天也启程出发了。
东临天辰帝五十大寿就在两个月后,云淮等人算是代表北镜前去贺寿,不外除云淮和颜昱外其余人都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前去。
“这是陛下的部署。”
颜昱将景阳帝传来的书信递给他们,“若是三位皇子在锦都亮明身份,恐怕有危险。”
“你的身份也不能袒露。”颜昱看向季辞,“否则以天辰帝多疑的性子,怕是会惹上许多麻烦,锦衣卫也最好别带进锦都。”
季辞颔首。
半个月后。
清鱼和知琴赶到了芜城,进了城后,知琴显而易见的有些焦灼。
“女人,我们要怎么去大牢?”
“你先别急,我先去见一小我私家,等我回来再和你说。”清鱼带着知琴到了一个隐蔽的小楼,就去找了路临。
鱼影楼总部设在东临,所以路临比清鱼早到芜城几天。
清鱼将知琴交给她的画像给路临看,“你在大牢里见过这小我私家吗?”
路临得了清鱼的令,早先偷偷潜进了府衙的大牢检察,所以现在只要他对着画像就能分辨大牢中有没有期姮。
路临仔细端详,尔后确定的说道:“没见过。”
清鱼的心沉了沉,大牢里没有期姮,难道他已经死了?
“不外城主府有一处地牢,女人要找的人或许在里面。”
“你去过地牢了吗?”
路临摇头:“那里守卫森严,属下不敢贸然进去。”
“我要去地牢一趟。”
“属下也去。”
是夜,见告知琴她要出门服务,清鱼就和路临穿上夜行衣往城主府去。
两人到了地牢入口的隐蔽处,只见入口外面有几人在扼守。
“你在外面等我。”清鱼靠近路临,极小声的对他说。
“女人,照旧我进去吧。”
清鱼摇了摇头,路临无奈只能嘱咐她小心。
两人打晕了门口的守卫,路临在外面放风,清鱼很快进了地牢。
地牢关押的人并不多,且在深夜许多人已经睡着了,清鱼小心的行走,仔细的视察他们。
越靠近地牢深处,牢房里关押的人越来越少,清鱼一边认真的看,一边提着心。
如果地牢也没有期姮,她该怎么和知琴说。
走到了一间牢房前,有一个挺拔的身姿背对着她,清鱼用手里的小石子扔到他背上,自己则躲到一边。
穿着带血破衣的人感受到背部的痛感,慢慢的睁开眼,如星的眸子在夜里仍然发着光线,恰似身体受到的折磨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青年坐起身向着牢房外看,躲在阴暗处的清鱼总算看清了牢房里的人。
纵然身在牢中,他如竹般的背也没有被打折,一头乌黑的发依然被整齐的放置在肩背上,不似其他人乱糟糟的。
青年的五官精致,眉眼淡然,瞳孔如黑夜中的星子,没有任何起伏,静静的看着门外。
清鱼确定他就是期姮,于是从一边踱步而出,期姮也没有大叫大叫,只是用戒备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期姮?”清鱼试着唤了他一声,果真见他越发惊奇的注视着她。
期姮薄唇抿起,吐出几个字:“你是谁?”
青年的声音因恒久没有说话而变得沙哑,清鱼在想,这样一个如竹如兰的清雅之人,却沦落至此,如果没有那些变故,他该是一个背琴走江湖的出尘君子才对。
“我叫清鱼,是苏知知让我来救你的。”
“她在哪?”期姮已经信了一半,但照旧很警惕。
“她在外面很宁静,等我把你救出去,你就能看到她了。”清鱼说着还将知琴给她的一样能证明身份的信物展示给期姮看。
期姮听见知琴没事,又看到信物,彻底松了一口气,虽不明显,但清鱼照旧捕捉到了。
“地牢的锁是特制的,你打不开的。”
清鱼拿起牢房的锁认真的看,果真如他所说,自己没措施打开。
“每天都市有人来地牢检察,纵然你把我救出去了,我们也走不远。”
期姮说的这些清鱼事先都不知道,所以她必须认真制定计划才气保证万无一失。
“等我回去想个周全的措施再来救你。”
期姮颔首。
短暂的交流事后,清鱼本要离开,目光瞟到地牢最深处,那里另有一小我私家。
“那里关押的是谁?”清鱼指着牢房深处,那里比期姮关押还要更深,且牢房越发的结实。
“我也不知道。”他被带进来以后就没有出过牢房,“不外我从来没有见过城主去过那。”
芜城的城主将人关押在这里,却从来没来看过,这实在是很可疑。
清鱼一步步走向那间牢房,却听到了路临传来的奇特的灯号,迟疑片刻,她加速了脚步。
牢房前,清鱼总算看到了那张脸,心中大骇。
怎么会是她?!
清鱼不敢多做停留,迅速地从地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