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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雍正爷这样的男人

第四十五章 含情凝睇

像雍正爷这样的男人 小乐即安 4271 2020-02-19 19:24:32

  在那一刻,我心中充斥着深深的痛恨。我觉得自己不应信口乱说,让雍正爷生气。他生气了才会下马,我又自己不小心惊了马,最后害他受伤。

  然而,这世上并没有忏悔药可以吃。说对不起有用吗?就像那个著名的日本偶像剧里的一句谚语,“如果致歉有用的话,那要警察来干嘛?”是的,如果杀人纵火之后,说我很忏悔,是否罪行就可以一笔勾销?虽然,我知道,我并未犯下那样的罪。只是我心里照旧觉得很愧疚,很难受。

  让这位爷受伤,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事。我宁愿是我自己受伤。我甚至想,如果我今天没有来马场骑马,是不是就会制止这件事?现在他的那些奏折可怎么办?我想到这一点,心里很着急。

  雍正爷坐在返程的行辕中,他在闭目养神。为了让马车跑得平稳一些,我和千语划分坐在了车厢两侧。我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的举动。他的右臂垂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他的左手撑在身侧。我仔细视察着他的心情是否痛苦,眉头有没有皱起来,有没有出汗。

  终于,这位爷开了口。声音微冷。

  “都千语,你下去。让郎旭骑马带你回去。”

  千语立刻颤颤微微地站起来,行辕也停了下来。我搀扶着千语,将她送入了郎旭的手中。轿帘一落下,我快步走到雍正爷身边,半跪在他的膝前问他,

  “万岁爷,您痛不痛?”

  他睁开眼睛看着我,目光幽深。

  “痛。”他只答了我一个字。

  我一听心里着急,很想去摸摸他的手臂。但是我也很犹豫,不敢去碰,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女官救弘旺的气魄呢?跑到哪里去了?”他语调略带挖苦。

  我不知道怎么回覆他。我很想问问他,右臂伤到了哪里,是肩、肘、照旧腕,有没有运动规模受限,有没有枢纽变形。但是,他问的问题我还真没有答案。

  “你起身。”

  我立马站了起来,看了看他的脸。然后我退回到车厢左侧坐下,望着他。

  他目视前方,“今日有惊无险。从今往后,朕不许你再有任何心不在焉的时候。”

  我想,我照旧不要在这个时候再激怒他。于是我恭顺地回覆,“阿诺谨遵万岁爷口谕。”

  他伸出左手两指,揉了揉自己的两眼之间,没有说话。

  突然,这位爷单手去解他披风上的系带。我见他似乎被勒得不舒服的样子,便回到他的身边去帮他。厢内这时正好摇晃了一下,我差点没站稳倒在他的身上。还好我扶住了座椅边缘,堪堪止住了。我帮他解开领口处的系带,推披风自己滑下去,然后将他的领口也稍微松开了一点。

  他一动不动地任着我行动,没有作声。

  我又问他,“万岁爷,您能运动您的右肩,肘部,或者手腕吗?您别试,阿诺就是问问,您哪儿痛得最厉害?”

  他微微起身,左手将他的披风从凳上拽起,递给了我。我接过来,团一团,挽在手上。

  他突然对我说到,“你怎么都这么笨的?”

  这句话,让我听了有一点惆怅。不外,他现在手臂很疼,心情欠好我也能理解。我没说话,只是一时觉得自己似乎不知道该站哪里为好。于是,我又退回到侧边坐下,有点儿惆怅地看着他。

  就这样等了一会儿,这位爷又开了口,

  “你抱着等甚么,如此坐着,就能把你身上捂干了?”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是叫我披上他的披风。其实我的衣服并不是太湿。我赶忙站起来,抖开这位爷的披风将自己裹住。接着,我听到他说,

  “朕胳膊疼,你还来气朕?”

  我一惊。他果真照旧生气了。为了一个女人受伤,对这位万岁爷来说,应该是绝无仅有的经历吧。

  我感受有些羞惭,低下头说,“万岁爷,对不起。”

  头顶传来这位爷的声音,

  “阿诺,你告诉朕,你是怎么做到越活越回去的?朕得向你好勤学学,也可以越活越年轻。难道朕前些天白惊讶了?适才教你骑马的时候,白另眼相看了?”

  他一连串地问我,心情似乎带上了一点好整以暇的味道。

  我只好有点求饶的说,“万岁爷,阿诺嘴笨,惹您生气了。”

  他听我这么说,伸出左手朝向我。我起身挪了已往,还未站稳,他一把拽住我,紧紧靠在他的身侧,他将他那只极重的左臂压在了我的肩上。我微微移动了一下,还好,没让他的手臂从我肩膀滑下去。

  雍正爷轻轻笑了一下,似乎在微微地摇头。

  我见他似乎不生气了,侧过脸问他,右臂哪里痛。

  他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开了他的金口告诉我,“似乎也不是很痛了。”

  说完,他收回了自己的左臂,抬起自己的右手,依次运动了一下右腕,肘和右肩各处,拉伸了一下右臂,最后他反手朝前,伸展了一下双臂。做完这些,他朝我自得地一笑。

  我睁大了眼睛看他。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朕今日也是有惊无险。”

  见到我的心情,他淡然说道,“朕适才还痛,见到阿诺心疼的样子,现在已经不痛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在现在还裹在我身上的披风份上,我忍住没说话。

  行辕终于到了乾清宫门口,有人掀开轿帘。我站起来,先走到车缘,往轿下一跳。稍微崴了一下,不外还好,站住了。雍正爷的披风太长,裹住了我的脚。

  宫人们拿来轿凳放在轿边。我强忍着内心情绪,等在轿旁。那位爷微低下头走出轿,一步一步走下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哼了一句,“女官的嘴翘的,可以挂一只油壶。”

  然后他背着手,一阵风走进门内去了。

  郎旭已经扶着千语下得马来,站在一旁。两人走上前来,问我如何。我朝他们歉意地笑笑。今日事件起因照旧因为我,说什么完美的图形,可能冒犯到那位爷的什么隐讳了,才搞出了这些事端。不外,今日马场之行劈面前的这两小我私家,似乎是件好事。他们之间,似乎泛起了一种颇为甜蜜的气氛。千语此时披着郎旭的披风,粉面桃腮,整小我私家似乎发着淡淡的光,十分娇艳感人。

  我走进宫内,许姑姑迎上来说,“万岁爷在寝殿。他说,阿诺你拿了他的披风,要你赶忙去还给他,不得延误。”

  我解开系带,一下将披风从肩上呼下来,卷成一团。我真的很想直接递给许姑姑,请她代我去还。但是,我转念想了想,他的手臂不痛,难道不是值得我兴奋的一件事吗?我决定照旧自己走去某人的寝殿还给他。

  我走进去的时候,苏公公正好出来,他朝我点颔首。寝殿内,雍正爷脱了外裳,正坐在床沿上。我站在门口,将手里的披风放在门边桌上,停在那里。

  他微微一笑,“似乎是朕没穿外裳吧。朕没脸红,女官着急脸红干什么?”

  “您戏弄阿诺。”我一出口,尾音带了一丝哽咽。

  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是朕欠好。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胡话如今不与你说,以后会不会何时就。”他猛然住了口,又问我到,“阿诺生气朕骗你胳膊疼么?”

  我摇了摇头,“不疼最好。”

  我又问他,“万岁爷,你是否不喜欢阿诺做的那个圆环的比喻,觉得阿诺不是真心的?”

  我劈面的人威严地说,“阿诺,你想听朕的真心话吗?”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自从去年冬天颖河河畔那日以来,他第一次要对我说他不喜欢我的什么地方了吗?我感应一阵惆怅,紧张地等着他开口。

  “朕其时确实在想,阿诺为何会如此地喜欢朕?如若阿诺是朕那亲爱的八弟派出来的人,朕又该如何自处?”

  他这两个问题,让我很是错愕。是啊,阿诺作为一名年方十六的满族少女,人生阅历有限,进宫堪堪两年不到。喜欢万岁爷的人许多很常见,但是作为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阿诺的情感似乎显得太过深沉,也太过富厚了一些。

  廉亲王的人?他是什么意思?他会这么怀疑我吗?我心中一惊。

  我想,我有须要向这位爷好好的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喜欢他。一时之间,千头万绪,纷骚动扰涌上心头。我突然想用这位爷自己的话还给他----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您就不要追问缘由了吧。但是,我照旧必须要解释,我要说服他,我为什么爱上了他。

  “阿诺从小就喜欢万岁爷。”可惜这第一句话,开篇就有点糟糕。宛如写入学申请,第一句话总写,我从小就想当科学家、发现家、等等家。这句套话,用在哪里都显得言不由衷。我照旧赶忙调停吧。

  “小时候,我们那儿有位江湖游侠,其人其事已不行考。他撰写了一部颇有名气的小说。”

  我歇了一口气,一狠心说到,“书名叫做《九龙夺嫡》”。我原来想说《康熙大帝》或者《雍正王朝》的,可是我知道,我照旧不能那么肆无忌惮。但我又必须一下子切中要害。

  我劈面的这位爷,瞳孔似乎猛然收缩了一下。

  我接着说,“那位游侠,对您似乎颇有些偏见,说了您一些不怎么友好的话。”

  他面无心情地听着。

  我轻轻说道,“而这一点,引起了阿诺心中深深的同情和怜爱。”我朝他笑了一下。

  他的脸色似乎变得悦目了一些,眼中泛起一点笑意。

  我接着说了下去,“虽然,同情和怜爱万岁爷的女孩子有许多,阿诺绝不是一枝独秀。相思无益,日日思君不见君。有那才思敏捷的美女,就开始写,如果自己能被选到您的身边,会是如何地与您双宿双飞。这些闲书,在我们那儿的少女之间,一度极为流行。于是,各人就乱纷纷地亲自上场,写了一堆这样的闲书。众口一词,皆是如果自己来到万岁爷您的身边,是如何与您相爱的。”

  雍正爷的心情似乎显得有点木,他可能不会想到,我说话的偏向竟然会是这样的走向。

  最后我总结道,“阿诺也是四爷党之普通一员,加入了约莫有十年左右的时间。现在您能理解,阿诺为何这么花痴了吗?”

  “四爷党?”这位爷的嘴里,半晌吐出了这三个字。

  “就是所有支持您、喜欢您的女孩子所组成的团体。前几年在江湖上声势颇为浩荡,最近好象平息了一些。”我实话实说。

  “为何又平息了一些?”他一撩衣服后摆,在我们站着的桌前坐下。

  这个问题就不太好回覆了。

  “阿诺不知道。流行的民风经常变化。最近的闲书江湖上,比力流行玄幻修仙。都是一些如何修炼千年,得道成仙的故事。”

  我为了制止他继续追问下去,连忙引导话题,

  “万岁爷,我对您的兄弟们,是既不认识,也无认识的兴趣。您不会真的觉得我是廉亲王的人吧?”

  他瞥了我一眼,不太兴奋地说,“阿诺,朕不喜欢听到此话!”

  为什么?他适才不是还怀疑我么。他自己能怀疑,我就不能澄清?

  我一下意识到,他说的是廉亲王派来的人,我一时嘴快,给直接省略成了“廉亲王的人”。我讪然地坐了下来。

  他看我脸色,似乎有点满意,又对我说,

  “阿诺,你知道朕是如何自问自答的么?”

  我抬头看他。

  他看着我,徐徐说到,“朕其时想,不管阿诺是否明白她为何会喜欢朕,最好都不要去想明白了。如果阿诺是廉亲王派来的,朕这次确实是中了计,想来恐怕也无法逃脱。”

  他伸出双手,握住了我摆在桌上的手。我朝他微笑。

  他低声笑语,“阿诺身上很香。朕一时难以自持,是被迫下马的。”

  他紧接着说,“阿诺别走,朕另有话要跟你说。”

  是的,我想起来,我还不能走,我也另有话要跟他说。于是我又坐下。

  “后日就是太后的寿辰,到时候,皇后会带你一起去。朕在前朝,处置惩罚完朝会就去。”

  我颔首说好,温柔地看着他。

  他又笑道,“怎么,适才着急要走,现在又坐着不动。你不畏惧了?”

  我看着他,满怀柔情。

  “为了防止未来有什么突然的时候,心中想到会忏悔,陈诺照旧现在就告诉您,”

  “我爱你,胤禛。”我眼眶含泪,喃喃轻语。

  他朝我伸开了双臂。

  我站起来,走进他的怀抱。那样温暖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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