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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谋凰

第二十九章 小晏相公

重生之嫡女谋凰 桂堂东边儿 2383 2020-02-11 0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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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初九乃是本朝春闱的头一场,陆观忱科考对陆家来说那是头等的大事。陆家人丁不甚兴旺,老太爷就陆鹤龄这么一个儿子却不是走科举正路身世的,为了这事情不知道吵了几多回。

  还好陆观潼争气如今又到了陆观忱,虽比不上晏相民众的那个小神童却也是难得的好苗子。

  陆躬这等文人怎么也想不抵家里出了个陆鹤龄这般,倚靠谋划起事投机取巧青云直上的。可陆鹤龄却觉得这天下就该是重社稷轻君王的,太宗天子自己便得位不正更不是个好天子,那么资助先帝取回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去济世安民又有何不行呢?

  一个是阿翁,一个是爹爹,只剩下陆观忱这个做孙子做儿子的夹在里头是左右为难。若今日不是齐春华也要凑热闹来送考,立时三刻他的爹爹与阿翁便要在这小小的马车之中斗起嘴来没完没了。

  齐春华撩着帘子望着窗外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只被自家三哥揪了回来刚刚作罢,还不等陆鹤龄开口,齐春华却又出了声道

  “三哥你瞧,那是晏家的马车。”

  陆观忱微微低了低头撩开帘子向外望去,颔首便道

  “晏相公今日也来了。”

  老太爷冷哼一声,道

  “晏从原有晏舒那般宝物儿子,逮着时机可不得好好出来炫耀一番?他家儿子若不是为了守他母亲那三年孝,只怕十五岁就要高中状元了。我便没那般好的命了,还好还好孙儿争气!”

  陆鹤龄撇了撇嘴并不答话,这明明白白的讥笑也是老生常谈了。老爷子若是骂不痛快了,只怕还免不了上手。

  陆观忱却只微微轻叹一声

  “小晏相公的才学实在是难得,若是能与他同门高中也是幸事,说起来他此番想必是能连中三元了。”

  老太爷看着陆观忱微微笑道:“观忱,咱们差异他晏舒比。你是阿翁带大的孩子,阿翁知道你此番定能高中,二甲里给阿翁挣个第一回来,挣个传胪给你爹爹瞧瞧,什么叫一脉相承。”

  “阿翁,我说三哥此番能一甲有名,挣个探花郎回来。曾祖父是一甲进士,您是榜眼,年老是状元,可就缺个探花了!那时候,舅舅这个白身那可真是抬不起头了啊!”

  陆鹤龄伸脱手就要戳齐春华的脑袋,咬牙切齿的说道

  “舅舅真是白心疼你一场,也不为舅舅说几句好话,只哄你阿翁开心。”

  “舅舅这怎么叫哄,女儿说的是实话,不信女儿同你打个赌如何?就赌哥哥中探花,若我赢了您就……就再不许管我吃叫花鸡,如何?”

  陆鹤龄笑着道:“那有何难?观忱若是中了探花那是天大的喜事,甭说叫花鸡了你想吃什么舅舅都允。”

  “三哥听见没?妹妹的口腹之欲可全压在你身上了,我的叫花鸡,桂花烧鸡,盐卤鸡爪,清蒸鲈鱼,卤猪蹄,松鼠桂鱼,百味锅……”

  陆观忱无端端被这一长串的菜名压得有些喘不外气,立刻便就拎起用具下了车道:“妹妹,少吃些少吃些,你这样吃下去婚服要大改不说,东京城的鸡都要给你吃绝户了。”

  齐春华却不放过的追下车去,喊道

  “三哥……”

  陆家的陆观忱也是一代文坛人杰,陆家的儿郎会念书那是青史有名的,史书记其神历七年春,他虽一甲无名却中了二甲第一的传胪,陆观潼英年早逝也只陆观忱接过了老太傅的衣钵成了一朝的文官清流。

  今后更是一路青云直上,官至礼部尚书,若不是十几年后的那场所谓的造反他的官位也不会仅仅是个礼部尚书。

  可如今有齐春华给他透题,想一甲有名实在也不是什么难事。说起来也是巧事,因这神历七年的试策与试论两科出题出的极偏,反倒成了后世规范,一到春日里开考那是反重复复的要被提起。

  齐春华照旧少女时天下还算牢固,每日除了出门听说书,看话本,打马球与揣丸之外即是喜畛刳自家院子里偷偷瞻仰隔邻王举人念书时的俊俏身影,那涛涛不停的朗逸风姿到现在也还不能忘怀。

  再者说来她前世看的那本名叫做《八大王与我娘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的拟话本,不仅详详细细的纪录了八大王与她齐春华悲怆的恋爱故事和生平详细,更是将时代配景,历史大事与相关人物在书前页列了个表纪录了个明明白白。她作为曾经的忠实读者,不说滚瓜烂熟那说个或许那可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齐春华给陆观忱透题除了和他打的赌,想去走走琼林宴看一看小晏相公簪花的名局面外,更想着扶他三哥多进一步,也算是为未来做计划,究竟他三哥的官位越高陆家就越宁静。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在齐春华看来所谓安不是牢固受死,而是保自己平安保全家平安。这里的日子过得太好她可没那么着急再去过一遍奈何桥,不做出些改变怎么能成?对着赵端贤那张脸只看个十几年又怎么能够?

  自从昨日见了赵端贤后,齐春华心里的念想便越来越强烈,她想要改变那场不幸,她想和赵端贤一起,看着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孙子长大,因为她真的遇上了一个很好很好的郎君。

  和韶庸的允许她未曾忘,这位谪仙倒是有些不想那么轻易的放过了。

  老太爷靠在马车上望着自家的外孙女与孙子嬉戏打闹的样子,不自觉的就笑了出来微微叹息道

  “日子过得这么就这么快?一转眼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想起来我当年来的时候也同今天一样是个好日子,春日照的人暖洋洋的。我还记得那天你娘比我还要焦急,唯恐我名落孙山遭人讥笑。”

  陆鹤龄撩着帘子转了头,浅浅笑了笑却又低头道

  “爹,你那时候不怕吗?”

  “怕什么?怕人家说齐大学士的儿子榜上无名吗?”

  陆鹤龄笑了笑,老爹不怕可他却怕的不行,恰似从他一生下来就该是紫微星转世就必须是个状元郎,否则怎么配做齐大学士的孙子,陆太傅的儿子。那种期冀陪同着无尽的奉承与讥笑,他很想配得上,可是他……有自己心里的正道。

  有自己的选择。

  念书,哪怕是个状元郎是不是真的能改变那不堪的世道呢?

  “云寅宫变的时候你怕了吗?”老太爷从热闹的人群中收回了目光,很是轻松的问了一句。陆鹤龄倒是有些意外,从前父亲是绝不会同他说起那一夜的任何事情,更况且是赤裸裸的提出云寅宫变这四个字。

  陆鹤龄苦笑了两声,只道

  “爹爹又要挖苦我……掉臂全家人的性命,鲁莽行事了吗?”

  老太爷轻笑了一声说

  “陆家的人,向来做自己有掌握的事情都不会畏惧。”说罢他便倚在马车里闭上了眼睛,不再开口。

  陆鹤龄突然便就抬起了头,父亲于他是高不行及的存在,是必须要听从和畏惧的工具,可是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一直忘了,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父亲对他有不满有怨怼,可也有谅解和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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