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整日忙得昏天黑地,甚至没时间用饭和睡觉,可他却不敢让丞相和太尉加入进来,因为这两位中枢代表着朝中的另两股势力——两位皇子。
现在能让他放心的人只有自己这一方的嫡系宴清和越来越离不开的张显了。
宴清能完成会稽山的事情,让大帝终于可以放心地把本就属于宴清的反腐事情还到他的手中,按他的要求向每位官员勒索军费。
而他也可以很放心地去会稽山天师教道场享受一下他的胜利结果了。
大帝事先把张显调回神京,让他必须回府,好好休息两天,两天后再入宫见驾,具体研究一下天师教道场建设庆典的有关事宜,以便昭告天下以与其它帝国。
张显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一直驻在道场的工地上,连家都没有回过,如今道场前期的事情已经完成,大帝下旨令其休整,也在情理之中。
张显回京后,大帝秘密赶往会稽山,可如今,他的一切秘密在张显这里都构不成秘密。
因为大帝已经走上了众叛亲离之路,连老头都走了。张显虽然不在会稽山,可会稽山已经按张显的计划做好了一切准备。
秘密视察的结果是令大帝万分满意的。
当他看到道场中险些无处不在地悬挂着他英武的画像,以及将他神化的标语和他基础就没有这样文采说出的语录时,他激动得眼睛湿润了。
看过这个局面后,甚至连他都相信他是‘天子’,是众生之神了。
『犀才子者得天下!朕真正的获得了你——我的灵犀才子、我的应时、应命、应运贤臣,你必将辅佐朕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帝王。”
大帝心中激动地发出了这样的呐喊之声,可这个声音会持久吗?不会,究竟他是一个重复无常的君主,他的许诺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会信。
道场中的每一处设计,他的每一幅画像,甚至张显为他拟定的每一条语录都是他审阅批准的。
可真正摆在台面上,付诸行动中,看到结果后,他也被深深地熏染了。
“连朕都要信仰朕了,天下另有谁能不信仰朕?”披着宽大紫袍,微服在会稽山道场中行走的大帝,不时发出这样的感伤。
可他哪里知道,在这个外貌以‘唯心论神权’为焦点的天师教道场中,张显却以现代人的眼光和智慧组建了一支以‘唯物论政权’为焦点的神职队伍。
虽然,这里的一切人都在陪着大帝演戏,不去揭穿他的身份,晤面后都要打着揖手向大帝说上一句:“谢谢陛下给帝国带来的强盛和荣耀,天师会保佑你的。”
大帝在感伤之余,心中又起了波涛:“以张显的才气,只可利用不行重用啊!如果重用,岂不是要分化我的权利了吗?”
……
陆小凤等人一直跟在张显的身边,张显很智慧地没去策反他们,不外,就算张显不去策反他们,这几小我私家早被张显作用,把张显当成了比大帝还重要的人。
所以一回到神京府中,张显就给陆小凤等几小我私家放了假:
“小凤,这段时间大伙都累坏了,给大伙部署一下轮休,留在府里的也马上休息,我去看一下赤现,不知道这个疯子死了没有。”
只要张显在他们知道的规模内,他们早就不随身监视了,尤其在洪有余不在的时候。
于是陆小凤等几小我私家兴奋地走了,张显去后院来看赤现。
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一股浓重的臭气和酒气滔滔而来,把张显直接冲了一个跟头。
如果不是张显能感知到赤现还在世,怕是会认为他死了很久,连尸体都开始腐烂了。
“师父,你再不回来我就去会稽山找你去了,快来,我请教你些问题。”
赤现随着臭气冲出了房间,更重的臭气从他的身上扑面而来,这老家伙预计从灵犀册开启到现在就没洗过脸,洗过澡,更遑论洗衣服了。
满脑袋满脸乱蓬蓬的头发和胡子都擀毡了,张显一把推开赤见,冲到院门口开始大吐特吐起来,赤现一脸不解地问道:“你咋地了师父?有病了?”
“滚,马上滚到后花园的池子里洗个澡,快点,我还以为进了猪圈了,恶心死我了。”这是张显第一次失态。
“问完了再去行不行?”赤现一脸恳求。
“不行,快点去洗,拿上洁净衣服,把身上穿的都丢了,部署伺候你的人呢?”张显问道。
“嘿嘿……,那些人连院门都不进,每天把饭菜放在院子外就走。”赤现笑道。
“我去,也真难为他们了,行了,快点去吧,我找人帮你收拾一下屋子。”张显转身就想离开。
“师父……”
赤现把张显叫住,一脸神秘地用手指了指房间。
“有人?”张显疑惑地问道。
赤现使劲颔首。
张显越加疑惑起来,谁能在这样的房间里呆着?预计猪都活不了几天。
不外他照旧向房间里走去,老疯子赤现又走了过来:“离我离点。”张显一脸警告。
“我不得回屋拿衣服吗?你想让我光着回来吗?”老疯子呲牙笑道。
“你先离我远点。”张显捂着鼻子走进房间。
可就在他刚踏进房间的刹那,腿肚子一软,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因为老头赫然盘腿坐在如同狗窝的床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张显虽然获得了老头离开皇宫的密报,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泛起在自己的家里,还和老疯子呆在一起。
更要命的是,他不能确定,自己做的一切老头知道几多。
虽然自己手中有陈永生和肖战这两张底牌,已经有了和老头平等对话的可能,可只要老头知道,支会大帝一声,自己想不死都难,更遑论自己是要去谋求神龙帝国的山河了。
张显心惊肉跳地和老头对视着,就连臭虫一样的赤现推开他进屋里取了洁净衣服再次离开,张显都没有感受到。
“张显,未来,在你的子孙子女中,你最希望谁来继续你未尽的事业?”老头终于开口了,他这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