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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2

连载小说--如果有来生(7)

如果有来生2 书虫小书 15834 2020-01-13 23:32:09

  文/书虫

  班主任这段时间时时刻刻视察苏梅和陈世龙,从中并未发现任何反常的蛛丝马迹,或许越是外貌平静,越是暗流涌动。如果当年不是自己一时大意,或许是另一结局,班主任决定临时找她两各自谈心。班主任先叫苏梅来到在校园的一角僻静处,本想带苏梅去办公室,一想办公室有其他的老师,要是被其他老师听到,再有其他欠好的影响更欠好办。班主任清楚知道这个学习优异的女孩儿看似很灵巧,不爱说话,不愿与人交流,其实照旧她内心过于敏感。除了听说和班上林月关系不错外,并没有其他朋友。

  从苏梅走到自己面前的那刻,班主任便感应苏梅不安和紧张。班主任也不说话,苏梅低着头也不说话。班主任说:“苏梅,你别紧张,我们聊聊天。我对你一直很放心,也不外多管你,也没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最近我看你上课经常走神,心不在焉,家里失事儿了?”苏梅低着头说:“没有!”

  “那就是你有心事,你有什么心事给老师说说,说不定老师能帮上忙。”

  “老师,我没什么事。”苏梅双手不停搓着棉衣一角,似乎做了亏心事,被人就地抓住。

  班主任一眼就看出苏梅一定有事,越是有事越说没事,说:“你不用瞒我,有什么困难说出来。”

  “我真的没有,老师,什么事都没有。”苏梅兴起勇气看着班主任。

  “苏梅是这样的,我听人说你谈恋爱了,有这事没有?”

  “没有!”苏梅没等班主任说完,抢答似的回覆。

  “那个男生是谁?”班主任不相信苏梅说的继续问。他宁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不能害了苏梅,害了苏梅一生。他痛恨早恋,早恋不知毁了几多像他女同桌那样的女孩。青春期的无知,太伤人了。

  苏梅不说话,虽然她想辩解,可她却又无力辩解。怎么凭空捏造她谈恋爱呢?她是那样的人吗,甚至连那小我私家是谁自己都不知道,真是可笑又荒唐。

  “苏梅不管你有没有真的谈恋爱,老师都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你现在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经历,就像一张白纸,老师是为了你好,你能明白吗?如果真有那一天,哭都来不及。”

  苏梅听不懂班主任的话,也没听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她暗自想着,难道那天晚上有人看见陈世龙和她?苏梅努力回忆,那天晚上并没人知道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造谣生事呢?可非要说她和陈世龙谈恋爱纯属胡扯,纯属诬陷。苏梅不知哪来的勇气,义正言辞,说:“清者自清!”苏梅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多说一个词,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苏梅就是这样,她的话永远都少得可怜,永远都是一针见血。苏梅似乎感受自己像个战士,敢于面对一切刀剑,来吧,所有的蜚语蜚语朝她来吧,她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什么都不怕。苏梅身上像是有一道神圣的光,不行侵犯,也不容小觑。班主任没想到苏梅如此理直气壮,说:“苏梅,未来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不外,我不希望那天那么快到来。”

  苏梅不想解释,也不说亮相。

  “回去吧,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苏梅回去了,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过了两天,班主任又找陈世龙在校园一角僻静处谈话,班主任还没开口,陈世龙就像知道什么事儿似的,一脸坦然。班主任说:“陈世龙同学,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陈世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肯定和苏梅有关,你前两天不是叫苏梅出去谈话了?”班主任不惊不慌地问:“苏梅告诉你了?”陈世龙:“没有!”班主任说:“那你怎么知道?你会算卦,知道我这个时候找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班主任以为上次通过和陈世龙交心谈话后,陈世龙能改掉他身上痞性,说话调调,收收心,却没想到没过几天,人又变回来了,只好说:“你觉得苏梅怎么样?”陈世龙一听心里没底了,难道班主任要探他的口风,等着他不打自招,也太小瞧他了,说:“什么怎么样?我不懂你的意思。”班主任看着陈世龙一脸倔强,早就料到陈世龙欠好搪塞,比苏梅更棘手,况且他也不会主动认可,只好开门见山说:“我都已经知道了。”陈世龙不明所以的看着班主任,说:“知道什么?”班主任看着陈世龙的心情说:“你和苏梅早恋。”陈世龙一下火了,说:“放他妈的狗屁,谁在背地里乱嚼舌头,让我知道了是谁,非把他舌头割下来喂狗!”班主任见陈世龙情绪激动,而且比他还激动,却又不能和他比着发作,只是说:“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陈世龙斩钉截铁地说:“没有!谁他妈的没事找事,侮辱我可以,侮辱苏梅,我第一个差异意!有本事冲我来,干嘛冲一个容易欺负的女生。是不是他们看着苏梅好欺负,他们可别忘了,苏梅好欺负,我可不没那么好欺负的。要是让我知道,我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揍的他哭爹喊娘,我不叫陈世龙。老虎不发威还以为是病猫!”班主任看着陈世龙眼睛,严肃地说:“这是学校,陈世龙,坚决不允许你胡来,更不允许你随意打人说脏话。”陈世龙还想辩解什么,班主任训斥一声:“够了!我不想听你空话。你回去吧!”陈世龙却赖着不走,也不说话。班主任说:“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陈世龙倔强地看着班主任,像一只昂着头不平输的斗鸡,眼睛里充满着戾气。班主任说:“明天我就让苏梅换座位,你回去吧,我管不了你,但我能管得住苏梅!”陈世龙一听这句话,像是一下抓到他的软肋,眼神里的戾气立马没了,低下头说:“苏梅现在都不理我了。你们一个个的还想怎么样!”陈世龙说完,脸转向一侧说:“老师,您能不能别让她换座位,算我求您了!”班主任一听立马来气说:“还说没有!你再说没有,鬼也不信。你小子私心不小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几多个小九九。你回去吧,苏梅这次铁定要换座位,还愣在这干吗?”陈世龙嚣张的气焰没了,瞬间老实,站在班主任面前就是不动。班主任看着陈世龙不走,自己倒先走了。陈世龙就跟在班主任身后,步步紧跟,班主任往后扭头看了一眼,说:“瞧你那损样儿,都成什么样儿了,还欠好勤学习!”陈世龙照旧随着班主任,班主任大喝一声说:“你聋了吗?回教室上课去!”陈世龙说:“只要您同意不让苏梅换座位,我就回去,您让我干什么都行,就是别让苏梅换座位,我只有她这一个朋友!”班主任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陈世龙,说:“你喜欢她是吗,别说不是!我要听你一句实话!实话懂不懂?”陈世龙委屈地说:“我和苏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我也不知道是谁睁着眼睛说瞎话,胡编乱造我和苏梅。”班主任看着陈世龙不说话,陈世龙识趣地停下不说了。班主任说:“说啊,你不是很能说吗,继续说下去,别停!”陈世龙说:“老师,您别让苏梅换座位?”班主任冷冷地说:“苏梅不换座位也行,你换!你两不能坐一起,早晚要失事!”班主任说完就往前走,陈世龙急遽盖住班主任去路说:“能出什么事儿?她现在都反面我说话了,能出什么事儿?”班主任狠狠瞪了一眼陈世龙,说:“让开!”陈世龙站在一边,班主任气冲冲地往办公室走,陈世龙在身后紧紧随着。班主任往东,陈世龙也往东。班主任往西,陈世龙也往西。班主任去哪儿,陈世龙就去哪儿。

  班主任实在受不了陈世龙,说:“你想干嘛?”班主任被气的连陈世龙的名字都说不出口了。

  “别让我和苏梅换座位!”

  “你说一个理由?”

  “我想好勤学习,把学习结果提上去。”

  “就这样?”

  “是,老师,就这样!”

  “你回去吧!别在随着我。”

  “您同意了?”

  “同意什么?”班主任看了陈世龙认错的样子,明知故问一句。

  “同意我和苏梅继续当同桌!”

  班主任不说话,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白云,心生感伤地说:“白云永远属于蓝天,蓝天却不只有白云!”

  陈世龙顺着班主任的视线望去,不懂地问:“老师,您说什么,我没明白。”

  班主任这才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陈世龙,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陈世龙站在原地,又抬头望了望班主任适才看的天空,追念着老师说的那句话,寻思半天,依旧似懂非懂,又转转身转头看着老师的背影,才意识到老师走远,急遽追上去,边追边喊:“老师!”

  班主任从陈世龙的话里听出来了,陈世龙喜欢苏梅,苏梅并没有体现出喜欢他。如果当年他能像陈世龙这样有魄力就好了。班主任刚坐办公室没多久,陈世龙就跟来了。在办公室里,班主任又欠好当着其他老师的面儿说这事儿,不仅丢苏梅和陈世龙的脸,还丢自己的脸。他不能让自己的同事看自己的笑话。陈世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他去吧。班主任坐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陈世龙就站在班主任旁边。班主任批改多久,陈世龙就站多久,而且站的直直的,像是站军姿。

  班主任一旦批改作业,就忙的什么都忘了。他批改作业时口渴,刚想拿起杯子喝水,一想自己批改作业都没来得及倒水,怎么会有水喝,站起来拿起水杯就要去接热水,一打开杯盖,才知道满满一杯子的热水,喝上一口,温度恰好。班主任看着站在一旁的陈世龙,心里不由笑了,心想这小子也不傻嘛,有意思。

  陈世龙站在班主任身旁,并不是傻站着什么也不干,而是反思,追念班主任的说的那句话:白云永远属于蓝天,蓝天却不只有白云!陈世龙越想越不踏实,越想越感受班主任话里有话。陈世龙一时也弄不明白什么意思,倒是想起苏梅最近行为反常,总是有意无意回避自己,预计是班主任对说她什么了,看来苏梅也知道了这件事。那天晚上的事儿,陈世龙一直想找时机给苏梅致歉,可致歉说什么呢,难到说那天晚上自己不是故意的,这样说也不恰当,总感受哪里怪怪的。如果说自己是因为她被篮球撞的那么疼,就像撞到自己额头上那么疼,说出来苏梅会信么。别说苏梅不信,就连他自己也不信,更况且他都说不出这样的话。不管说什么,陈世龙都感受有些差池劲儿,怎么说都不合适,也都不是他心里最想说的话。可他想说什么话呢,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那天晚上他看到苏梅疼成那样,自己也像撞了邪,稀里糊涂的,就那样亲了苏梅,似乎只有那样才气减轻苏梅疼痛。陈世龙之所以那样,就是不想看到苏梅那么疼痛,他只是想体贴她,恨不得自己替她受那一下。难不成他体贴的方式错了,错在什么地方,他也说不上来。不管他说什么都没用了,自己对苏梅那样,苏梅肯定生气了,要否则她为什么不搭理自己。糟了,苏梅肯定把自己想成那些登徒浪子,金玉其外败絮其内,表里纷歧的人。陈世龙越想越痛恨,他要给苏梅致歉,越快越好,要否则误会深了,时间久了反而更不知道怎么办。

  陈世龙连续三天没有见到苏梅。白昼除了随着班主任,就没回教室。班主任一忙就是忙一天,又是批改作业又是写教案,一时半刻也停不下来。陈世龙这才知道,当老师也不是这么容易当的,也不是谁都能当好的。陈世龙这三天像是成了班主任的小追随,班主任去哪儿他就哪儿,就连班主任去茅厕,他也随着一起去,生怕班主任从他眼皮子跟前溜了,更怕班主任趁着自己一不注意,就让苏梅换座位。如果苏梅换座位,他麻烦就大了,纵然再想换回来,也难多了,就像难于上青天。

  陈世龙这三天似乎向班主任故意示好,恬不知耻地给班主任倒水,扫地,整理办公桌,弄这弄那,除了班主任不得不亲历亲为的事情,陈世龙全都主动承包了,而且做的时候还一脸笑嘻嘻的。陈世龙心里一遍各处对自己说,忍,我要忍,我一定要忍下去,只要不换座位,让他干什么都行。终于第三天天黑前班主任熬不住了,松下口说:“陈世龙,你回去吧!”陈世龙喜出望外地说:“不换座位了吧?”陈世龙死乞白赖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让苏梅换座位,不让苏梅离开自己身边,纵然在同一个班里,天天晤面也不行。只要苏梅在他身边,他就能感应一种简朴地快乐,很简朴,简朴地无法用言语形容。苏梅的位置没有任何人替代,也没有任何人比苏梅更适合坐在他身边。

  班主任经过这三天的视察,感受陈世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纷歧样,没有颔首也没有摇头,只是说:“你跟在我身边,你不嫌烦,我还嫌烦!你还没跟够啊!”陈世龙一看班主任的神情,立马就笑了,一把抱住班主任,说:“老师,我就知道你人好!”班主任被陈世龙弄的哭笑不得,说:“搞什么,这是办公室,像什么样儿,让外人看到怎么说。”陈世龙刚等班主任说完最后一个字,竟然像麻雀一样,一飞老远,一边跑一片笑,像是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晚自习结束后,苏梅要走,陈世龙故意撅着屁股不给苏梅让路。苏梅也出不去,动也没法动,面朝里面是堵冷冰冰的墙,面朝外是不行一世的陈世龙。苏梅想要发作,却又不能发作,强忍脾气说:“让开!”陈世龙像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看着课本,看上去极其聚精会神。苏梅知道他在装蒜,可他就是冒充听不见一动不动。苏梅拿他没措施,只好憋屈地等着。苏梅看着前面和后面的同学都走了,就拼劲力气,使劲挤出一条空间,两人谁也不让谁,最后苏梅照旧出来了。

  陈世龙蒙了,没想到苏梅这么狠,自己真是小看了苏梅。

  苏梅出了教室,心想小样儿,想治我还嫩了点,我不治你已经不错了。苏梅走在女生宿舍的路上,竟然破天荒哼起了小调,她也不知道自己哼了什么,横竖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苏梅走出教室时,看到陈世龙不行思议的心情,心理获得极大满足。

  两人斗智斗勇拉开序幕。

  苏梅和陈世龙像没事人一样,该上课上课,该用饭用饭,两人谁也不搭理谁,谁也不向谁屈服,谁也不向谁低头,就像低头服软能死人似的。

  陈世龙就像一道闸,他放行苏梅才气正常通行,他不放行苏梅就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坐着。白昼一切正常,一到晚自习结束,两人正式宣战。这次苏梅绝不硬拼,她说:“让开!”陈世龙发现苏梅终于和自己说话,心里想你不是反面我说话吗?有本事一辈子别说话,陈世龙不吭声,在那冒充认真看书。苏梅说:“狗啃麦青子装羊算!”陈世龙不说话也不动,苏梅猛的在陈世龙耳朵旁高声说:“我要出去!”陈世龙被吓一跳,恶狠狠地看着苏梅故作姿态说:“你没看见我在认真学习,别打扰我看书。我考欠好,你卖力吗?”苏梅气的脸涨的通红,又在他耳边大叫到我要出去。陈世龙看了她一眼,揉了揉耳朵,笑嘻嘻的说:“你要学习,你学你的呗,给我说干什么?”苏梅气的一下坐在座位上。

  苏梅尽量让自己平静,说:“你别欺人太甚!”陈世龙站起来,步步紧逼苏梅,苏梅吓的直往退却,一下退到贴到墙上,再也没有任何退路,陈世龙伸出一只手,苏梅直勾勾地盯着陈世龙的眼睛看,但心却跳的飞快,越来越快,像胸口要炸了,像要飞出来。陈世龙把手放到墙上,也直勾勾地看着苏梅眼睛说:“你回你的呗,轮不着给我说,再说我又不是女生,也反面你住一起。”苏梅被他的一句话噎到无语,想说什么早就忘了,只是看着陈世龙的眼睛,陈世龙的眼睛似乎会念咒语,让苏梅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更像看到大海,一眼望不到边。苏梅身体紧张地整个神经末梢紧绷,似乎是弓着的猫准备时刻还击。陈世龙看着苏梅的样子,两小我私家近在咫尺,再近一点,便能脸贴脸。苏梅已经感受到陈世龙呼出的鼻息,热热的,痒痒的,麻麻的,扑向她的脸上。眼睫毛上。苏梅的脸感受烫起来,像发高烧一样。苏梅心想丢人,这次是丢人丢大发了,脸这么烫也不知道红成什么样儿了。陈世龙看了一会儿苏梅,才松开手坐回自己座位。苏梅的腿已经在不停地发抖,再多呆一会儿,恐怕自己就站不住了,那样自己的脸放哪儿,幸亏陈世龙回到自己座位上了。苏梅缓了一会儿,乖乖坐在座位上不说话。苏梅忘了自己适才要干吗,用眼角余光瞥了眼旁边的陈世龙,发现陈世龙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认真的看书。一想起适才的画面,苏梅心跳就加速,心里不停地说谢天谢地,但又担忧陈世龙看出破绽,只好冒充镇定坐着,制止自己泛起漏洞。她可不想让他看出来自己就这么轻易认输,她不想让他说自己是个手下败将。陈世龙这样一来,苏梅老实起来,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手托着腮,背对着陈世龙。陈世龙冒充看完,偷偷瞄了眼苏梅,适才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两小我私家靠的那近,他要是再靠近一点,就亲到了苏梅。苏梅的脸红的像红苹果,苏梅的眼睛真悦目,亮晶晶的像天上的小星星,一闪一闪。苏梅的眼睫毛也是那么的长,又浓又密,像两扇窗户,更像蝴蝶的一对翅膀,扑闪扑闪的,一动一动。如果适才他没看错,苏梅的眼睛眨的特别厉害,不停地眨,让他看的真想伸脱手让它停下来。陈世龙一边收拾课桌上的工具,一边说:“不学了,回去睡觉,明天再学。”似乎说给苏梅听似的,苏梅仍旧是坐着不动,陈世龙心想这家伙不会睡着了吧,便又重复一遍。苏梅仍旧不动,也不转头。陈世龙不想再逗苏梅,说:“苏梅,你不是回去吗?怎么不走了?”苏梅不说话。陈世龙说:“你不走,我可走了啊!”陈世龙说完站起来就走了。苏梅听到教室的门一关,只剩她一小我私家,她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心里总算长舒一口气,差点就露馅。苏梅站起来时,还感受腿有些发软,差点没站稳,心里不由骂道奶奶个熊的,也不知道骂陈世龙照旧骂自己不争气。苏梅刚走出教室走廊,走到楼梯拐弯口,一抬头,刚想喊“啊!”,还没喊出口,那人就已经捂住她的嘴,让她咽了回去。苏梅看清那小我私家后,直接上去就咬,使劲儿咬,那人被咬的急遽松开苏梅,一边忍着疼痛一边说:“你是狗啊,怎么乱咬人!”苏梅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极其解恨,说:“活该!”说完,苏梅就急遽跑下楼去。陈世龙急遽跟上去,一边追一边说:“等等我,跑那么快干嘛!”苏梅边跑边说:“有本事,你就和我回女生宿舍。”陈世龙说:“谁怕谁!谁怕谁就是孙子!”陈世龙说完,就跟上苏梅。苏梅没想到陈世龙来真的,一直跟她到女生宿舍大门,苏梅站在门里挑衅地说:“有本事,你进来!”陈世龙说:“你说的,可别怪我。”陈世龙说完,就要进来。苏梅就等着陈世龙进来,等着看热闹,看陈世龙的笑话,只要陈世龙敢进来,她就大叫有男生进女生宿舍。陈世龙看着苏梅自得的样子,说:“行,苏梅,算你狠!”陈世龙照旧没进女生宿舍的大门,也只是过嘴瘾。苏梅突然收住笑容,看着陈世龙说:“快回去吧!”苏梅说完,就要进宿舍。陈世龙突然叫住苏梅,说:“苏梅!”苏梅正好站在宿舍门口的灯下,昏黄地灯打在苏梅身上,转过身,一脸茫然地看着陈世龙,整小我私家看上去朦朦胧胧,就像天上的月光的光晕。苏梅说:“怎么了?”陈世龙走神地看着苏梅说:“真悦目!”苏梅对着陈世龙莞尔一笑,进了宿舍。

  陈世龙看着苏梅进了宿舍后,自己一小我私家走回去,开始一步一转头,似乎苏梅在他身后看着他离开,厥后又三步一转头,身后空无一人,不由失望起来。他总感受时间过的太快,还没和苏梅在一起说话,一天就已往了。陈世龙总是嫌时间过的太快,快的他都来不及和苏梅说声晚安。陈世龙一直想对苏梅说晚安,可一直说不出口。

  苏梅回到宿舍,洗漱完,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就是陈世龙看自己的眼神,像是掉入一潭湖水里,清澈见底。苏梅不知道自己犯什么神经,脑海里挥之不去,全是陈世龙,似乎就在苏梅面前,苏梅心里骂道滚啊,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别让我看到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苏梅越骂,越是能看到陈世龙,陈世龙一直冲着苏梅笑嘻嘻的。苏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班主任上课时,陈世龙体现的特别积极,又是主动回覆问题,又是主动擦黑板。各人都觉得陈世龙像变了一小我私家。苏梅不知道陈世龙为什么变化这么大,最近感受陈世龙哪儿都怪怪的。陈世龙擦完黑板,走到苏梅身边,想要和苏梅说话,苏梅把脸转到一旁。陈世龙碰了一鼻子灰,无奈地笑了。

  苏梅重新到尾不知道为了不让苏梅不换座位,为了不让班主任离开两人,陈世龙算是对班主任妥协了。陈世龙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妥协过,就连在陈父面前也从未妥协一次。

  晚自习后,苏梅要离开教室,陈世龙仍是一动不动。苏梅心平气和地说:“你起来,我要出去。”陈世龙冒充看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头也不抬说:“有本事你别从过我这出去,那样我心服口服。”苏梅看了周围一圈,明明陈世龙那里是必经之地,却故意刁难她。苏梅真想狠狠地打陈世龙一顿,可一想到自己基础打不外他,但又拿他没措施。苏梅看着身后的同学,等着看好戏,自己也不想惹闲气,心生一计,只要班里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就有措施离开这个牢狱。苏梅故意用力推陈世龙,使劲儿推他,可他却像一座大山,别看瘦弱,却怎么也推不动。陈世龙幸灾乐祸地看着苏梅,说:“你别白艰辛气了,照旧换个措施吧。”苏梅真想朝他脸上狠狠甩他一巴掌,看他那混样儿,只会欺负她,她才没有容易被打垮,说认输就认输。苏梅实在看不下去,朝着陈世龙的脸比划着左右各扇了一大巴掌。陈世龙感受到凉风,扭头看向苏梅,苏梅赶忙收住手,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美女!”陈世龙急遽做呕吐状,说:“说假话也不嫌脸臊的慌!”苏梅气地只蹦出一个字说:“你……”陈世龙说:“好男不跟女斗,有本事你别从我这走出去,要是想从我这出去,就好好说话,哪怕笑一个,说不定我心情好就放你出去。”苏梅说:“呸!想得美!”陈世龙就打开书,说:“别怪我没给你时机!”苏梅真想把陈世龙大卸八块,恨不能生吞活剥来了他。苏梅只能恶狠狠地说句:“不要脸!”陈世龙听完不以为然,看到苏梅气的面红耳赤,瞬间心想傻的可爱。他拿起课本遮盖住脸,忍不住笑了。苏梅不平,口不平心也不平,心想我和你死磕到底,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班里同学大部门都走了,剩了没几小我私家,苏梅就站起来,踩起凳子,陈世龙感受苏梅像踩高跷那样,担忧站不稳摔下来,便说:“你干嘛,快下来!”说着就站起来。苏梅心想这次看你服不平,我都服了自己。苏梅正想抬左脚踩后面的桌子,陈世龙站起来一把拽住苏梅,苏梅一不小心倒在陈世龙怀抱里,两人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苏梅一时忘了在哪里,在干什么,陈世龙也不说话。苏梅反映过来后,脸真是臊的慌,急遽挣开陈世龙怀抱,乖乖地坐在凳子上。陈世龙也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会酿成适才那样,似乎像做梦一样。两人一时都欠美意思起来,各自坐在各自座位上,像一对新婚的小伉俪,怎么坐都感受别扭。陈世龙觉得在待下去会疯掉的,自己急遽合上课本,不知朝着谁说一句:“我送你回去!”苏梅急遽说:“不用,我自己认路!”陈世龙说:“我又不是说送你!”苏梅气地无语。陈世龙偷偷看了一眼苏梅,心想还好适才没有摔着你。陈世龙急遽出去,连课本都没收拾。苏梅见陈世龙走了之后,才敢转头看了看陈世龙桌子。陈世龙的课本打开那页竟然是还没学的部门。苏梅不由地笑了,心想真笨连装也不会装,真是笨的像头猪。苏梅刚想给陈世龙合上课本,陈世龙突然又回教室,陈世龙站在苏梅身旁,说:“你怎么还不回去?在这干什么?”苏梅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心虚,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支吾半天说:“我……”陈世龙看不下去,说“你什么?”苏梅不敢看陈世龙,只是低着头,像要趴在桌子上。

  “你还回宿舍吗?”陈世龙冷冷地问,像是审问一个监犯。

  “回!”苏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的没有底气,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偷看他的书吗?

  “那还不回,傻愣着干什么?

  “哦!”

  苏梅刚想走,陈世龙就站在她面前,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倒没了注意,就低头站在陈世龙面前。陈世龙看着苏梅的样子,心想就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吧,直到天荒地老,直到天长地久,直到两人白头。

  苏梅看着陈世龙的脚,看着陈世龙脚上的鞋,那是买的鞋,不像苏梅穿的鞋是手做的。陈世龙脚上的鞋看上去很洋气,应该花了不少钱买的。苏梅第一次盯着陈世龙脚上的鞋看,又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不知为何像是突然掉进无边的深渊,一下子跌到谷底,看不见阳光。陈世龙脚上的鞋刺痛了苏梅的眼睛,苏梅马上惆怅起来,也不知道惆怅什么。苏梅一下推开陈世龙,头也不回的走了。陈世龙不知道苏梅突然怎么了,看上去心事重重,难道是自己适才说话惹她不兴奋,刚想喊苏梅,苏梅已经跑出教室。

  这次晚自习结束后,两人都没走的意思。

  陈世龙偷偷瞥了眼苏梅发现苏梅正在认真看书,他就拿着课本上一道数学题,凑到苏梅身旁,苏梅吓一跳,陈世龙没想到苏梅反映这么大,便说:“苏梅,这道题为什么这样做。”苏梅不给他好脸色,爽性利落地说:“不知道!”陈世龙说:“苏梅,你给我讲这道题,我听懂了,就放你走。”苏梅不搭理他,她可不想被人威胁。

  陈世龙见苏梅软硬不吃,便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是不是想等我走了,你就可以走了。我告诉你,我今天晚上就不走了,有本事你就别走!”苏梅心想有本事你别走,冻死你,横竖我穿的比你厚,谁怕谁?苏梅班男生也不知是为了风度照旧天生不怕冷,大冬天竟然在班里只穿一个毛衣,一件薄袄。

  苏梅心想等着瞧,我就不信你不冷。令苏梅没想不到的是陈世龙竟然真的等到教室熄灯了,还不动一下。苏梅心里有点畏惧,究竟她一晚上不回宿舍,也不去林月家,预计明天会炸开锅。

  苏梅不想认输,也不想和他说话,更不想求他。苏梅趴在桌子上,冒充睡觉,耳朵竖的比兔子还直,要是陈世龙敢动她一下,她就和他鱼死网破。陈世龙见苏梅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谁怕谁,谁先说个不字谁就输了。他可不想让苏梅说他不是个男人,小看了他。

  陈世龙也趴在桌子上,冒充睡觉不说话。

  这两人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虽然学校巡逻不是一间一间的查,他们也会拿着手电筒在每层楼里扫一下。她俩谁也不说话,巡逻也难以发现。如果过了晚上十点,她们就进不了宿舍。教室后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的响着,听上去像下雨。教室熄灯之后,教室里的热气也随着消失。苏梅不知什么时候冷了起来,上身穿着棉袄还不算特别冷,下身却只穿了两条厚的毛裤,瞬间觉得两只腿冷起来真要命,一阵阵冷气直往骨缝里钻。苏梅奇怪了,白昼她怎么没觉察教室竟然这么冷,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苏梅心想陈世龙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肯定比苏梅更冷。苏梅咬牙强撑着,他肯定也咬牙坚持。果真没过多久,陈世龙开始站起来。外面微弱的灯光,依稀照到教室,陈世龙在教室里来回走。苏梅也想运动一下,要否则太冷了,可她不想让陈世龙认为她输了,于是双手不停搓双腿。陈世龙没想到苏梅这么能坚持,心里佩服起来,说话软起来,说:“你不站起来运动,想冻死啊!”苏梅不搭理他,陈世龙自讨没趣。陈世龙开始一边走一边说:“你未来想成为什么?”苏梅不吭声,陈世龙自问自答说:“未来我是要在天上飞的,自由自在地飞,像天上的鸟儿一样在空中自由遨游。到那时,白云离我最近,太阳离我最近,月亮离我最近。飞越大海,飞越山川,飞越沙漠,飞越森林,你不觉得是一件很神奇、很帅气、很骄傲的事情吗?”苏梅不说话。

  陈世龙缄默沉静片刻,说:“可是我爸不让我当空军,连士兵也不让我当。我知道他为我好,怕我刻苦受罪,更怕我死了。我爷爷在我爸很小时投军死了,连渣也不剩。我奶奶就把我爷爷衣服当成尸体埋了。我从小没见过我爷爷,只见过他照片。我爸和他很像,理想也一样。我爸也要当一名军人,当一名不怕死的空军。可我爸却受伤了,很严重的伤,左腿没了,也不能生孩子。我从小敬佩英雄人物的爸爸成了残废。从记事起,他很疼我,我要什么就给我什么。有次去商场,我一眼看中一架漂亮的飞机模型,我让他买,他偏不买。我赖在那不走,他拖着我,我死死地拽着柜台。他打我的手,那是他第一次动手打我,他越打我越不松手,手被打得红肿,我还死死抓着柜台不放。柜台人员看不下去过来劝我爸说,横竖不贵才二三十块钱。我爸说不管钱多钱少都不买,他气得一把抱起我的腰。他抱着我离开,我双手打他,还用脚踢他,最后也没买。从那天起,我讨厌他,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和他说话。就算说话,也是刺激他的话,别人家爸爸是两条腿,我爸却是一条腿。我说他是怪物,只有怪物才会像他那样。我用最恶毒的话伤害他,有多恶毒就有多恶毒。我以为他会狠狠打我一顿,骂我一顿,可他什么都没做。他冷静地让我畏惧,畏惧到我骨子里、脚里、心里。我就那样瞪他,恨不得吃了他,他的眼神却像平常,没有欢喜也没有伤心,淡淡地说:“未来你长大了,总有一天会懂的!”说完他就回自己卧室了。他站起来走路时,我感应他一下老了,老的我不认识他了,让我一下想到行迁就木这个词。我就这样轻而易举被他打败了。我哭的很伤心,可他并没有慰藉我。我没有这样狠心的爸,他的冷漠无情让我感受我是捡来的,抱来的,花钱买来的。我的亲生爸爸不会这样对我,小时候他很疼我,可他却变了。我和他意见纷歧致,一晤面就吵,恨不能吵个你死我活。

  陈世龙平静的说着这些话,就像诉说别人的故事。他没有哭,也没有流泪,只是说出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特别轻松,一身轻松,似乎满身买通经络,可说出来,为什么心会那么痛,那么难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为什么会说给苏梅?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说出来,永远不会在意自己的父亲,永远不会揭开这个伤疤,却什么都说了出来,把自己貌寝的嘴脸赤裸裸的展现给苏梅看。

  苏梅不知道说什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苏梅很想慰藉他,可说什么好呢?

  “你心里在讥笑我吧,看不起我吧。说实话我也看不起我自己,我讨厌自己,讨厌自己有一颗不安于现状的心。我们家人都流淌着军人的血,为军人而生的,要不三代怎么都是军人!到了我也不能比他们差哪儿去!他们能做的,我也能做到。我对自己有信心,百分百的信心。抛头颅,洒热血,我一点也不怕。”

  苏梅相信陈世龙说的话,相信他未来是个优秀的空军。

  苏梅被这个故事感动了,说:“那你妈妈呢?你妈妈阻挡吗?”陈世龙缄默沉静着,不知过多久,轻轻地说我没有妈妈。我爸一小我私家又当爹又当妈把我拉扯大的,我爸从不提我妈去哪儿了,家里也没有她的照片。陈世龙说完,苦笑一声。

  这笑声让苏梅听上去,特别惆怅,惆怅的她热泪盈眶。苏梅最见不得命运多舛的人,听不得这样的事情。

  苏梅站起来,脱下棉袄,走到陈世龙面前说:“给你穿吧,我现在不冷,等你热过来再给我,我们替换着穿,要否则明天你肯定伤风。”

  “可怜我吗?”

  苏梅看不清陈世龙的眼睛,说:“没有,我怕你冻伤风,快穿上吧,今天是我差池,我不应和你置气,也不应和你较劲,你别和我一般见识,也别放在心上。”

  “苏梅,那天晚上我不是有意那样对你的。我……”

  苏梅打断陈世龙说:“别说了!都已往了,那天怪我自己不小心。如果不打到额头,什么事都没了。”

  “你真的这样想?”

  “真的!快穿上吧,暖和一会儿。”苏梅把棉袄递给陈世龙。

  陈世龙犹豫不知该接不应接,问:“你不冷吗?苏梅。你给我了,要是伤风了?”

  “现在不冷,保禁绝一会儿冷,快穿上吧!”

  陈世龙感应苏梅真诚的目光,对着看不清面容的苏梅艰难地说出了两个字:“谢谢!苏梅!”

  两人一阵缄默沉静。

  苏梅在教室的左侧过道里不停来回走动,陈世龙在教室右侧过道里不停来回走动。陈世龙突然问:“苏梅,你不怕我吗?你不怕我是坏人吗?你不怕我是坏男生吗?”陈世龙最终照旧把心中的那个疑问说了出来。

  苏梅笑了笑,说:“你不是坏人,你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心地善良。”陈世龙问:“为什么你这样想?”苏梅说:“你听了我的建议,头发染成玄色,而且那缕头发也剪了,你不剪,我真担忧你走路撞墙上,树上或者电线杆子上。”苏梅说到此,忍不住笑了,又说:“你还变的爱看书学习了。”陈世龙说:“苏梅说说你呗,未来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苏梅认真想了想说:“不知道,不外我妈希望我考上重点高中考上重点大学或者名牌大学。”

  “那你呢?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自己吗?我说出来怕你笑话我。说出来,也不算数!”

  “我笑话你什么?你不也没笑话我吗?说来听听!”

  “真说?”

  “真说!”

  “那我说了,说了禁绝笑!”

  “你说吧,我听着!”

  “我想当钢琴家!”苏梅说完,傻笑两声算是自嘲。她从来不敢在人面前说出来这个梦,却在这种情况下在陈世龙面前说了出来,又见陈世龙不说话,说:“我是不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别人不说,我也知道她们都说我白昼做梦。”苏梅说完,不自觉眼泪就流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要当恐怖分子的头呢!搞得我畏惧半天,你要是当恐怖分子,要是我当空军,我真畏惧咱俩成为敌人。”

  “瞎说什么,就是给我一种选择,我也不会当恐怖分子。”

  “那就好,不妥恐怖分子我就放心了,不外你要当钢琴家,我挺意外的。”

  “意外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资格?”

  “那倒不是,我觉得你学习那么好,要么当个英语翻译家,要么当个举世文明震惊华内外的女科学家,像居里夫人一样,得诺贝尔奖!”

  “为什么?”

  “我看你英语试卷,每次英语翻译全是满分,你的物理也是满分,数学嘛,也是满分,有可能成为数学家。”

  “这些我都不喜欢。”

  “你不喜欢还能学这么好,那喜欢得成什么样?”

  “难道不喜欢就不学?难道你不喜欢一小我私家就和她绝交?”

  “对啊,不喜欢为什么要学。不喜欢他,为什么还做朋友?难道非得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我不喜欢,我也做不到!”

  陈世龙这番奇怪的言论,第一次让苏梅深深震撼。陈世龙说的也不是没有原理,苏梅一下又说不出哪儿差池。厥后苏梅说:“如果不学的话,什么也做不成,考不上高中,考不上大学,说是没用但对考试有用。”

  “横竖我不喜欢,谁也别想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

  苏梅这才明白陈世龙和他爸爸的矛盾,明白他们父子为什么经常打骂。苏梅想劝陈世龙,却知道自己基础不行能改变他的想法,苏梅说:“你应该多体贴你爸,其实他挺不容易的。”苏梅说完,又急遽解释说:“我说的不是可怜,我是说你爸一小我私家挺苦的。”

  “他需要人体贴、照顾、呵护,或许哪天他改变想法也说不定。”

  “你说的真的?”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我觉得不管什么措施,你都应该试一试,而不是争吵,你不是说凡事应该主动争取吗?你爸给了你爱,你也应该回报你爸爱。小时候你不懂事就算了,现在你长大了,你爸盼望你懂事,希望你能体谅他的苦心用意,可你不仅仅什么都没做,反无休无止的指责他,辱骂他,训斥他,该有多伤他的心!你虽然看不到你爸伤心落泪,他肯定一小我私家躲起来偷偷的伤心落泪。他不愿意让你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担忧你随着一起伤心落泪。

  陈世龙听完沉思起来,一遍遍回味苏梅说的话。

  “我真的错了?”

  苏梅不说话。

  “苏梅,我真的错了?”

  “我不知道,也不能枉加评论,但我相信你爸是爱你的,很爱很爱你,他怕失去你,他把你看的比一切都重要,凌驾了他的生命。可你带给他的只有伤痛没有快乐,你不应该这样,你应该给他爱,给他体贴,听他的话,或许他能获得一丝丝的慰藉。

  “苏梅,怎样才叫真正爱一小我私家?”

  “给他做一顿饭,洗一次脚,锤一次肩……有许多种方式,这些都是你爱他的体现,就像上一次你偷偷的送我崴脚的药酒,我就很谢谢你,对你改变了看法。

  陈世龙笑了,说:“那也算吗?那不算,原来你崴脚也是我搞的开玩笑造成的。”

  “既然你把我弄崴脚了,为什么还给我送药酒?而且你还背我去医务室,如果你心地不善良,会做这些吗?搞开玩笑的人都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设在别人痛苦上,而你却不是,我崴脚第一时间,你没有袖手旁观,也没有看我笑话。通过这点,我就认为你是善良的人,有一颗善良的心。”

  “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被你夸的我都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再说了,那是我惹的祸,原来就该怪我,怪不得别人身上,可你连一句埋怨地话都没说。”苏梅笑了说:“横竖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不是坏人。”

  “你说简直定是我,不是别人?”

  “确定,我不骗你,你也应该这样对你爸爸,多体贴他,多和他说话,说不定他并不需要你为他做什么,为他改变什么,他只是想获得你的体贴而已。你爸也是人,而你爸又是一小我私家。”苏梅想说你没有妈妈感受不妥便,只好说陈世龙爸爸是一小我私家。

  “苏梅,你怎么懂这么多?不仅学习好,心地也好,而且还懂这么多,这些谁教你的?怎么这些我都不知道,是你妈妈告诉你的吧?要是我有一位妈妈就好了!”

  “我妈不教我这些,是我自己用心悟出来的。我就是这样对我妈,对我爸,对我弟,另有我妹。”

  “你另有弟弟妹妹?”

  “是啊!”

  “你真幸福,我家就我和我爸,家里可冷清了!”

  “我和我妹妹是双胞胎,不外她总和我弟打架。”

  “那你呢?”

  “我不打呀,妹妹打弟弟时,我都是第一个站出来掩护弟弟。她老是埋怨我,说我偏心眼,不疼她。我就是觉得作为姐姐就该让着小的,可她不那样认为,她说她凭什么大的让小的,而不是小的让大的。她说的可有理了,每次我都说不外她,我爸妈也说不外她,邻居们都说我妹妹那张嘴是个厉害的嘴,她每次总能说的别人哑口无言。”

  “那你家很热闹吧?”

  “热闹的我爸都快烦死了!”

  陈世龙不说话了,开始羡慕苏梅。苏梅见陈世龙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苏梅,你冷了吧!你穿上吧!我现在走的手脚都出汗了,你别冻伤风!”陈世龙脱下袄扔给苏梅。

  “好吧,我穿一小会儿,过一会儿你再穿。”

  “苏梅,你去我家玩吧,我爸肯定喜欢你。”

  “为什么?”

  “你说的话有原理,说不定我爸还能听进去你的话。我感受你挺能说,一点不比你妹妹差。你们姐妹俩加起来,肯定天下无敌。”陈世龙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话我吧!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陈世龙突然觉察这个女孩真可爱,可爱的让他喜欢的不得了。

  即将天亮时苏梅困到实在睁不动眼睛,陈世龙就给苏梅唱歌。苏梅还以为很好听,没想到陈世龙五音不全,人家唱歌要钱他唱歌要命。苏梅捂着耳朵越说不听,陈世龙唱的越起劲儿,像是故意的。

  “我敢打保票,我绝对比你唱的好听。”

  陈世龙不相信说:“你唱唱我听听,你不唱我就不相信。”

  “那我唱什么?”

  “随便唱,唱什么都行?”

  “那我就真唱了,你要是觉得难听就捂住耳朵。”

  “你唱吧!”陈世龙一边走一边期待的看着苏梅。

  “我唱了啊!”

  “唱吧!快唱!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家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清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另有/另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唱的真好听!苏梅你当什么钢琴家照旧当赞美家吧,像百灵鸟唱歌,婉转动听。”

  “你说的太夸张了,哪有那么好听,还拼集吧!”

  “再来一首,我还想听,再来一首。”

  “我不知道唱什么。”

  “看来你会唱许多歌了,以后你就给我唱歌吧,给我一小我私家唱歌,我绝对是一字不落全听完。”

  “你说的我都不敢唱了,畏惧自己唱错唱欠好。”

  “再唱一首,我听着可好听了,越听越好听,要是能录下来就好了。”

  “你再说我就不唱了。”苏梅忍不住笑着说。

  “你唱,你唱了我就不说了。”陈世龙也没忍住笑了。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女人,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转头留恋的张望,她那粉红的笑脸,似乎红太阳,她那美丽感人的眼睛,似乎晚上明媚的月亮,我愿流浪在草原给她去放羊,每天看着那粉红的小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每天她拿着皮鞭不停,轻轻打在我身上。”

  陈世龙拍手说:“此处有掌声,你唱的真好听,我支持你去当赞美家。第一首是《橄榄树》,第二首是《在那遥远的地方》,这两首歌都是我喜欢的歌,你还会唱此外吗?”

  一时想不起来了,我心情欠好的时候都市唱歌,唱完歌什么烦恼都没了。”

  “谢谢你苏梅,愿意唱歌给我听,我很喜欢你唱的歌。”

  “喜欢就好,希望你听完之后心情好一些。”

  两人笑了起来。

  东方发白,陈世龙说要回宿舍拿工具,走到教室门口,转身朝着苏梅笑着说:“苏梅,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吗?以后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苏梅不懂陈世龙为何说这句话,一时没反映过来。陈世龙问:“你不愿意?”苏梅说:“我愿意。”

  陈世龙冲着苏梅笑了笑走了。

  陈世龙担忧有人看见他和苏梅那么早单独在一起,又要被人说三道四,纵然他不在乎,也要为苏梅着想,就找借口先离开了。陈世龙说不上对这个女孩什么感受,但他想掩护她,谁都不行以欺负她,就连他自己也不行。

  陈世龙没回宿舍,而是一路小跑去了学校运动场。学校运动场周围白桦树又瘦又高,似乎站岗巡查的士兵,看上去威武、庄严、肃穆,陈世龙突然打了个喷嚏,接着又打了一个喷嚏,自言自语道一个喷嚏有人骂我,两个喷嚏有人想我,刚说完接连打了四五个喷嚏,眼泪不停的往外蹦,鼻子酸酸的,心想这下完了,看来要伤风。

  陈世龙开始绕着操场跑步,从慢到快,从一圈到三圈,手脚开始热起来,全身上下沸腾,满身上下都冒热汗,热哄哄的热气,就像刚出锅的馒头泛着袅袅热气。陈世龙不知为何自己偷偷乐了,像吃了蜜一样甜,心里甜滋滋的。

  陈世龙吹的口哨是《甜蜜蜜》,虽然唱歌不在调上,但是吹的口哨却在调上,婉转悠扬,清脆响亮,听上去别是一番滋味。陈世龙一边吹口哨一边想象苏梅站在自己面前唱《甜蜜蜜》的情景,脸开始发烧发烫发汗,几圈跑下来,感受满身轻松,说不出的厦悦,脱口而出:“今天是个晴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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