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喊人啦!”
不是像,而就是。就是他来了,南宫问天来了。
北末夭话出之时似乎已经晚了,这活该的男人已到浴池前,还一脚踹开了屏风。
只见浴池中雾气缭绕,乌黑浓密的长发遮掩之下,女子淤痕遍布的后背若隐若现……
“啊!你这淫-贼,想不到你相貌堂堂,竟这般小人作为?!”
面对男人的紧逼,北末夭不由得双手环胸,紧闭双眼,失声大叫。
这声音,竟是……女人?他的贵寓,竟然泛起了女人?这可真是天大的怪事!
甭说女人了,他的贵寓能泛起雌性动物那都是怪事!
这整个东临京都上下,他南宫问天不近女色的听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视觉和听觉上的双重攻击袭来,男人毫无预防,不由得眉头紧皱,面露难色。他那结实紧致的胸口不由得一阵剧烈的起伏,平日里冷峻阴沉的面庞,在这一刻竟生生泛起了红!忙乱之间,他的脑子马上一片空白,满身燥热难当,一时忙乱到不知所措。
“抓刺客!”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是红罗带着追兵到了。
闻声,他才蓦地缓过神来,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慌忙背过身去,对池中北末夭道:“穿好衣服!”
“将军,您没事儿吧?”门外侍卫统领红罗已赶到门外,神色紧张道:“属下来迟,将军可有受伤?”
这么说,原来是府中进了刺客,而南宫问天追着刺客来到了此处,然后误以为北末夭是刺客?所以就这么理所虽然的偷看她洗澡了?
“无碍。”男人的声音很稳,但他的心里却仍然有些忙乱,似是刚刚那香艳的一幕,意犹未尽。
话罢,他眸光一转,瞥见门口那几个侍卫目光猥琐投向北末夭,随即冷冷道:“谁再看,便挖去双眼!”
男人之语气,似乎废去他人双眼其事,如摘葡萄般轻松。
“将军……”红罗有些惊奇,她追随南宫问天多年,照旧头一次见他这般不镇定。
“滚!”
未曾想,他只一个“滚”字,竟使得众人不寒而栗,连连退却三步。
他不愿做多解释,只想快速让这辅佐下速速离开。说来谬妄,他戎马半生,什么大局面没经历过?倒是头一次在这种局面乱了方寸。
兴许是他不近女色的禁忌,还未能引起北末夭的重视,以至于北末夭胆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将……遵,遵命!”
红罗口中的“将军”呼之欲出,却又生生卡在嘴边,最后在南宫的尊威之下,不得领了命令,急遽带着手下撤下了。
“还不走?”南宫问天背对着北末夭说。
不知怎的,南宫问天的说话的语气愈发酷寒,神情更是愈加凌厉。面对池中尤物,他竟毫无怜惜之情,难不成他认真对女人了无兴趣?
“你……你先出去!”北末夭有些委屈地答道。长这么大,北末夭头一次被陌生男子看了个精光……她现在自然是羞愤难当。
“穿好衣服,立刻滚。”
他一想到白昼里她身上那股馊味,就止不住恶心。
可见北末夭楚楚可怜的模样,又不知道为何,内心荡起一丝波涛,他努力压制着这种感受,让自己看上去很冷静,随后冷冷收起长剑,逃也似地离开了。
闻言,北末夭朱唇轻启,欲言又止。而已,懒得和他争辩!瞧他这般态度,想必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恼羞成怒了。
不外,这将军府是他南宫问天的,北末夭偷用这龙泉水,乃不问自取,属实是她理亏。而已,好女不吃眼前亏,溜了溜了。
想着,她急遽着好衣衫,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计划就这么逃之夭夭了。
临走之时,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宝物”还在这贵寓,于是又回到刘和给她部署的房间,取得了那“宝物”——即是那绣球——她来到东临以后唯一的财物,她自当宝物一样珍藏着。她见白昼里那么多人想要那争抢绣球,说不定值几个钱,够她接下来一段时日的花销呢。
“取宝”之后,她便一路向府外行去,方行至一半,横空闪出小我私家来,又将她去路截住。
好巧不巧,又是他!南宫问天!
“嗬?怎么又是你?”北末夭眉头一皱,没好气嘟囔道。
“又?”南宫问天无奈道。
北末夭见状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说吧,将军拦我去路,有何贵干呐?”
“你倒是嚣张,我闲逛庭院,如何就成拦你去路了?”
南宫问天语气轻松道。
闲逛?没听错吧?明白是堵截了她去路,却生被他说成是闲逛,扯!
“将军刚刚让小人滚,小人自是要滚得远远的。怎么?堂堂上将军,说话不算话?”北末夭虽心中不忿,却也不敢正面冲撞了他去,究竟自己现在在别人的土地上,只身一人……照旧那句话,好女不吃眼前亏,溜!
“你……”强词夺理!
她竟然拿他的话堵他,这女人气人的功夫还真是不差。
女子见状,一脸自得地转身就要走!
“站住!”南宫问天沉声道:“你不能走!”
“不是……我说上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北末夭颇有些不耐烦了。没听错吧?是这臭淫贼说的?说话的刚刚让她滚的可是同一小我私家?北末夭脾气急躁得不是一点半点,瞪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似的!
“你跟我走。”南宫问天之语气,不是邀请,而是命令。
“凭什么?!”北末夭惯了他人对自己唯命是从,突然有小我私家比她还骄傲,她这内心自是气焰难平!
女子侧身对着南宫问天,高高扬起线条柔美的下巴,毫无惧色地用傲娇的余光斜视着男人。
彼时,一阵风扬起,男人额间吹散着一缕发丝,顺着风儿轻拂过他如刀削般的眉毛,扫过他深邃而精致的眼目,尔后贴在他性感轻抿的唇边,在月光的辉映之下,竟是那样的清冷撩人。
北末夭一时没忍住想多看两眼,不由侧过脸把目光停留在了男人的脸上。
只见,他那棱角明白的脸,透着傲人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彰显着他那致命的魅惑。这一瞧可要命了,这什么神仙哥哥?!这也太悦目了吧?可惜了了,这么悦目的男人却是个怪胎。
被女子这种奇怪的目光锁住,南宫问天的眼神里明白闪过一丝尴尬,下一瞬又被他了无痕迹地掩饰了已往,紧接着他星眸一垂,转而大手一抬,尔后以战场杀敌般犷悍的气势将女子扛上肩……就这么扛走了!
北末夭好说是个公主,有点脾气是难免,可他威震天下的冷血上将军也不是好惹的主,怎么着?他一个能征服天下的男人,不配征服一个女人?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北末夭被南宫问天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丢了魂,却也无奈挣不脱男人那双坚实有力的大手,只能在他肩上胡乱拍打。
“你……你放我下来!”
不外是偷瞄了他两眼而已,这死淫贼他不会以为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吧?就算他这么想了,那也应该矜持一点啊喂!
“来人呐!救命呀!将军非礼啦,救命……”北末夭一边拼命捶打着南宫问天,一边高声召唤着。
“吵死了,再叽叽喳喳,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男人蹙起眉,显然是对北末夭这种说法极端不满……他在自己府邸要小我私家,竟成了她嘴上的非礼?
一听此话,北末夭瞬间不敢作声了,这男人力能扛鼎,万一真激怒了他,她可干不外他!
她就这样任由男人到了龙泉阁,南宫问天带她去龙泉阁做什么?
到得龙泉阁,他将女子放下,尔后关上了大门,插上了锁,并付托门前的侍卫,不得他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入内。
完了完了,这男人怕不是想关门打……狼?北末夭站得离男人足一丈之远,生怕他再有任何越矩之举。
而南宫问天则背对着女子,缄默沉静了半晌。
终于,女子忍不住率先打破了缄默沉静。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冷冷打断。
“哎你这人有没有修养啊,我话还……”北末夭的话再次被男人打断。
“你闭嘴!你只能回覆我的问题,明白?”男人凑到女子跟前,一字一顿地说道,此时他距离女子的面庞不足一尺,气势说不出的逼人。
“凭……凭什么?”
眼看这个男人的眉眼一点一点迫近自己,女子心里有些畏惧了,不得不退了半步,身体情不自禁地后仰下去。
男人不说话,深吸一口气,尔后猛地一拂衣,随即用越发犀利的目光看着北末夭,眼神中瞬间装满杀气,意即,你这活该的女人,空话真多!
突然,一阵寒风掠过,北末夭感应后背凉飕飕的,来自对男人的恐惧油然而生,于是不得不平下软来说:“哈,将军您息怒,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末夭都听您的,成吗?”
闻言,男人的如刀刻般俊美的面庞之上,唇角逐渐向一边扯开,半边脸被拉扯出危险的笑弧,眼里却似笑非笑,整小我私家散发出张狂而邪魅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