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山环视一圈。
已有无数的灰袍梵乌院子弟围观。
“列位梵乌院子弟以及师兄弟请听好，我楚行山今日被迫与静海堂的晚辈凌师侄在禅心山一战，并非我要以大欺小，自种因果，是她一心求死，所有同门，所有子弟，不得追随，不得脱手，请放心，我必会带回一枚王者牝珠回到梵乌院。”
声音嘹亮，响彻整个湖心岛，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说罢，他脚尖一点，身子腾空而起。
做为圣者，虽然仍不能飞翔，但可以借力而行，将万物之反作用力，作用到极致。
凌悦容跨上白鹤，正要追随而去。
却见王一一只手牵着小魔女的手，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唉，为师今日可能就要陨落，就让你看着我死去吧。”一伸手，将王一与小魔女也带上了白鹤之背。
“吭……”
金玉之鸣响起，白鹤载着三人向禅心山而去。
在湖畔守候的李无夜看到这一幕，也骑上白鹤追随而至。
而在梵乌院七层玲珑塔内。
第一层空了，那是卖力外务的楚行山的所在地，七长老之中最弱的楚行山的所在地。
尔后第二三四五六层的五位长老，全皆上了七层，与梵乌院的大长老诸葛正一汇合在一处。
“今日之事何解？”
“唉，我观那姓凌的女子，已臻王者颠峰，那么她余下只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永生卡在王者境界。其二，获得圣者牝珠，炼成圣丹，一举突破到圣者。”
“其也是无奈之举，拼死一搏，要么乐成，要么死。”
“七师弟有败亡的可能吗？”
“无，圣者之于王者，不行跨越。万分之一概率都没有。”
“那么今日我们就静观一个颠峰王者的陨落了。”
李无夜在见到凌悦容时，已感受到其境界已臻至王者颠峰，那么她此行的目的，已昭然若揭。
但就这样挑战一个圣者？
她疯了吗？
这是明显地送死！
她的死，于李无夜在情感上，并没有什么，但很是确定是静海堂一大损失。
王者颠峰，即代表，静海堂圣者之下第一人。
扪心自问，如果换成自己，也会这样做吗？
一切，只怪世界规则太过残酷。
此时禅心山上，凌悦容相隔十丈，相向而立。
王一与小魔女和那只白鹤皆停在树梢之上。
李无夜远远而来，也停在一树梢上。
“李师弟，今天是我与楚长老一决死战，是生是死，你都不要脱手。”凌悦容感受到李无夜的到来，淡淡地说。
“是，师姐。”李无夜涩声道。
“如有可能，护送他二人宁静离开燕国。”
“是。”李无夜迟疑了一一下说：“他们仍然是静海堂门生，不用师姐付托，我也会这样做。”
“好。”
“其实你们两个可以一起脱手的，这样我就可以收割两枚王者牝珠了。”楚行山笑道。“要不要考虑一下？”
“少空话！战。”凌悦容一声喝叱。
楚行山一愣，小辈也太无礼了吧。哼，你马上就要死了！
不，你既然敢越级挑战，那么我就好好让你看看做为一个圣者的尊严，一个圣者的荣光，我要你慢慢地，在欣赏我的姿态中死去！
他本就恼怒，一个王者来挑战他这个圣者，尔后这个王者还如此无礼。
他越级收割王者，本就种了因果，对他以后的修行，会有大的影响。呵呵，影响？横竖我已成不了神，还怕什么影响，我就越级杀一次王者又如何？
对方没有任何时机对他造成威胁。
所以，他要她慢慢死去。
让旁边的三个静海堂门生慢慢看着她死去。
如果那个李无夜敢破坏规则，那么他不介意将他也一起收割，杀一个王者是因果，杀两个也是因果，就让两个因果合一处吧。
在任何地方，王者牝珠都是极其珍贵资源。
你们虽然是号称四大圣地之首静海堂门生，但是你们主动找死的，怪不了我！
凌悦容身子直直而起。
与她上次击杀海盗王胡铁相比，与李无夜战败楚子航相比。
她的身形已化去了所有痕迹。
与天地浑然一处。
凭空生发。
倏忽她的剑就已到了楚行山眼前。
楚行山伸出两根手指一夹。
叭
他夹住的剑尖在他的两指间炸开一个空间漩涡。
他眉头一皱间，凌悦容的剑尖再次挺进三分，再次炸开一个空间漩涡。
剑尖停在楚行山额前一毫米处。
那是圣者的护罩，或者叫气罩。
一个王者的剑，能攻破一个圣者的气罩吗？
叭
王悦容的剑尖再次炸天一朵空间漩涡。
楚行山的头发哆嗦了一下，整个气罩也哆嗦了下。
这很出他的意外，一个王者，在他想来，就算他站着不动，亦是无法伤他分毫。不，是一个王者无法让他发生半点消息。
但凌悦容只一剑，一剑三连炸开三朵空间漩涡。
只一剑，就让他的头发动了，让他的气罩受到影响。
但这也没有什么，或许他进入圣者后，从来没有与王者境界的人真正战斗过，王者颠峰，本就是凌悦容这样子。
即便小瞧了她，但她照旧伤不了自己。
他两指轻轻一一弹，一送。
一股巨力延着剑身返回凌悦容的身体，一瞬间她的整个身体巨震，尔后向后倒飞十丈来远，圣者之威，仅是两个指头一弹一送，凌悦容就无法蒙受。
“差一点，再来。”楚行山冷冷地声音响起。
凌悦容脚尖在地上一点，止住身形，身体再次跃起。
她脚尖点过的地面，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一点，楚行山也注意到了，让他瞳孔微缩，难道真是一个纷歧样的王者？
在地上不留痕迹跃起，或者对他基础不是事，但是，这是在他两指弹击之后的凌悦容。
他的圣者之威，显然对凌悦容没有造成质的影响。
凌悦容的剑再次透空而来。
楚行山仍是用两指夹住。
一朵漩涡炸起。
两朵漩涡炸起。
三朵漩涡炸起。
楚行山仍然是头发微动，气罩微动。他仍然是用两指一弹一送，凌悦容再次退后十数丈。
“差一点，再来。”楚行山冷冷地声音再次响起。
低估了她又如何，她永远无法逾越圣者与王者的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