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一直觉得,除了太过无聊这一点,在这家精神病院的日子也没有什么欠好的。
究竟他是一个生活难以自理的残疾人,在这里有人照顾,有吃有喝的,想要再找这样一个地方绝对不容易。
但人总是要有精神方面的享受的,尤其是在吃饱了没事干之后,更需要这方面的工具。
幸好他有超凡的力量,能够为他消磨掉许多时间。
原本他所做的一切是没有太多目的性的,只是想给自己找些事情来做,至于最后他所经营的势力能够到达什么水平,他并不是很在意。
如果能够逾越光盾这样的组织,甚至掌控这个世界,那更好,如果不能,那也无所谓,横竖他只是玩玩。
不外现在他有了目标,
他不想永远都被困在这具身体里面,永远都是残疾人。
也许他的超凡能力提升到某种水平的时候,他就可以更换一具身体了,或者他所经营的势力足够强大,也会找到更换身体的要领的。
就算不能换一具身体,也要把这双腿给治好了,实在不行的话,换一双腿也是可以的。
索幸的是现在邓浩没有让他失望,目前看来,邓浩很有可能统一中州市的民间超凡者,这将是一股很是强大的力量。
而另外一个契约者陈淼淼也确实很有天赋,以他目前的结果,很有希望考上世界一流的院校,从事超凡力量方面的研究。
现在是时候寻找第三名契约者了,他希望这第三名契约者会给他带来惊喜。
......
夜深人静时,中州市的某个体墅内。
“真的要这么做吗?”
黑暗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台灯,光线昏暗。
女人站在门前,迟迟没有开门,后头看着身后的男人,目光中带着祈求和期待。
男人无视女人的祈求,“没有此外措施了,不这样做,我们会被她害死的,她就是个祸殃,我们呵护她太久了,早就该这样做的。”
“再等等吧,我们已经报案了,那些人会来处置惩罚的。”
“等不了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也许我们撑不到他们来这里。”
“可是......”女人还想争辩,可看到男人酷寒而坚定的眼神,她退缩了。
“这是没有措施的选择。”男人说完,走到女人身旁,双手抓住女人哆嗦的双肩,“好了,不要怕,这个噩梦该结束了。”
男人在房间里面找到一根麻绳,将房间的门拉开,走出卧室,女人小心的跟在他身后。
沿着黑暗的走廊摸索着前进,他们的脚步都很轻,在这么寂静的夜晚也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整个屋子里最大的声音是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他们在往屋子的地下室里面走,明明很近,但他们却走了很久。
越是靠近那个地下室,他们就越是不安,心跳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极重。
他们在畏惧,明明很怕,可是他们还在靠近。
男人的额头和手心满是汗水,汗水浸湿了他手中的麻绳,他的腿在发软,身体在发抖,越是靠近地下室,这种感受就越发的强烈。
女人抓住男人的衣角,躲在男人身后,如果打开灯的话,就能清楚的看到她苍白的面容,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嘴唇的皮肤已经被咬破,但她丝毫没有感受到疼痛。
终于,他们走到了那个地下室,只要推开门,就能走进里面的房间。
但他们都没有了力气,似乎适才的那段路比爬上世界最岑岭消耗的力气还要多。
他们都有种窒息的感受,像是有种工具压着了他们的胸口,让他们无法喘息。
“噗通,噗通!”
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了。
“我们回去吧!”女人喘息着的说道,“交给他们解决吧。”
男人有些犹豫了,他放在门上的手迟迟没有推门,也许他们真的应该回去,离开这里,远远的逃离这个屋子。
可是逃避真的有用吗?
“不,我们必须要这么做。”
男人的手终于有了力气,轻轻的将面前的门推开,他的目光中再次露出坚定,那股坚定将他的软弱掩盖,是该结束这一切了。
这一切必须要由他来结束。
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很难听逆耳,像是有种工具在挠着他们的心肝。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霉味,湿润的空气扑到他们的脸上,又被吸进肺里,有种不小心吞下一只蚊子的感受。
但越发强烈的感受是恐惧。
男人迈进房间的一刹那,只觉得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他那握住麻绳的手哆嗦的越发厉害了。
女人依旧在抓着男人的衣角,随着他继续往前走。
不安,恐惧,彷徨。
无尽的情绪像是一座座大山般压迫着他们的身躯。
也许不应来的。
男人已经有些忏悔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走到这里的,现在他想要退缩,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往前走。
似乎冥冥中有某种力量在支持着他前进,即即是他内心的胆怯也无法与这种力量抗衡。
他们小心的往前走,没有碰到房间里的任何家具,并不是因为他们熟悉这个房间,而是房间里本就没有太多的家具。
他们走到了一张床的前面,站在床边。
身体哆嗦的越发厉害了,满身的骨头像是被醋泡的软化,轻轻一碰整小我私家就会软软的摊在地上。
两人都不敢去看床上,似乎床上有什么极为恐怖的工具。
但床上并没有恐怖的工具。
床上睡着一个小女孩,十二三岁的年纪,肌肤细腻,洁白如雪,脸上的线条像鹅卵石般柔宁静滑,五官小巧而精致。
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她正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口,露出修长的脖子和纤细的手臂。
她睡的很平静,安宁祥和。
她似乎在做着美梦。
男人长长的吸了一口带着湿润霉味的空气,某种力量从心底升起,冲溃他的怯懦,他握紧手中的绳子,只犹豫了片刻,就套到女孩的脖子上。
女人见此,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作声音。
“对不起了,女儿!”
男人脸上露出伤心,但手上却是越发用力,手中的绳子紧紧的勒着女孩的的脖子,粗拙的麻绳在女孩细腻的肌肤上留下红色的印记。
女人咬住自己的手指,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手上泛起明显的牙齿的痕迹,整个手指都快要被她咬断,同时她眼中留下泪水,不知道是疼痛照旧伤心的泪水。
男人继续用力,女孩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很平静,脸上的心情也很平静,情绪并没有因为突然发生的这一切而有什么颠簸。
男人却突然吓得松开了手,连忙退后,女人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胳膊,指甲陷进男人的肉里。
“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一边致歉,一边退后,房间里只有两人惊骇的声音。
“没关系的!”清脆悦耳的声音自女该的口中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