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滴血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阿雪和茶茶准备完毕，携手出门。
两人都盛装出行，阿雪宽袍广袖，白裙飘飘，领口襟边缀上红色缎带，花纹繁复，贵气十足。茶茶一身青衣，窄袖窄口，眉宇间透着英气。虽然，眉毛是阿雪画的，头发也是阿雪梳的，茶茶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
两人相视而笑，转过身时，星槎变得只有魔方巨细。茶茶把它放进事先准备的专用挎包里，重量和她最大的那只镜头差不多。
“出发！”茶茶选了与她爱豆离开相反的偏向，大步朝前走。其实，她也不知道城池应该在哪个偏向，只是这几天下来，大部门的食物都是从那边找到的。至于爱豆，虽然也想见，但茶茶更怕再次碰到会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照旧避开比力好。
“嗯。”阿雪随即跟上。
异世界的风物和原先位面的没有太大区别。一定要说的话，这里天更蓝，水更绿，空气更清新，少了乱七八糟的电线和高架线塔，人烟稀少略显荒芜。
唯一的缺憾是，路没有以前平坦。
所幸茶茶在蕴藏室里找到两双可以随意变换外形的鞋，减震效果很好。
尼古拉斯·赵四儿不愧是号称穿越过无数位面的人，留给她们的工具多数很是实用。或许随意变换的衣服对没有设计细胞的赵四儿来说难度太大，所以才有了二楼卧室里12个柜子种类气势派头都各不相同的衣服。鞋子险些藏在衣裙里，就算想象力不够形状有些奇怪，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一路有说有笑，宁静时约朋友出去玩没什么两样。没有其他游客打扰，闲庭信步独占了所有风物。整座高山，整片树林，目光所到之处，似乎都是她们的领地。天南海北的聊着，话题的走向越发偏了。
“我想上茅厕。”阿雪突然说道。
“那我把星槎放出来。”茶茶说。
“目标太大，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那……就地解决？我帮你望风？应该没什么人吧。”茶茶抓了抓头发，“上大照旧小？需要挖茅厕吗？”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阿雪的脸上多了几抹红晕，一时说不出话。
茶茶环视一圈，找到一小块空地，鞋跟在地上摩擦几下。土质松软，没有树根外支，也没有小石子乱窜。鞋头轻轻在地面磕了两下，掉出一根螺旋的条状物，钻头般飞快地转动起来。几分钟的功夫，地面多出一个二十厘米的小坑。
“你的鞋还挺实用。”阿雪不行思议地看着她的同伴。
“其实，另有女性专用的嘘嘘杯。人都有三急，野外难免会遇到。你也不用欠美意思。”茶茶增补说，“可惜古代的衣服比力庞大，这个用不上。”
“嗯。”
粪便掩埋后，两人继续上路。
阿雪开始琢磨自己的鞋应该酿成什么样。她的那双鞋通过沙雕革新变换，外形精致，配色精美，和衣服契合完美，完全没想过还可以具备此外功效。不外，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脑袋隐隐作痛，开发新的功效她似乎也不知道原理。
“茶茶，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虽说网络交友岂论职业，但阿雪照旧忍不住想问。况且以后都要相依为命了。
“修汽车的。”
“又来？”阿雪一脸，忽悠，你接着忽悠的怀疑神色。茶茶虽然体力比阿雪强一些，但就那个小身板哪里像修车的。
等等，茶茶似乎有120斤重？
“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以。”茶茶说道，“刚入学的时候，老师就申饬我们，如果以后有人问起你们的职业，就说自己是修汽车的。”
“嗯嗯！”阿雪颔首赞同，体现她在听。
“不外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犯了事儿，被遣送回来。之后从事的事情，就和那些工具没有关系了。有时候虽然有些不宁愿宁可，但想想，这个世界，天才不外是少数，而我们普通人，就应该过普通的生活。”
“明白了。”阿雪不再追问，很自然地介绍起自己的情况，“我以前是个蛋糕师。因为身体原因，宅在家里靠写工具维持生计。厥后经朋友介绍，加入了当地的古风社团。平常会接一些做衣服、道具的活，偶尔出门给他们化妆挣点小钱。”
“你还会做蛋糕啊，难怪做饭挺好吃的。”就是量有点少，不外茶茶没有说出来，“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过。”
“对啊。不外也跟你一样，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山路逐渐陡峭，两人不再说话专心看路。
两边都是高峻的马尾松，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汗水从全身上下冒出来，脸上变得黏糊糊的。茶茶觉得身上的衣服有些累赘，心里默默叹息着昔人生活不易。阿雪倒是习惯，只是身体本就欠好，攀爬起来有些吃力。
隐约听到流水的声音，是一个一丈多高的瀑布，雪白的水珠溅在石头上，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人洗了一把脸，就再也走不动了。
她们决定在这里落脚。虽然凭据原先位面的时间，不外下午两三点，但她们将要进行的可能是好几天的远程跋涉，生存体力和心情比什么都重要。
休整一番后，会爬树的摄影师手脚并用，爬上几层楼高的马尾松。脚上的鞋长出钉子，茶茶稳稳地站在树上。等她下来时，马尾松上多了几道深深的裂纹。螺旋倾斜着，裂纹的底部系着之前装可乐的塑料瓶子。
“这是？”
“明天早上起来看有几多结果。横竖闲着也是闲着。”茶茶说着，又爬上另外一棵树。
结果比想象的来得晚。早上天气不错，没有露水，茶茶爬到更高的地方，采摘整个马尾松花。“把它们堆到房间里，等苞片面裂开，花粉散出来，再收集到一起。”
“嗯。”阿雪小心翼翼地把花序收集起来。
山里人迹罕至，寂静异常，只有山风带起树上的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两人凭据自己的节奏慢悠悠地走。两天后，山林里传来别样的声音。不远的地方一阵骚动。
弹簧从脚下生出，茶茶条件反射地腾跳到半空，一把抱住巨大的树干，又变换鞋子的形状蹭蹭蹭地往上爬。
攀到最高处，摸出单筒望远镜心惊胆战地向下望。
视线的彼端有一对年纪不大的兄妹，急急遽地飞跑着，他们身边随着一只凶猛地猎狗。而猎狗的身后是一头越发凶猛百倍的黑熊。庞大的身躯上插着几根羽箭，血流不止。脚趾间塞满泥土，落叶狂风般悉数卷起，天地间溢满野性的杀意。
“阿雪，有熊，上树！”茶茶吼道，一边快速向下降落。
“我不会。”阿雪身形一软，呆楞在下面原地不动，哪里另有力气爬树。
狂躁的死神越来越近，茶茶急了。四周没有宽敞的空地，一时放不出星槎。况且另有两个陌生的少年少女。星槎是她们以后赖以生存的家，决不能轻易袒露。
“我鞋子不会用。”阿雪脸色苍白，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别下来。我找个地方躲一下。”阿雪身形娇小，似乎可以躲在大树的后面。如果黑熊不拐弯，应该不会发现她。
“啊！”跑在前面的少女一跤摔在地上，心急火燎爬不起来。
少年赶忙扶起他的妹妹，一瘸一拐地朝前走。
猎狗焦急的在主人身边狂吠，黑熊近在咫尺。
影戏里的英勇画面从茶茶的脑海里浮现出来，茶茶心一横，跳到另一棵树上，在空中滑过一道紧凑的圆弧。
“阿兄，你快走！”
“同走！”少年扶着妹妹，艰难地前进，“不要往后看！”
但黑熊不会因为不去看它，就如人们所希望的那样消失不见。
相反，因为许久都没有抓到猎物，这只凶兽越发恼羞成怒。它的后腿上也插着一根羽箭，身体的狂怒让它追逐的速度分毫未减。骇人的恐怖声浪充斥着耳膜，大地在哆嗦，树林在哀嚎，每一个听到它的人类都心胆俱寒。
眼看兄妹俩都难逃厄运。茶茶的心脏怦怦跳着，急速朝他们的偏向掠去。树影退却着明明灭灭，挣扎的双手在恐惧中逐渐放大。
来不及了！
猎狗猛然向后冲向黑熊，试图拖住这只庞然巨物的脚步。
尖锐的爪牙陷进玄色的皮毛，整个身体攀在黑熊上。
只坚持了一瞬，就被黑熊粗暴地抓开。腥红的液体飞溅在林间，绝望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纵然护主心切的猎狗，也不会因为忠心耿耿就能将两个物种弱肉强食的差距缩小。
猎狗照旧为兄妹俩赢得了时间。它拉开了黑熊与兄妹俩之间的距离。
“砰！”一个银白色的工具飞到半空，然后化作庞然巨物劈开周遭的大树从天而降，三层高的洋楼砸到黑熊本已失血的身体上。一声嚎叫都来不及发出，被死死地镇压在星槎下方。脑浆迸裂，拿下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