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慎言，奴婢不敢！！”
“老爷明察，奴婢绝不敢侵犯老夫人。”
“夫人，绝非如此，您一定要为奴婢们做主啊！”
丫鬟们被吓得纷纷跪了一地，面色发白，使劲磕头，生怕牵连自身。
燕惠然坐于正位，冷冷的瞥向柳姨娘，主母气势尽显，“妹妹何须话里带刺儿，唯恐天下不乱。宋嬷嬷，适才蓁儿与祖母所用晚膳在那边？”
“回夫人，尚在膳厅内，还未曾收起。”
“救命！救命！走开！都走开啊！”
蓦然间，卧房内传来老夫人的惊恐大叫声。
众人鱼贯而入，发现老夫人从塌上摔了下来，医生与嬷嬷丫鬟们一旦近前试图搀扶，老夫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将触手可及的物件儿全部扔了过来。
“有鬼！有鬼！都走开！别靠近我！”
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现在情绪失控，压根儿听不进旁人劝说，手臂疯狂挥舞，禁绝任何人近身。
“娘，您冷静些！”
苏庭邺刚想靠近，老夫人又随手扔了不明物过来，亏得他反映快，才没有被砸中。
苏蓁眼睛轻眨，瞳孔中暗金灼烁划过，然而屋内并无异常。
“祖母，这世间绝对没有鬼，您不必畏惧。”
苏蓁小心翼翼踱步靠近，可是老夫人却似乎陶醉在了假想之中。
冒着被砸伤的危险，苏蓁乐成来到了她身边，老夫人似是认出了她，眼中惧怕减退，冒出了泪光，“蓁儿？蓁儿是你吗？！”
“是我，祖母您别怕，蓁儿在这呢！”
苏蓁仔细视察，发现她目光涣散，甚至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右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再次借机试探脉搏，与之前无异。
老夫人张皇的抚摸她的脸颊，想要确认她的身份。
苏蓁在她手心中写出一个‘是’字，老夫人这才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攥着她的手虽哆嗦，却愈发使力。
“蓁儿，你小心些，这里很黑，有许多几何影子在飘！不，你快走，莫要被它们伤到。”
苏蓁心中一暖，轻轻拍打她的背部，乘隙将灵力输入她的体内，使之情绪逐渐平缓。
服下何医生配置的汤药后，老夫人眼前总算恢复了清明，望着卧房内挤满了人，顿觉心安了不少。
“娘，您可还好？”
老夫人拍了拍胸脯，回忆起之前所见，仍心有余悸，“简直太可怕了！庭邺，你快去请些羽士高僧来贵寓驱邪！”
“娘，这世上所谓鬼神皆为传说，您莫惊慌。”燕惠然作声抚慰道。
宋嬷嬷实时赞同，“老夫人，您现在体内余毒未清，需好好休养，切记不行太过激动。”
“什么余毒？我被人下毒了？”
见老夫人恢复冷静，苏蓁说道，“祖母，您先好好歇着。厨房的伙夫们正候在外面，不如先让医生去检查一下。”
“也好，何医生，劳烦你了。”
何医生收起银针布包去往膳厅，约莫片刻后便回来了，只是他脸色极其难看。
“大少爷，可否让老夫也为您诊脉？”
苏蓁颔首，面不改色递出了手腕。
这贵寓知晓她女儿家身份的除了燕惠然和文嬷嬷，即是何医生了。
只是他一向明白谨言慎行，既不攀龙趋凤，与自己无关之事也是能避则避。
经过何医生仔细检查后，他轻轻‘咦’了一声。
“何医生，敢问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