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泓不是孤身一人,身后站着数十万洛祁雄师,可为人臣子,此番言行与意图谋反无异,却因其动机,又无人敢说他有反叛之心。
苏蓁身着便服混迹于人群之中,唇角激荡起一抹浅笑。
袖中的小手抚摸着古埙,冷眼瞧着宫中的太监回皇宫复命,小小的身影于人群中快速穿梭。
想要让皇上下罪己诏,除了靠萧楚泓身后的雄师压迫,还要有万众归一的民心。他并非兴兵造反,只是要讨一个公正,洛祁极重孝道,萧楚泓此举,即是殊死一搏。
赢了,萧漠翰名垂千史,输了,也不外一死。
也正是因此,感动了苏蓁。
凄凉如诉的埙声倏地自人群中响起,他们却基础寻不到来源。
埙声初始时即是激情澎湃,众人似身临其境。浓浓硝烟中,遥望将士镇守边疆,不惧生死,不畏强敌,于沙场上奋勇杀敌。似有滔滔马蹄声疾驰而过,剑气如霜,血溅风沙。
起起伏伏间,埙声悠扬,漫天血雨中,黎民们弥留挣扎,士兵们在一旁浴血奋战,拼尽全力护他们周全。面对战友故去,血泪满眶。刀尖荧光锋芒闪过,热血儿郎满腹哀怨,似望得以善终。
众人心头被悲凉萦绕,像是被这埙声所熏染蛊惑,纷纷随着将士们齐声呐喊,请皇上为元帅正名。
萧楚泓听闻埙声,耳朵微动,轻轻闭眸又霎时睁开,似在人群中瞧见一道白色残影掠过。
这埙声好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皇宫之中,商裕帧听闻萧楚泓于城外之事,龙颜震怒。
“皇上,萧楚泓胆大包天,虽未曾聚集雄师于城外,但其欺压皇上之意昭然若揭。”有大臣不满道。
太子商誉辰已被解除禁足,闻言蓦地想起与苏蓁约定,心中悄悄惊奇,那孩子竟像是早知萧楚泓会遭遇危机。
“父皇,萧将军虽行为不妥,却也未曾入城,并无任何异常举动。还望父皇看在他孝心一片,莫要追究,不若将他宣入宫中,细细详谈。”
“太子此言差矣,那萧楚泓是要皇上下罪己诏,如今我军大胜,若是下了罪己诏,岂非自扫颜面。”
商誉辰掀起衣袍下跪,“父皇,如今城外黎民云集,天下为证。萧楚泓为其父表忠心,必不会做出谋乱之举,若是我们将其治罪,到时局面更难预测。”
商裕帧审察着他,看似面上急躁,实则眸中意味深不行测,“房总管,去宣萧楚泓等人觐见。”
“是。”
商裕帧招招手,让大殿中其余人退下,唯留太子。
“辰儿,如今萧楚泓犯了众怒,你为何要替其说话?”
商誉辰神情淡然自若,俯身作揖未起。
“回父皇,儿臣帮的不止是萧楚泓或是萧家,另有皇家与天下。萧元帅之事,皆知其被人算计,但黎民却未必看得清。朝中定有叛臣,如今也未曾查出。萧楚泓手上握有萧家军,他虽双腿残疾,却非不行医治。若我们如今助他,未来他肯放心怀感恩,精忠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