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容徐徐收敛了几分，正德天子神色肃穆地对着周辰说道：“周兄与朕有救命之恩，你我之间又何须如此地客气啊！”
“陛下，君臣有别，礼不行废！”
周辰再次躬身，连连道着不敢：“还请陛下直呼臣的姓名，这周兄之称，臣实在是不敢当。”
深深地看了周辰一眼，正德天子突然间展颜一笑，他声音欢快地说道：“几年不见，你这到是还同朕客气上了。”
随即，只见正德天子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曹正淳，笑骂着说道：“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忙给周大人看座？！”
对于正德天子的付托，曹正淳自然是不敢有分毫半点的怠慢，他赶忙就将一张椅子搬到的周辰的身边，尔后恭顺重敬地到正德天子身边侍候着去了。
周辰谢过恩以后，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椅子上面，他心里面的情绪到是平静了不少。
别管正德天子眼下召周辰回京是什么意思，不外凭借正德天子现如今的态度来说，应该不是什么有害于周辰的事情。
究竟不是什么人在面见天子的时候，都能够被天子赐座的，这显然是代表了正德天子对于周辰的一分重视。
眼见得周辰落座以后，正德天子看着他长出一口气，叹息着作声说道：“说实话，直到今时今日，朕都觉得父皇当年的决定是埋没了你的才气。
想你堂堂一甲探花郎，未来十有八九是能够进入内阁的，结果父皇就这么将你弄到边疆去了，还给你套上了一个锦衣卫的身份，这不是在延长你未来的前程吗？！”
正德天子这看似是在为周辰打行侠仗义的话语，却是瞬间便让周辰的心里面为之一紧。
倘若是放在几年以前，正德天子照旧那个生性跳脱的少年之际，周辰说禁绝会相信这认真是他在替自己鸣不平。
然而眼下足足几年的时间已往了，他甚至都已经成为堂堂大明帝国的掌舵人，周辰可不相信他的心思仍旧如同几年前那般地单纯简朴。
此外不说，弘治天子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面，不行能不去培养他这个唯一继续人的心性和手段。
因此周辰的心里面推测，正德天子眼下这番看似是在为他自己鸣不平的话音，很有可能就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随即，周辰暗自在心里面小心地斟酌了一番以后，他刚刚作声回话道：“陛下言重了！
能够为陛下，为大明朝分忧，这乃是臣的天职，臣又何来埋没之说呢！”
说到这里，周辰微微一顿，尔后面带谢谢之色继续开口说道：“而且先皇待臣不薄。
短短几年的时间里面，先皇便将臣从一介白身提拔到现如今的四品知府，同时还兼任这锦衣卫指挥佥事。
臣深感皇恩浩荡，定然会为先皇，为陛下鞠躬尽瘁死尔后已！”
不管周辰面容之上的谢谢神色是真是假，反而正德天子听了他这一番的话音以后到是十分地满意。
轻轻所在了颔首，正德天子笑着作声说道：“父皇当初便和朕说过你的忠心，值得受到提拔和重用。”
说到这里，正德天子的话锋却是不由得为之一转，只见他面色威严地继续说道：“不外父皇是父皇，朕虽然理解他老人家的做法，但是朕却是同样也有自己的选择。
现在朕便给你一个改变的时机，你可以重新在文官和武官这两者之间在选择一次。
选择前者，朕会让你返回广阳府去继续担任你的四品知府，未来是成为一方封疆大吏，又或者是步入内阁，这全部都看你自己的才气了。
选择后者，朕则是会将你文官的散阶，勋级，官职全部都免除掉，你安放心心地替朕执掌锦衣卫这个天子亲军，就如同父皇生前所准备的那般。
不外选择了这一条路的话，你可是就要做好与朝中百官对立的结果了。”
耳中闻得正德天子之言，周辰不由得缄默沉静了下去。
正德天子看似是给了周辰两条门路进行选择，然而这实际上却仅仅只有一条路能够走得通而已。
如果是选择专心走文官这一条路的话，周辰敢保证他一定会在正德天子的心里面大大失分。
究竟让周辰走锦衣卫这条路，可是弘治天子生前早就已经谋划好了的，为的即是给正德天子继位以后留下一柄能够威慑朝堂百官的利刃。
别看正德天子嘴上说着不赞同弘治天子对于周辰的部署，但是以正德天子向来孝顺的心性来说，周辰如果选择了违背弘治天子生前意愿的话，他对于周辰的信任和希望自然会因此而大大为之衰减。
另有一点即是，几年前因为晋商范田两家的事情，周辰已然是冒犯了晋商在文官团体当中的掩护伞。
现如今周辰之所以能够平安无事的逍遥自在，除去受到弘治和正德两任天子的青睐其中以外，他手里面锦衣卫的权势同样起到了极其重大的作用。
倘若周辰认真是放弃锦衣卫的权势，全心全意地去走文官这一条路的话。
本就在朝中没有任何靠山的他，再加上失去了正德天子的信赖，他恐怕早晚会被那些晋商身后的掩护伞给吞的一干二净。
相对而言，专心执掌锦衣卫这条路就截然差异了。
即即是锦衣卫注定了会站在朝中文武百官的对立面，会让周辰在大明朝堂之上陷入近乎是伶仃无援的境地当中。
但是这对于周辰来说却是基础不是什么问题，究竟他的目标始终都是掌控权势，从而去汇聚气运。
至于在朝野当中的人脉关系之类的，这对于周辰来说基础就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
而执掌锦衣卫这条路正好就切合周辰一直以来的目标。
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它的一切权势都来自于当朝天子。
只要能够获得天子的信赖，忠心地以天子的信念为准则，那么锦衣卫的职位就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一丁点的动摇。
将这两条路的利弊进行了一番权衡以后，周辰的选择自然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