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李海北和我坐上了秦歌的玄色车子,秦歌坐在副驾驶,我与李海北坐在后座。
我问他“四叶的其他人怎么办?”
李海北把目光从车窗外收了回来,徐徐道“他们会来杏口的,”他看了看手表“这个时候应该到了。”
我稍稍的皱了皱眉头,李海北看了我一眼。
“你在担忧苏瑾言的骨灰?”
我点颔首说“我走得慌忙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替我收好。”
他把眼睛眯了起来,看似似乎在看窗外的风物却又恰似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他开口“他就对你那么重要吗?”
我品出他语言中的意味来,咬了咬嘴唇,没有应答。
他点了一根烟,打开车窗,只是烟雾随着风又朝我飘来。
“那我呢?”他的声音微微的嘶哑。
我垂下眼帘把头转向另一边,不知如何回覆,昨夜的事情又潮水般向我涌来,我的思绪被扰得很乱,一时间头痛起来。
幸亏秦歌朝李海北扔了一个抱枕,替我解了围。
“李海北,你把烟灭了!”我从车内后视镜看见秦歌细长的眉毛皱了皱。
她摸了摸司机的头说“哲楷,不要跟这个叔叔学哦。吸烟是差池的。”
我透过车内后视镜好好的瞧了瞧这司机的半张脸,我这才发现这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一双凛冽的眼睛把脸上的稚气遮了不少。
“嗯。”少年面色平静,灵巧应答着。
李海北把烟给灭了,旋即笑道“秦歌,叔叔这个词是不是不太合适?”
秦歌哼了一声道“你都三十了,人家叫你一声叔叔有什么差池,你旁边那位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叫你叔叔也是叫得的,你就不要为老不尊,拿你那些阴阳怪气的问题去为难别人小女人了。”
李海北哈哈笑了两声便摸了摸我的头,眼里飘过一些威胁的色彩,说“快,叫我李叔。”
我一时间慌了神,憋了很久才喊出来“李...李...李主座。”
我可不敢叫他李叔,李海北这小我私家说不定一下车就把我生吞活剥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些笑意来“秦歌,你看人家不愿意喊,你这个称谓差池。”
秦歌切了一声“我说不外你。”
在李海北和秦歌磨嘴皮子的功夫我又悄悄的看向那个静默的少年,他专注的开着车子,似乎一直陶醉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不会被旁的事情打扰似的。
下车后我凑到李海北耳边问“那个男孩子是秦主座的什么人啊?”
李海北审察了我一番“你对他有意思?”
我抑制住了打他的激动,气乎乎的说“我怎么会对他有意思,我对你有......”我意识到我要是再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于是立马止住了。
“哦,原来你对我有意思。”李海北一副奸计得趁的嘴脸,看得我牙痒痒。
“李海北,我问你认真的。”我撇着嘴说。
“无可见告。”他耸了耸肩。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你猜。”
猜你个大鬼头!
我们和秦歌一起到了杏口的安置点,李海北预计的不错,四叶的人都已经在杏口安置了下来,只是各人面容都带着几分倦色,究竟四叶经历了贼人元气大伤也是能够理解的。
没想到一到安置点就撞上了一个我很是讨厌的人,朱黎拿着一把枪走了过来,我十分疑惑,莫非她是想青天白日下拿枪杀了我,我不由的退却了几步。
不外当我看清了她脸上的笑容后,我想她或许不是来杀我的。
“秦主座,我叫朱黎,我从前就一直很想见你一面,你虽然是女子却可以当上主座实在太让人佩服了。”朱黎一上来就先握住了秦歌的手,连李海北都被忽略了。
秦歌的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应了她几声便把手抽了回来,想必是秦歌这些年听的这类奉承话不少,所以内心也毫无波涛。
“姐姐,听说你枪法很好,我今天特地带了枪,想跟你学呢。”她笑得越发辉煌光耀了。
我想她也是小我私家才,为了学枪法喊一个素未相识的人姐姐她自己都不嫌肉麻吗。
秦歌正色道“徒弟我是不乱收的,如果真的要收的话我觉得我旁边这个小女人不错,对吧?海北。”
我悄悄叹息秦歌的智慧,她不仅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李海北还顺便可以把李海北好好的烫一烫。
秦歌一脸看戏的心情望着李海北。
李海北淡淡的笑了笑,对朱黎说“四叶现在才安置下来,之前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虫疫队伍有的忙,秦主座自己也有许多事情,你让她怎么教你。”
朱黎一向来都很能在李海北面前沉得住气,今天却闹起了脾气来。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老公?你哪次彻夜不归不是为了林沃原?这些我都忍了,我现在有个小要求你也不愿意帮我,我问你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我瞧见秦歌偷偷的露出一抹笑容,很明显现在这样的局面到达了她想要的效果,她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恰似要看看我是个什么反映,我对她笑了笑,她挑了挑眉毛,眼角的笑意更浓了些,眉眼弯弯的。
我盘算主意不掺和李海北和朱黎这场拉锯战。
无奈,朱黎总是借机向我举事。
“林沃原,你还要不要脸。”在我略微愣神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要的。人要脸树要皮,我自然是要的。”我不知到是不是因为年纪稍微大了点或者是经历了苏瑾言那档子事,心境变得平和了不少,我徐徐的答道。
朱黎原是想找我打骂的,见我这般平和的模样却是更气了,自己走掉了。
李海北长叹了一口气说“秦主座照旧和以前一样机敏啊。”
秦歌露出了她石榴籽似的白牙笑道“李主座也是和以前一样招桃花。”
李海北极为无奈的摇摇头。
我正准备离开,秦歌拉住了我的手“慢着。”
我止住脚步,望向她。
“你叫林...沃...原?”她想了想说。
我点颔首。
“嗯,你当我徒弟吧。”
“啊?”我被这突如其来多出的师傅吓了跳。
“你选她?她可什么都不会。”李海北在一旁说。
“我家哲楷要个陪练的,正好找个什么都不会的让哲楷教一教,那孩子不爱说话,多小我私家陪也是好的,”她突然顿了顿,看了眼李海北,“只怕某些人不愿意啊。”
李海北拍拍我的头说“那她就教给你了。”语气很像把孩子送进儿园的家长。
于是就在他们二人的马虎决定下我有了一个不太正经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