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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满眺瞪壑

第二十六章 中秋盼团聚

情满眺瞪壑 侬乔三郎 4398 2020-03-23 09:34:17

  自从海燕发现自己意外有身之后,既不愿意跟百林说,也不敢跟怙恃讲,更畏惧学校或同学们知道。在万般无奈之下,她独自来到了广州。

  舅舅代飙知道了外孙女遇到的悲凉遭遇,他也理解海燕的苦衷。为了掩护海燕,他代位履行起作为怙恃亲的角度和职责。

  在代飙无微不至的眷注下,海燕一边放心养胎,一边偶尔力所能及地到单元去上班。

  海燕怀有身孕,行动不方便。出于特殊照顾,代飙暂时把海燕部署在医院办公室事情。上行政班相对有纪律,不像医院其他医生或护士,昼夜加班,生活、作息时间没有纪律。

  虽然,医院办公室其他同志知道海燕系院长的外甥女,平时在事情方面也很少部署她从事繁重的事情。

  日子就在一天天的独自煎熬中慢慢渡过,支撑她继续生活的强大动力来自于腹中宝宝。尽管对百林也无比忖量,但她不想成为他的牵绊、肩负和累赘。纵然再辛苦,再受累,她都愿意独自蒙受这一切苦果,也许正如梁启超先生在《新民说》中表述的那样:妇人弱也,而为母则强之故罢。

  预产期一天天日益临近,而不久的中秋节也如期而至。

  “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

  利用中秋难得的小长假,代淑华和老公为了与女儿团聚,凭据早已部署好的行程搭乘火车来到广州。

  接近一年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亲生骨血,本以为海燕会到火车站来接他们。可是刚刚一下火车,除了代飙一人在出站口等他们之间,身边没有其他人。

  代淑华看到满脸堆笑的的代飙并没有首先问候或谢谢,劈头盖脸地质问:“就你一个来啦?”

  “姐,难不成我还要组成几个队伍来迎接你们俩啊,太夸张了吧。姐夫,你说是吧。”代飙知道姐姐的火爆脾气,为了不让她在公开场合之下胡搅蛮缠,故意打马虎眼逗她开心。

  “谁说要你部署队伍迎接,我们又不是来检查事情的。”代淑华照旧不太满意。

  “对啊,我一个堂堂的院长来亲自接你,档次低了哇,姐,要求别太高了。”代飙依然乐呵呵地回覆。

  “都几十岁了,而且当院长也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贫嘴,信不信,我打你—”,代淑华扬起手,佯装打弟弟的样子。

  “姐夫,你得好好管教我姐。你看,在民众场所也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叫什么话呀。”在自己姐姐、姐夫面前,代飙一改往日在单元的严肃模样,变得淘气的样子。

  “别贫了,我问你,她怎么没来?”

  “谁呀?”代飙有意明知故问。

  “你说另有谁,我家那个不懂事的呗。”

  “哦,你是说海燕呐,我还以为你问弟媳呢。海燕啊,最近似乎很忙,前不久他们科室报来一大堆人选质料,说是推选去外省学习深造。其时我瞄了几眼,似乎当中有海燕的名字,记不太清楚了,横竖院党委研究决定了的,我直接签字了。但不知道究竟去没去,什么时候结束,我也不太清楚,这些小事嘛,有其他人在管,我没有须要管那么细。”代飙明明知道海燕正有身待产,但又决不敢在他们面前提起,所以只好撒了这样一个善意的假话。

  “中秋团圆,你怎么能部署她去外地呢,大老远的来,一家人也不能好好团圆。”

  “少说两句,她舅舅也是为海燕好嘛,年轻人就是要多学点专业知识,否则未来怎么适应社会。”海燕爸爸在一边解围。

  “就是,你看广州这几年变化好大啊,简直一天一个样,不学习新知识就要被淘汰。”代飙也随声赞同着。

  “姐,海燕只是个技校结业的中专生。如今在广州,连扫大街的都可能是大学生,竞争那么猛烈,那么残酷,你说燕子趁年轻还不多学点知识,多拿些文凭,未来怎么生存啊。”尽管是假话,但他确实说得有原理,而且是现实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怎么不早说呢,免得我和你姐夫空跑一趟,真是的。”

  “姐,这么说就差池了。如果海燕没在这儿事情,你就不来看我啦?”看到姐姐逐渐兴奋,代飙开始逗她开心。

  一路上,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地侃大山。多年未见,老家的所有讯息对于代飙来说都是如此熟悉和陌生。也许对于大多在外的游子而言,家乡永远是他们无法忘却的影象。

  代飙把姐姐和姐夫热情地接回家里,当天上午,妻子邱苛去商场和菜市场购置了大量的海鲜、蔬菜及水果等,午餐也准备得相当富厚。平时由于事情的原因,代飙险些从不饮酒,但那天是中秋节,而且姐姐和姐夫大老远地从四川来广州过节,他破例陪同姐夫小酌了几杯。

  午休之后,他妻子专门抽时间陪同姐姐、姐夫去逛了石室圣心大教堂、广州电视塔、南越王墓博物馆等著名景点。晚饭前,他以节沐日期间医院事情繁忙为由回单元上班,离开前,特意嘱咐妻子要照顾好姐姐、姐夫,因为晚上可能要召开重要聚会会议。

  代飙确实心细,姐姐、姐夫可以由妻子在家里面照顾,但是外甥女海燕现在却无人陪伴,所以他得去亲自去陪海燕过节。

  借故离开家之后,代飙专门去商场买了月饼、水果、营养滋补品和海燕平常喜欢吃的零食,提着几大袋工具气喘吁吁地敲门。

  “啊,舅舅,你咋买这么多工具呀?”海燕热情招呼。

  “过节了嘛,禁绝备点工具,我嘴馋了怎么办呀?”代飙喘着粗气说话。

  “把工具放地上就行了,舅舅,先歇会儿,我去给您倒杯水。”

  “嘿,嘿,别动,挺着个大肚子不方便,我自己去倒就是。”担忧宁静问题,代飙立即阻止。

  “那就麻烦舅舅咯,唉—”,感受站立时间过长,身体有点不舒服,海燕慢慢退到沙发边,用手捂着肚子慢慢坐下。

  “怎么,有异常反映啦?那我马上叫个产科医生过来检查一下。”曾经当过医生,职业的敏感令代飙有些担忧。

  “没事,没事,就是站久了,感受腹部有点坠胀,其它没什么,别大惊小怪的。”有身几个月了,海燕对自己的身体反映照旧相当了解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代飙喝了几口水,终于放下心来。

  “告诉你件事,今天上午的时候,你爸爸妈妈到广州来了,就住在我家里,你知道吗?”

  “啊,他们来了?我哪知道啊?也没跟他们提前联系,你—你跟他们怎么说的,不会出卖我吧?”

  “你这孩子,看你怎么跟舅舅说话呢,还出卖?跟你说吧,中午陪他们吃了顿饭,接下来又陪他们逛了整个下午去看景点,把我累得要命。”

  “谢谢舅舅啦,辛苦了。他们身体怎么样啊,快告诉我。”

  “放心,没事!他们身体都挺好的。姐夫壮得像头牛似的,就是官儿当得越大,肚子也越来越大。那不像我明白敬服自己的身体,你说是吧?啊—哈哈--”

  “你是医生,虽然把命看得很重要。我妈呢?”海燕听了半天也没见舅舅介绍自己母亲的身体情况。

  “这个呀,你就更放心。我就有点不明白了,同一个爹妈生的,我怎么越来越老,她却咋个越活越年轻,把自己妆扮得比我媳妇还年轻。”一半是真实,一半是夸张,代飙滑稽地跟海燕介绍怙恃的身体情况。

  女儿是怙恃的贴心小棉袄,这话确实不假,海燕听得直颔首。

  “哦,这样太好了!那你跟他们怎么说我的呀?”海燕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我又不是傻子,虽然说你去外地学习培训了,放心吧,丫头。哦,对了,中秋团圆节,你是不是得给他们打电话报个平安啊?”代飙善意地提醒海燕。

  “是该给他们打个电话,都这么长时间没跟他们联系了。可是,到楼下打公用电话不就露馅了嘛?”海燕皱着眉头,站起身来在屋里走来走去,显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看把你急的!瞧,这是什么?”代飙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在海燕面前晃来晃去。

  “这是什么呀,脑袋都晃晕了,又是什么好吃的?”

  “你一天就晓得吃,你看自己都胖成啥样子了,年轻女孩子还不注意调养自己。”

  “舅舅,亏你还当个医生。难道不知道母肥儿壮的原理吗?我现在是怀着孩子的孕妇耶,能够减肥吗,真是的。”海燕有点不满,就地反驳。

  “哦,对头,我把这茬搞忘记了。这段时间得注意营养,否则生产起来很困难,而且胎儿也康健……”

  “行--我知道啦--,你还没说手里是啥玩意儿呢。”盯着代飙手中的工具,她没心思听他讲保健方面的知识。

  “你不是要给怙恃打电话吗,在这儿呐?”代飙一边说,一边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

  “舅舅,你真是我的大救星!知我者,院长也,解我于危难之中,定当终身谢谢。”海燕淘气地与他拌嘴。

  “不错嘛,还明白知、乎、者、也,挺有文采的嘛。”

  “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我现在跟谁在混?”在舅舅面前海燕胆子也忒大,什么话都敢说。

  “难道你说我是在混社会的不成,真是说话没脑子。”代飙为了让海燕兴奋,放下平时当领导严肃的样子,跟海燕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

  海燕拿着舅舅新买的手机给怙恃亲打电话,并顺便向舅妈邱苛问好。划分向他们致以节日的问候,并详细汇报自己在“外地”的学习及生活状况。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各人都住在同一个都市,而且相相互距不外数千米,甚至在楼顶上都能相互看到对方。然而现在却不能相聚,甚至不能告诉他们实情。尽管有些许伤感,但是幸亏有舅舅在身边陪伴,海燕孤寂的心略微有一丝慰藉。

  就在海燕打电话的时候,代飙把工具摆放整齐,然厥后到厨房资助阿姨煮饭。他平时事情时间忙,很少做家务活。但是,今天过中秋节,而且海燕身边没有其他亲人照顾,所以他准备亲自给海燕做一道正宗的川味剁椒鱼头,既给她开胃,又给她解馋。

  闻着麻辣酸香的味道,海燕打完电话后慢慢来到厨房门口,见舅舅忙得不亦乐乎:“我是说从哪儿飘来这么熟悉的味道,阿姨做其它菜好吃,但做不出这样隧道的川味来,原来是舅舅。啊唷—我似乎从没见你下过厨房吧,舅舅?”

  “回覆正确。平时事情那么忙。我哪有时间展示厨艺呀,不是另有你舅妈?”

  海燕回到客厅,满屋都飘着家乡的味道,她又记挂起百林来,呆呆地躺在沙发上。

  “想什么呢?快点上桌,尝一尝我亲自为你准备的丰盛晚餐。”代飙一边说,一边脱下捆在身上的白围裙。

  “辛苦啦,亲爱的舅舅,忙了泰半天。”海燕吃力地爬起来,慢慢坐在餐桌上。

  “哪儿啊,你这段时间才特别辛苦。燕儿呐,我还得谢谢你。”

  “没搞错吧,舅舅,你谢谢—我--?”

  “虽然得谢谢你啦,你从小长这么大,什么时候陪舅舅一起过过中秋节的呢,一起吃过几顿饭呢,所以啊,我得谢谢你,给我这样一时机。”代飙乐呵呵地说。

  “都说‘拉着舅舅手,闻着母亲香’,之前从来没有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今天,我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呜--”。也不知道为什么,海燕抱着代飙的胳膊,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头埋在肩上,伤心地流泪。

  “燕子啊,千万别激动,孕妇一激动,是很容易失事的。尤其你现在又是孕晚期,越发容易出问题,知道吗?别哭了,赶忙调整情绪,啊—”,担忧海燕伤心太过,代飙就地抚慰她的情绪。

  晚饭后,代飙又陪同海燕摆了一会儿农门阵。21点左右,时候也不早了,代飙再次嘱咐海燕一些注意事项后,便返回自己家中。

  舅舅走后没多久,因是中秋之夜,阿姨也回家团圆去了。此时,房间里只留下海燕孤零零的一小我私家。

  她静静地坐在窗前,眼前流淌的月光,泼洒着浅淡的水墨,展开一轴无边的画卷,那双来自远古的眼眸,和着银色的月光,轻轻地合奏一曲浪漫的精典。

  她情不自禁地念起杜甫那首著名的《月夜忆舍弟》:

  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

  露从今夜白,月是家乡明。

  有弟皆疏散,无家问死生。

  寄书长不达,况乃未休兵。

  耳边似乎传来悠远的思乡曲,余音袅袅,拨动一池秋水。它带着乡愁,带着忖量,轻轻地敲打着心扉。

  此情此景,海燕心里繁乱极了:百林啊,你在他乡还好吗?在这个万家团圆夜晚,你是否也和我一样,相互记挂着对方?可曾记得远方另有个女人和她的腹中的孩子,正在为你倍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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