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协奏曲
星期六的下午，杜伦难得换上一身礼服，优雅地泛起在俱乐部大厅。
学员们颇为惊奇，素日无奇的教练，妆扮起来居然气质特殊。
“杜伦，你比我更像贵族子弟。”菲力也忍不住赞叹。
至于吉尔，体现就更夸张了。
杜伦随意笑了笑，走到旁边选了把剑，佩在腰间恰好与礼服相配。
礼服待人，佩剑杀人。
穿这身礼服，为的就是佩剑。
加入晚宴不外为了杀人。
若否则，他不会允许加入，借机结识上层人物都是虚的。他一个贫民窟身世，了不起只是剑术教练，拿什么和那些人结识？
这样的结识，又有什么用呢？
临近黄昏，马车前来接人，杜伦随着菲力出发了。
在杜伦看来没用的晚宴，却令学员们大为羡慕，尤其是副教练努比。他和杰森一样，心思不在剑术，更想转型成为人上人。
可惜，他们都看不清楚。
他们唯一有用的就是那身剑术了。
萨克市顶级酒店，这就是今晚宴会举行的地方，而主办方则是萨克市顶级家族之一。
波拿巴家族。
萨克市最悠久的家族，礼仪古朴繁琐，是萨克市最贵族的贵族。
酒店门前大路，平铺着碎金般的夕阳余晖，恰似镶嵌在红地毯上的闪闪钻石珠宝。受邀的贵族们，三三两两结伴而来，其中夹杂着些许粗鄙之人。
与贵族们泾渭明白。
他们是萨克市的后起之秀，或是秘闻浅薄的暴发户，或是掌控一区的地下强者。
贵族们不喜他们，纷纷避开，却无法拒绝他们加入宴会。
人群后方，一架马车驰来，险些凌着人群停下。后面的贵族，个个面露愠色，性子鲁莽的甚至上前数步。不外下一刻，他们下意识又退回人群。
一只粗大的手，掀起车帘，露出端坐如熊的搭客。
是邦德。
嘈杂的人群，马上平静下来。
不独新贵，那些自恃身份的贵族，也都如同提住脖子的鸭子。
失声了。
邦德钻出马车，跳下来，马车发出吱呀声。人群自觉分出通道，邦德一语不发，不疾不徐地走向酒店。酒店的出来一小我私家，约莫三十光景，正是波拿巴家族嫡宗子，显然是出来迎接邦德。
人群之外，杜伦还没下马车，自车窗远远瞧见这一幕。
他凝神注视，暗道：“这个邦德，恐怕不简朴。”
直到邦德身影消失，他才收回目光，握了握挂在腰间的长剑。
之后，他谈笑风生，与菲力一同走向酒店。
这酒店果真特殊，四周金碧辉煌，如同小皇宫。天花板吊着水晶灯。长桌摆在左右，侍者们陆续上菜。台上放着一架钢琴，钢琴师正在悠然地弹奏曲目。
贵族们，疏散着闲聊。
新贵们也是如此。
邦德倒没有，坐在前排首席，正与约翰?波拿巴闲聊。
“波拿巴，不愧是联邦最悠久的家族。”邦德灌了一大口黑啤。
约翰微微颔首，笑道：“若论悠久，谁人能比弗洛多斯？”
弗洛多斯，号称总统家族，一族五总统，当之无愧的尼雅皇族。
“哈哈哈，没有不老的狮虎兽。”
……
没有刺杀的时机。
杜伦也不着急，悠闲地坐在后排，时不时尝一尝侍者新上的菜。菲力早就消失无踪，预计和其他贵族饮酒作乐去了。
“杀人之前，先喝一杯红酒。”杜伦轻晃高脚杯，脸上露出享受的心情。
这红酒，醇厚绵长。
令人陶醉东风般的钢琴曲中。
贵族们纷纷起身，进入舞池中央，扭动着曲线优美的躯体。其他的人，手持高脚杯，站在舞池边攀谈。至于老一辈，矜持地坐在位子上，一边举着刀餐切割羊肉，一边随意谈论历史时事。
“砰！”
一声巨响，门外传来喧哗。
攀谈声、跳舞声，以及钢琴曲，逐渐都陷入寂静。
波拿巴家族的管家，忙乱跑进大厅，撞到人以致红酒洒在礼服上也顾不上了。这一位，先前可是很在意礼仪。某个新贵衣服不合礼，他敬重地将其拒之门外。
“约翰老爷，有怪……”他喘息不停。
听到这两个字，约翰脸色一变，喝道：“音乐禁绝停，我波拿巴家族没有这样的礼节。”
钢琴师不觉张皇，视线碰着约翰的目光，连忙转身继续弹奏自己的曲目。乐队其他人员，相相互觑了几眼，最后也都拿起乐器弹奏。
其他人，在波拿巴家族人员发动下，也再次活跃起来。
管家也受到影响，终于冷静下来，上前就要说明情况：“约翰老爷，外面的警卫说，他们追捕的大蛇教成员逃进了酒店。”
“警卫来了？”邦德插话道。
管家不满一暼，却也不敢多嘴，究竟是自家老爷的座上宾。
约翰不觉皱起眉头。
这时间，警卫过来？
认真是追捕怪物？
不等二人细思，门前又传来喧哗，接着一队警卫就进来了。杜伦注意到，那个芬奇也在其中，不外只排在前列而已。
领头的居然是个女人。
这女人英姿飒爽，警帽下一双眸子雪亮，进来便凝眸扫视众人。
大多数人都不敢对视。
杜伦仍在角落，透过人群漏洞，视察着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萨克市人。
萨克市的警卫官员，杜伦早就了然于胸，其中并没有这个女人。
她会为萨克带来什么？
疑问一闪而过，杜伦的目光，再次笼罩向主桌的邦德。
“咦？”
芬奇眼神一凝，发现角落里的杜伦，但没有说什么，更没有走已往。不外，他这声轻微的惊讶，照旧被领头的女人听见，那女人顺着芬奇的目光瞥了杜伦一眼。
此间的主人，也就是约翰，终于笑着说道：“艾蒂，你来也不说一声，约翰叔叔一点准备也没有。”
“诸位，艾蒂?弗洛多斯，总统家族的一颗明珠。”他不等艾蒂回话，又向众人介绍道。
人群发作阵阵掌声，接待这一颗明珠的到来。
接着就是嗡嗡的议论声。
作为弗洛多斯家族的一员，尽管艾蒂不是男儿身，也不是着名的那几位女子，却也天然引人注目。
“约翰叔叔，艾蒂是来维护萨克的，只好一来就前往警卫局了。”艾蒂言笑晏晏，恰似灵巧的侄女，“这样和约翰叔叔晤面，真是太失礼了，约翰叔叔可不要怪艾蒂。”
“为了人群安危，约翰叔叔多多担待。”
他说完这些话，转头喝道：“还不快搜查，前前后后不要放过！”
人群，噤若寒蝉。
约翰冷静脸，没有制止，只是对乐队说：“凡波拿巴宴席，音乐不停，给我继续弹奏！”
“波拿巴的传统，现在的乐师真是太不懂礼了。”艾蒂在一旁随着说。
乐师们不敢违命。
轻快的舞曲，在大厅中飘荡起来。
与此同时，艾蒂漫步上前，走到邦德的正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