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静流
芬奇靠在椅子上，架起二郎腿，手上旋着一根粗大的烟卷。
“小子，考虑的怎么样？”
“……”
杜伦有点无语。
让他来警局，居然是为了招揽？他有这么厉害吗？他险些以为事情败事了……
“歉仄，芬奇主座，我还在念高中。”他迟疑着拒绝了。
这份迟疑半真半假，当个警员也是个选择，至少更容易了解神秘侧世界，而且照旧一层掩护伞。
但是，他不能成为警员。
他和霍尔德之间，那点儿信任本就很脆弱，基础经不起这个敏感的职业。霍尔德给他那本书，未尝没有其他意味，否则何以挑了这么个时机呢？
况且也很危险。
上次办案，去了那么多警员，这次居然只去两小我私家，而且其中一个还积极招揽自己。
恐怕警力不足。
那些警员，十不存一了吧？
“越来越乱了……”杜伦暗道，又想起人面猫。
芬奇露出失望之色，挥了挥手，示意杜伦签完字可以离开了。杜伦歉意一笑，起身离开了警局。
放下手里的烟卷，芬奇接了一杯水，想起派杰斯做笔录的事。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他喝了一口水，随意问道。
“确实有小我私家来过，但没人看清那小我私家，另外杜伦这段时间回来都很晚。”杰斯说话的方式，就像他的警服一样笔直，“另有一件事，现场检测出美味粉。”
“美味粉？”芬奇逐渐认真起来。
这可是吸引怪物的药粉。
也算超凡物品。
他指节敲着桌面，好一会才说：“视察一下这个杜伦，尤其这段时间！”
“主座，我必须提醒你，我们的警力严重不足。”杰斯一本正经地回道。
芬奇心情一滞，默然转身回办公室。
……
回到小区，杜伦没取那本书，径直走向居住的那幢楼。
怙恃坐在客厅里。
罗威抽着烟，地上丢了七八个烟头；温迪搓着手自言自语。
何莉与库克不在，应当已经睡——
他才这般想，何莉自房间冲出来，嚷道：“杜伦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库克撇撇嘴，站在房间门口。
“歉仄，让你们担忧了。”杜伦歉意一笑，双手虚抱何莉，身上那么脏照旧算了。
温迪舒展皱纹，道：“还没吃吧，我把饭菜热一下。”
“明天搬迁吧，这小区实在太破了。”罗威捻熄烟卷，闲聊似的说了一句。
脸上挂着笑容，杜伦静静看着这一幕，没有劝，也没说身上的伤。一如既往，坐下来平静地用饭，吃完了帮着收拾桌子。
“警察已经带走那工具，没须要搬迁了。”他回房前，背对罗威说道。
洗好澡，悄然处置惩罚伤口。
他没去拿那本书，就算拿得手，能不能认识文字都是问题，更遑论学习其中的神秘知识，而且保禁绝警察是否派人监视。
至于经验值，他不外稍作犹豫，便用来提升雷纳剑术了。
【XP：20】
雷纳剑术LV3，足足花了80点经验值，要是留着提升霍尔德给他的那本书……
不外，也就想想了。
眼下这境地，朝不保夕，照旧要提升实力。就像今天晚上，那个怪物突然袭来，谁能担保明天就不会再来一次？
况且——
“莱昂?乔布斯，帝国余孽……”杜伦坐在书桌前，低声重复这两个词。
与人面猫屠杀的场景，也在脑海之中闪现，尖锐的指爪依旧闪烁着冷光。那一瞬间，他险些被死神抓在掌心，双脚已经陷入死亡气息的沼泽。
他爬出来了！
画面闪现轮换，陪同身体素质的变化，直让他想找人打架释放过盛的精力。
稍作沉思梳理之后，杜伦便熄灯入睡，日子过得与往常无异。
只是夜里，碎片般的恐怖场景，时不时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下意识皱眉，好频频自睡梦惊醒，就算未醒也绷紧全身肌肉。
“居然做噩梦，这是昨天的缘故？”他有点疑惑，没有多想就起床了。
依旧没有取书，也没去霍尔德家中，甚至俱乐部也暂时没去。家，学校，屠宰场，杜伦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恰似又回到从前的日子。
只有一点，他买了一把铁剑，每天不离身地背在球拍袋子里。
“一切正常，没有丝毫差池劲。”
芬奇站在小区外，眺望杜伦上楼回家，不觉吸着烟卷喃喃自语。
“正常，这就是不正常的地方……”
一个见识过怪物的少年，居然对怪物欠好奇，没有探查也没与人提及。就算以前见过，遭遇这件事，居然一点也不焦虑？
差池劲。
更重要的是，那天晚上经过的人，真的只是巧合之下路过吗？
那小我私家，是什么身份？
他不得不慎重，近来涌现许多案件，诚然不少是怪物所为，但也有部门是人所为。教会、社团陪同着怪物，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连帝国余孽似乎也泛起了。
“杰斯，这小我私家列入视察行列。”芬奇找不到切入点，只好暂停自己的监视。
人手实在不足。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邀请杜伦。
虽然，惜才是一方面，也是为了就近监视，眼皮底下不必分出人手。
芬奇的监视以及撤离，杜伦并未察觉，但出于谨慎始终循分守己。直到一周之后，吉尔告诉他，与莱茵的角逐快要开始了，他才考虑要不要去一下俱乐部。
猛兽从来独行，牛羊才三五成群。
杜伦从未想过依靠谁，上帝属于明天，而明天是个虚假的名词。但是，在他还不够强大的时候，藏身牛羊群并不行耻且宁静。
饥饿之时，还可吃几只牛羊。
出于这样的考虑，在比斗之日，杜伦照旧如约前往俱乐部了。
定时按点，没有最后进场的戏码。
杰森却视若未见，脸色肃穆，指点将要上场的学员。其他学员同样恍若未见，只有个体人看笑话似的投来目光。
吉尔溜过来，低声道：“你这些天没来，教练取消了你的资格！”
“杰森教练，我觉得杜伦比他们适合！”阿尔萨突然叫道，更是向杜伦投去挑战的目光。
其他人面面相觑，两个参赛学员脸色难看。
杰森的脸色也欠悦目：“杜伦这么久没练习，苦练都白费了。”
言下之意，杜伦并不适合。
杜伦走到旁边，笑了笑：“伤还没好，全靠你们了。”
这段时间，请假理由就是受伤。
阿尔萨还要争辩，门前传来喧哗声，莱茵的一帮人说笑着进来了。
这帮人自顾自说笑，全都没有正眼看菲力俱乐部的人。也差池，他们正眼看了一小我私家，门口的前台小姐。
“您这样美丽的小姐，应当在我的莱茵俱乐部。”里奥?杜斯芬礼貌微笑，夸赞了一句才进门。
“也不算晚，明天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