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世界
“你觉得，那是神秘苏醒？”
霍尔德放下酒瓶，再次点燃一根烟卷，脸上随之浮现僵硬的笑容。
“历史上确实有这种说法，不外近代就已经不再如此纪录了。”
他靠着沙发仰起头，脸上泄露出怀旧的神色，还带着三分恐惧与敬畏。
“……这一场苏醒，一百多年前就开始了，只是没想到居然越来越严重。所谓的神秘苏醒，凭据各国历史纪录，实则以海浪状进行衰弱与苏醒。”
他说到这一点，顿了顿，道：
“而且，苏醒的水平越来越弱，上一次苏醒正是灼烁教会最壮盛时期。可即便如此，灼烁教也无法独大，无法镇压旧大陆的诸王国。”
“史称，诸神的黄昏。”
……
霍尔德绝不隐瞒，来龙去脉全都娓娓道来，甚至点明这一次苏醒的差异寻常。
水平惊人，时间还在延续。
“嘿嘿，据我所知，联邦已经无力维持。”他突然说道，脸上露出不怀美意之色。
杜伦不禁一愣，尽管知道时局紧迫，却也没想到居然糜烂至此。但很快，他的脸色就沉下去，霍尔德居然知道这消息！
这消息，怎么也是秘密吧？
霍尔德就算是超凡者，也是个老人，而且照旧个甲级战犯，又如何知道这样秘密的消息？
他盯向对方，道：“你，怎么知道？”
“你已经猜到，何须还要我说？”霍尔德露出离奇的笑容。
“说！”
霍尔德嘿嘿一笑，晃了晃酒瓶：“你上周来之前，也有一小我私家来找过我。”
听到这句话，杜伦背部顿生芒刺。
也有一小我私家来过！
这人是谁？他有什么目的？会不会袒露霍尔德？一旦霍尔德袒露……
一瞬间，他心思百转，不外很快冷静下来。
“那小我私家，和你一样吧？”他在询问，语气却十分笃定。
只有不担忧那人泄密，霍尔德才不敢杀了他，以致使自己的秘密泄露。换句话说，那人与霍尔德一样，也是联邦追捕的逃犯。
那么，那小我私家找霍尔德……
他没等霍尔德回话，顺着自己的推理，自顾自说道：“联邦已经无力维持，你们是要——”
声音戛然而止。
这个结论，他也吓了一跳，不由死死盯着霍尔德。
“不不，是他们。”霍尔德找到点昔日的感受，似乎一切又尽在掌握之中。
“我老了，不想再杀人了。”
他又说了这句话，没说完已就着酒咽下去。烈酒烧过嗓子，把这话的灰烬冲进肚里，他才再次悠悠说道：
“你来找我，是想进入那个世界吧。”
“措施，我虽然有。”他靠在沙发上，混浊的眼睛斜睨杜伦，道，“可是你敢要吗？”
“你敢要，我又凭什么给你？”不等杜伦答话，他又悠悠说了这么一句。
杜伦略显稚嫩的脸上，一朵笑容肆意绽放，如同人间生长的恶之花：“我敢要，你也肯定会给。”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给我？”他直视那双混浊眼睛。
霍尔德心里的理想破灭，从少将的办公室跌回小屋的沙发，身上的军装也换回破旧睡衣。他搜刮的那些财物，一一送还岁月，就连自身也快要被索回了。
那些神秘知识，他确实没想隐瞒。
确实像杜伦说的那样。
可是主动给，和不得不给，终究是纷歧样的。
霍尔德没了笑容，冷静脸缩进沙发里，连酒瓶也索然地放在桌子上。他见杜伦丝毫无消息，连笑容都面具似的戴在脸上，这才面部抽搐地再次开口了。
“想要成为超凡者，首先要打破人体极限，这是基础也是须要的前提。”
咳、咳咳。
他的咳嗽声打断了自己的话。
剧烈咳嗽之后，他朝地板吐了口黄色浓痰，接着又灌了一大口烈酒。
“身体、精神，这是人体极限的两个方面，也决定你以后的进阶偏向——”
“进阶偏向，你是说超凡职业的选择吗？”杜伦作声打断，想起前世看过的小说，尤其是那本闺蜜之主。
难道……
“呵呵，我不知道你在哪本小说里看的，又或者哪个矫揉造作的吟游诗人的杰作。”
“没有什么超凡职业。”
“超凡者就是超凡者，偏向体能或者精神，占卜、魔药、法咒都是超凡者的技术，但是不存在什么职业，士兵的下一阶不是将军，学徒也不是为了成为魔法师。”
霍尔德说了喘了一口气，接着又灌了一大口烈酒，烈酒随着喉结耸动进入了肠胃。
“超凡者自古就有，可超凡的世界照旧杂乱不堪。超凡的进阶偏向，淘汰、新生、淘汰地循环，许多人走着走着就进入绝境。那些人不仅再也无法进阶，还可能呓语缠身，或者自睡梦中死去。
要说职业，也勉强算有，主要凭据超凡者身份而来的。好比灼烁教会的骑士、牧师，又或者中世纪的女巫，甚至所谓的士兵也是。在打破人体极限之后，士兵与学徒，就是准阶位的统称。”
或许太久没人说话，霍尔德来了兴致，连统称的由来也解释起来。
“嘿嘿，士兵、学徒的称谓，都是源自中世纪。超凡就像任何一门手艺，而那时候无论学什么手艺，都要从学徒一步步走上去。至于士兵，那时候战乱频繁，士兵们又普遍身强力壮……”
听着霍尔德所讲，杜伦对这个世界的神秘，终于有了一丝清晰的认识。
超凡者，拥有力量的同时，也打开了通往怪物的门路。
这不是一步步向上的世界，而是不停不停迷恋的深渊。
纵然如此——
霍尔德一讲完，杜伦险些没有犹豫，便追问道：“那么，如何成为超凡者？”
“成为超凡者，”霍尔德复述一遍，发出嘿嘿的笑声，接着就自顾自饮酒，“太阳已经下山，乔伊斯夫人该担忧你了。”
杜伦始终从容的神情，闪现一丝阴沉之色，“这样平静的生活，我想你也不愿意打破吧？”
“小鬼，你愿意打破？”霍尔德反问，再次浮现慢一拍的笑容。
他似乎找到措施，制服眼前的小鬼了。只要他足够的耐心，足够的谨慎，在对方的底线来回试探……
这小鬼，不敢也不愿揭发自己！
杜伦起先另有点不耐，脸上都闪现阴沉的心情，但转眼就被洁净的笑容取代了。
“时间不早，我是该回去了。”他站起身，将照片、糕点放回书包，走到门口转头，“那么，下次再见。”
这一下，霍尔德脸色变了。
明明是为了超凡，怎么还如此沉得住气？
他不信！
他默然坐了片刻，徐徐起身走到门口，却见院子里已经没有杜伦的身影。
只有一只猫，在院子里喵呜叫唤。
站着凝视许久，他才转身回屋，不外拿了火腿就再次出来。
“乖猫，快来用饭了。”他蹲下身来，招呼那只瘦弱的野猫。
野猫耸起身，幽绿的眼睛盯着老人，不仅没有已往反倒退却几步。过了一会，它试探着走已往，见老人没有行动才警惕靠近。
没吃火腿。
又一会，试探着吃火腿。
老人没有反映，它终于伸脖子吃起来。
“乖猫，多吃点。”
霍尔德轻声细语，在野猫吃了泰半之时，突然伸手掐住野猫的脖子。
“乖猫，不要动哦。”他轻声说道，左手因用力露出青筋。
野猫的四肢乱蹬，爪子全都亮出来抓挠，可惜碰着霍尔德就如水流般滑开。几分钟之后，野猫逐渐消停，只偶尔蹬腿。
再两分钟，野猫彻底不动了。
霍尔德搂着猫，站起身来：“乖猫，你太脏了，需要洗一洗——”
砰！
霍尔德进屋，猛然关上实木的大门。
屋外，黄昏笼罩而来。
杜伦站在街头转角处，静静将这一幕纳入视线，脸上没有厌恶也没有恐惧之色。
结束之时，他也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