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暗了下来,鞑子围着庄堡转了两圈,这才不宁愿宁可的退走。
逃进堡中的两百多人,都是重重地松了口气,有家人的抱在一起庆祝劫后余生,亲人失散的则是痛哭流涕。
看着这一幕,赵锐也是有些失神,这么多人,竟然被十几名鞑子追杀得屁股尿流,险些就没逃掉。
逃进来的以壮年男女居多,其次则是一些少年,少女和孩童,年父老那是一个都没有,各人衣服都穿着单薄,很快就点了十几堆火。
“二爷,天黑了,咱们照旧赶忙趁夜回去吧。”
“嗯!”
赵锐点颔首,正想起身带着他们也一起回赵家堡时,堡外又聚集了大量的黎民,显然都是看见这边有火光摸黑过来的。
人数是越聚越多,最后到达了近千人,见他们冻得瑟瑟发抖,赵锐无奈只得命人打开堡门,放他们进来。
不大的庄堡,一时间人满为患,都是蹲坐在火堆旁,不知所措,柴火噼啪燃烧中,尽是低泣声,最后演酿成了嚎啕大哭。
“乡亲们,各人都不要哭了,这吴家宝堡墙低矮,各人又什么都没有,明日鞑子大队伍一到是绝对守不住的,各人休息一下,赶忙趁夜逃到山里去吧,在下也要回去了。”
“赵令郎,带我们一起走吧!”
“是呀赵令郎,求求你了,今后小的给你做牛做马,也会酬金你的大恩。”
众人一听,马上止住了哭泣,然后纷纷跪在地上磕头恳求。
“列位快快起来,不是在下不愿带你们走,而是堡中实在已经住不下了呀!”
赵锐一脸的无奈,见他们仍然不起来,只得再次好言劝道:“各人照旧赶忙趁夜逃命去吧!只要逃到山里,鞑子就没措施了。”
“令郎,这天寒地冻的,别说大伙儿都走不动了,即便逃到山里也是个死呀!”
“不错,与其冻死累死,还不如留在这里和鞑子拼了,咱们这么多人没准还能守住。”
“二爷,咱们照旧走吧,别管他们了。”一名仆人在赵锐耳边小声的道。
赵锐望着他们一个个骨瘦如柴,妇孺孩童一大堆,大多都只有一件单薄的衣裳,也知道这种天气,让他们在野外留宿,确实和找死没多大区别。
“这样吧,没成年的孩子跟我走,我回去后再让人送一些粮食过来,能不能守得住,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赵锐也是纠结无比,这么多人全带回去,别说住,恐怕连躺的地方都没有,可就这样放任不管,又实在于心不忍。
“多谢赵令郎。”
“赵令郎,将我的娘子也带走吧。”
“求你了,赵令郎将我的娘子也带走吧。”
“当家的我不走。”
“厮闹,那鞑子的凶残你又不是不知道。”
“…”
“够了,都不要吵了,妇女和未成年人跟我走吧。”赵锐心里一阵纠结,最后大喝一声,就命人打开了堡门。
一名名妇女牵着孩童,不舍得和自家丈夫含泪离别,然后赶忙跟了上去。
足足有四百多名妇女和一百多名孩童,而堡中还剩下五六百壮年男子。
赵锐不敢打火炬,和十多名仆人牵着马,领着这些妇女孩童,一路跌跌撞撞,十里路硬是花了一个时辰,才摸到赵家堡。
而此时,整个赵家堡都人心惶遽,李婉柔站在墙上,双眼含泪,任凭旁人怎么劝,也不愿回去。
“不行,二爷肯定是失事了,赵叔,你快让大黑带人出去找,一定要将二爷找回来。”
“好吧!”
赵明同样着急无比,虽然知道这黑灯瞎火的,多数是找不到,但依然点了颔首。
“快看,似乎是二爷他们回来了。”一名乡勇借着堡外灯笼发出的灼烁,突然指着不远处道。
“叔叔!”李婉柔也发现了,黑黑暗似乎有人和马蹄声,欣喜的大叫一声。
“嫂嫂,我回来了,快让人打开堡门。”
听着黑黑暗传来赵锐的回音,李婉柔马上激动地朝墙下跑去,其他人同样欢呼不已,赶忙将堡门打开。
“二爷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吓死嫂嫂了。”
“好了嫂嫂,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赵锐被她搂的有些喘不外气,赶忙推开她道,李婉柔却是仍一脸的埋怨,显然这次是真的吓到了。
“嫂嫂别生气了,锐儿今后再也不让你担忧了。”赵锐见她眼睛都哭得红肿,感动之余也是有些自责,替她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说道。
“嗯…二爷,怎么另有这么多人?”李婉柔这时也发现了赵锐身后的一大群妇孺,惊呼道。
“哎!”
赵锐叹了口气,只好给众人解释了一番黄昏时的凶险,惹得李婉柔又是一阵责备,这才蜂拥着进了庄堡。
堡内也确实没有多余的地方了,除了堆栈和赵锐以及李婉柔的卧室书房,所有的房间都挤满了人。
老弱妇孺住房里,青壮则是在屋檐下或者院子铺块木板席地而睡。
随处都是火盆火堆,除了前院要空出来拒敌,连小花园都被糟蹋的一塌糊涂。
“二爷,要不这样吧,我和兰儿环儿去你卧室的外间睡,再将书房收拾一下,让孩子们挤一挤,她们就只能去花园了,幸亏这两天都没下雨。”
“也只能如此了。”赵锐点颔首,就命人将库存的皮革和棉被都拿了出来,又让人做了一些吃食给那些妇孺孩童,允许那些青壮的食物也没忘。
足足忙到泰半夜,总算都安置妥当了,为了防止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仆人都是轮流在院中和花园来回巡逻。
别说,还真抓到两名色胆包天之辈,两人都是后招募的流民乡勇,年纪不大,意对两名长相颇为清秀的妇女,行那不轨之事。
对这种人,赵锐自然不会意软,直接赶出了赵家堡,任其自生自灭。
卧室中。
“嫂嫂,照旧你们睡床吧,我在外面打个地铺好了。”
“你身子弱,怎么能睡地上?况且二爷照旧秀才…”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秀才?”
两人一番争执,最终李婉柔照旧拗不外赵锐,和两女睡在了床榻上,赵锐则是在外间打了个地铺。
夜已入深,李婉柔躺在床上,是怎么也睡不着。
听着外面传来的呼呼寒风声,最后一咬贝齿,在两女耳边轻语了两句。
两女脸上马上一片滚烫,起身轻脚轻手地来到了外间,钻进了赵锐的被窝。
而赵二爷由于昨晚熬了通宵,今天又累了一天,半夜才睡,早已如死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