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想死照旧想活?”赵锐将茶杯重重的磕在桌上,对着被拖进来,扔在大厅中的老道寒声道。
“赵令郎饶命呀,贫道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并非故意欺骗,况且照旧你们自己将贫道请来的呀!”
“哼,请你来,你就可以乱说八道,装神弄鬼?”
“说说吧,你都有些什么本事?如果让我觉得你有用的话,倒是可以饶你一命,否则就去做鬼吧。”赵锐脸色阴冷。
“贫…贫道会看风水,会算命,还会做法事。”
老道额头也是直冒汗,他没想到赵锐一个念书人真如传言那般凶残,暗道这次踢到了铁板,但忏悔也没用了。
“你觉得本令郎会信这套吗?再给你三息时间!”
“令郎饶命,对了,贫道还会炼丹,尤其是对内室之事有益的丹药。”
老道见赵锐眼中已经冒出了杀机,知道对方为了保密,肯定不会放他离开,情急之下赶忙叫道。
“哦!详细的说来听听。”
赵锐马上来了兴趣,坐直了身体。
老道一喜,基础不敢有任何保留,将自己会的那点工具险些都倒了出来。
赵锐听完后也是无语了,更多的却是震惊,因为在他看来这家伙勉强已经称得上是一位化学家了。
先不说此外,光那绿矾油提炼技术,自己就得饶他一命,那玩意儿可就是硫酸呀!
“这样吧,我给你单独部署一栋院子,再给你配几名辅佐,需要什么我也都可以满足你,若半年内,你能研究出一种可以大量提炼浓绿巩油的要领出来,我就放了你,并还会奖励你一千两银子。”
“赵令郎此话认真?”老道眼睛一亮,一千两银子够他吃泰半辈子了。
“本令郎好歹也有功名在身,难道还会欺骗你一个羽士?”
赵锐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那贫道就为令郎效劳半年。”
老道真名叫徐闫璐,人称徐半仙,是一名游方羽士,以骗吃骗喝为生。
说来事也凑巧,今早吴婶儿正准备去朔州城北的一座道观请羽士,只是走出十里,就碰到了一副仙风道骨的徐半仙。
而这徐半仙,是听说了赵家和吴黄两家之事,又得知赵家只有寡嫂幼叔,觉得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和手段,骗些钱财简直轻而易举。
结果不言而喻,徐半仙只是三两句就将吴婶儿的底摸得清清楚楚,心中大喜,立即就施展两个障眼法,马上让吴婶儿和两名仆人视若神明。
徐半仙来到赵家后,本计划先好吃好喝,住上十天半月才说,谁知李婉柔和赵明都心急如焚,基础就等不起。
面对重金诱惑,徐半仙这才饭都没吃一口,就忙活起来,本以为这次要发了。
因为李婉柔和赵明都太好骗了,又很是在意自家二爷,凭据以往的老例,这就是活脱脱的一头大肥羊呀!
暗道自己赌对了,谁曾想那赵家二爷竟是个小煞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对鬼神之说也是丝绝不信。
…
接下来的几天里,老道被部署进了以前的木工坊,带着几名年纪不大的少年,开始忙活起来,刘木匠一家则是搬去了吴家堡。
赵锐也会时不时的去检察,最后好奇之下,索性也加入了进去,吃喝都在院中。
赵锐前世虽然学的是文科,但简朴的化学基础知识照旧懂一些皮毛的。
再加上高中结业也才两年,许多工具都还没还给老师,缺乏的只是实践动手能力。
而老道动手能力却很是强,但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缺的是理论知识。
两人正好互补,几天下来,老道心里也是震撼不已,不由得对赵锐好奇起来。
赵锐看着那些坛坛罐罐和小火炉,以及不知名的粉末,小称等工具,同样钦佩不已。
就是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中国古代在化学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火药,硫酸,硝酸另有许多没有纪录的化学物品,先后被炼金士无意中提炼出来。
只可惜出发点错了,或者说是那些工具逾越了所在时代的所需和认知,再加上炼金士和羽士又拿来装神弄鬼,这才导致被视为旁门左道,不被世人接受。
“徐老,你有没有兴趣编撰一本书籍,专门纪录这些神奇工具的特性和提炼要领?”
“啊,令郎这炼丹术,向来不外传,而且都是各自摸索出来的,别说没措施编撰成书,就是编成了又有何用?”徐老道有些惊奇。
“徐老,这可是一门大学问呀,一旦深入探索下去,未来肯定会改变世界,你看那火药是不是如此?
几种细小的粉末按比例混淆在一起,竟有开山裂石之能,真真是神奇无比。
这绿巩油现在看似没用,但谁又知道它和其他工具混淆到一起后,会不会发生更神奇的现象?
好比这么一小坛工具,就有可能将一座山炸塌,另有一些工具混淆到一起,说不定就能让泥土变得和石头一样坚硬。”
“令郎说笑了,这怎么可能?”老道楞楞的看着赵锐,觉得他比自己还能忽悠,要害脑子里另有那么多奇思妙想,哪里像个念书人?
“有什么不行能的?火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竟然硝石硫磺木炭混淆到一起,可以发作出那么大的威力,那么其他的工具混淆到一起也绝对可以发生意想不到的效果,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只是我们没发现,没有找到正确的要领,万物相生相克不就是这个原理吗?”
“只要徐老肯摸索,肯捣鼓,即便有生之年不能乐成搞出一两种像火药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工具出来,但只要徐老将平时的得失都纪录在册,广收门徒,就总会乐成的,说不定未来还会开创一门新的学问,届时徐老必将是这门学问的开山祖师,堪比孔圣人的存在呀!”
赵锐循循善诱道,可以说火药这一乐成的案例,足以奠基化学的基本,给一切不行能发生的人为现象,提供可能的依据。
“令郎,你就莫要再消遣老朽了,先不说有没有人会拜老朽为师,学这炼丹之术,即便有,也都是一些目不识丁的乞丐孤儿,口口相传,许多工具过不了多久恐怕就会忘却,而识文断字之人,谁又会研习这旁门左道?”
徐老道目瞪口呆,最后摇了摇头,觉得赵锐太天真了,但心里照旧认同赵锐的说法。
一代代的摸索实验,将所有的历程都纪录在册,供后人查阅,说不定最后还真能搞出一些神奇的工具出来,这点他绝不怀疑。
究竟火药,另有这浓绿巩油可以腐蚀工具,都是最好的证明。
赵锐一呆,随即就名顿开,他终于明白为何古代会有那么多技术消失了,也为何没有发扬壮大。
因为传承问题,识文断字之人,心思全放到研究儒家经典,怎么考功名当官上去了。
而不识字,就只能口口相传,那些文人可不会耗时耗力去浪费纸张,详细的纪录一些奇淫技巧,旁门左道的工具。
想到这里,赵锐也是一阵哀叹,没有再多说。
化学可不是一两名羽士能搞的,而他现在也没时间,没钱去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