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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要啊

第八章 梦

公主不要啊 孔三爱 3022 2020-04-02 00:21:00

  曾皙瘫躺在床,手里握着本书,正艰难地翻动页码。

  她心慌意乱,企图看书疏散这份焦虑。

  手不自觉地总爱摸向胸前,常年挂着的珠子现在并不在她身边。

  门哗啦开了个斜缝,嬷嬷拿着新做的璎珞项圈侧身进来。

  “殿下,真让人不放心,越发淘气,这会儿怎么样?从树上摔下来,疼的还不是殿下你自己。”

  曾皙心虚,刻意不去看嬷嬷,任她责备。

  嬷嬷见了,只能叹气。她都不知道叹了几多气。

  曾皙一把夺过璎珞,急躁的心情马上被平息。

  昨日,曾皙从一棵滚粗的高树摔落,璎珞勾连的地方脱落,幸亏曾皙练了月余的武,没有什么大碍,躺两日便好。

  嬷嬷见璎珞故旧索性就为白玉珠换了新的载体。

  “殿下跳上飞下的若是那日你的宝物珠子再碰上石头碎了可怎么办。”

  “嬷嬷莫要诓我,我已经长大,自然不会像以前般随意相信你的话。你说过我的珠子坚不行摧的。”

  嬷嬷想起珠子曾经的邪门事件,心里照旧不愿相信,这样的一种奇异事物,有一种荒唐感,冥冥中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它虽坚若金汤,殿下就不怕它丢了。”

  曾皙将镶了白玉珠的璎珞带在胸前,格外珍重。

  “嬷嬷,我心里有一种直觉,不管这颗珠子在哪里我都能找着它。”

  “若是被人捡着去呢?殿下去找,人家若不愿送还呢?”

  “嬷嬷,莫不忘了,你说过除了我之外的人拥有它都市走背运的。”

  曾皙凝视珠子有些着迷,里面像有个宇宙似的。

  嬷嬷见公主半天不再言语,悄声退下。

  为什么我要含着你出生呢?

  曾皙摸着这颗镶嵌在璎珞上的珠子凝思。

  这珠子似玉非玉,似璃非璃,也不像种种宝石。

  究竟是什么工具?

  “不管你从哪里来,现在及以后你只属于我。”

  曾皙呢喃,握着珠子,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呼吸绵长。

  她又做了这个梦。

  这很自然,她从小就做这个梦。以至于至今她都认为是小我私家就会有这样的梦。

  梦中,曾皙望着化不开的浓郁的黑暗。

  天边有一颗火球,熔浆像海洋中咆哮翻腾的波滔浩浩汤汤,风暴在其中怒轰旋转,燃烧!燃烧!

  黑夜绝对零度的黑夜。

  酷寒绝对零度的酷寒。

  但曾皙感受不到酷寒,火球的光和热温暖着她,她像身处母胎般宁静柔软。

  曾皙没有动,但这次似乎与往常纷歧样。

  那颗以往挂在夜幕边陲的一改昔日的静止朝她飞来。

  火球越来越近,越来越小。

  当它盘旋在曾皙眼前时,曾皙看清楚了。

  火球竟缺了一小角!

  它似乎在恼怒,似乎在伤心,似乎在述说,似乎在施令。

  它的光焰大耀,从金黄酿成红色再到白色。

  “啊!”

  曾皙梦中惊醒。

  “先生,认真是惟妙惟俏啊。”

  羽士倒挂金钩于房梁,形象与夜老鼠(蝙蝠)一般无二。

  “嘿嘿,徒儿大汗淋漓,是做噩梦了吗?为师这儿有一味专治噩梦的药,改明儿学生来济?”

  可不敢。

  曾皙床上坐起双手作揖

  “学生多谢先生体贴。”

  羽士来到曾皙床边,脚踩茶几,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戒尺。

  “我的勤学生现在学乖了,先生不在一刻,偷摸懈怠了哦。”

  曾皙眼中流光溢彩,憋出些水雾

  “先生冤曲学生,学生能躺在这里就是因为学生终日过于勤勉了。”

  “学生不要与先生贫嘴。”

  羽士盘坐几前,自顾剥了个橘子。

  “大前天部署的作业?”

  曾皙倚于床头,微躬道:

  “您部署的作业学生已然全部领悟,但今日学生身子未便,不能下床,只能床上聆听了,还望先生体谅。”

  “没事!能继续上课就行。上课吧。”

  ……

  香烟缭绕,帷纱晃曳,华宇匪芜,曾慧伏案提笔,一心二用。

  “最近有人来找衔珠了?”他的声音清冷降低,似是随意一问。

  嬷嬷俯跪案下,敛精会神,斟酌细声道。

  “近日殿下不知在那处宫院里收了个太监,部署做了外面管事。”

  曾慧落下的笔一顿,丰满的墨汁顺势滴污洁白的奏纸。曾慧再次举笔绕过黑点书写,眉也未抬。

  “这人有什么奇异的举动?”

  嬷嬷眼前浮现那晚她与奶娘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情景,话差点冲口而出,可忆起殿下嘱咐时不容悖逆的冷漠神情,到嗓子的话顷刻酿成了

  “殿下和那老公公处得很悦乐,殿下比前些日子更爱说话了。性格越发活跃开朗。”

  “所以活跃开朗的结果就是从树上掉下来了吗?”

  奏折被丢在桌上发出砰的声,让嬷嬷心随着胆战。

  曾慧重取本奏折,握笔的修长手指光洁灵活,由于他始终低头批奏,没谁能看清他的心情。

  曾慧这话同炸雷般,惊得嬷嬷屏声哆嗦,任由冷汗直冒。只能期期艾艾地说,

  “殿下她,她正直跳跃好,好动,对什么事都好奇的年纪,就是喜欢爬上爬下,老奴劝不住,不,不老婢活该,没有照顾好公主。”

  嬷嬷说完,恐惧难抑,颤巍巍地期待头上的雷霆震怒。

  “下去!”

  啊?

  嬷嬷霎那未反映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到天子的下一句话,她才如蒙大赦。

  “所有接见衔珠的人看仔细了,若有什么可疑的人立刻来报。”

  “是。”

  嬷嬷踏出政殿的最后一槛,方敢抚胸顺气。

  她竟敢避开陛下的话,问三答四,陛下竟然没追究!

  嬷嬷不敢多想,她只想找个地方速速抚慰自己彤彤搏动的心。

  陛下的付托很重要,她的命也很重要,可殿下的话更重要。

  陛下对殿下的态度很奇怪,她不能做与殿下不益的事。

  自己一辈子凄凄凉凉,两首清风的,无儿无女,一辈子蹉跎宫中,唯有殿下,才有了慰籍,唯有殿下才是她的命根子。

  哪个老太监是实实在在教殿下本事的。那像陛下漠视自己的亲女,五六岁了,也不找人教导。

  政殿内,曾皙将再次批改完的奏折随意扔在一边。

  暗里出来个黑衣劲身的人,“去查查公主身边的那个阉人。”

  黑衣人俯身领命,眨眼间留下抹一晃而逝的黑影。

  芫荽宫内。

  羽士授课声音不轻不重,甚至有时能够忘我地手舞足蹈。

  羽士背着手,从曾皙床头踱到床尾,又从床尾踱到床头。

  “下面这句话是重点,记着。”

  羽士嘴正要喝口气说话,蓦地停下,脸色严肃。

  二话不说,就往曾皙身上点了几个穴。

  曾皙惊讶,身上没什么感受。

  “先生……”

  “有个大境界的武者正往此处而来,距离你我两三个宫殿远。”

  “来者为何?”曾皙心里疑惑,“如何知晓是来芫荽宫?”

  “就算不是到你这里,像这种大境界的武者仍然能感接到你这菜鸟的斤两。小心为上,而且这种境界的武者只有你爹哪里才有,十有八九就是来找你的。别忘了你嬷嬷奶娘是你父亲的人,而且你嬷嬷不久前就离开了。”

  曾皙合上手间的书,撑着床椽,忍着摔疼,伫立床前。

  曾皙取下架上罗衣穿着完毕,忽兮改容,须臾之间,颧骨舒其颜色,明亮照人。

  羽士奇得久久未回过神来。

  模糊间感受受骗了。

  “先生有何对策?”

  羽士撩人一眼,还不到腰高,这个几天前才满六岁的人啊。

  “我觉得你躺着最好,你父亲应该知道你摔下树的事。”

  “哦,不不,我担忧的不是我,是先生你!你看你是个黑户啊!”

  羽士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看来自己收了个孝顺的徒儿(学生)啊。

  “要不,先生你认罪伏诛保全学生给你留下点星火。你看怎么样?”

  羽士适才欣慰的脸瞬时凝固。

  “我看不行!你这小没良心的。”

  心里简直拔凉。

  影卫展七是当今天子陛下贴身影卫之一,平时除了掩护帝王宁静,有时还要兼任谋害,密查等任务。

  能够来到天子身边当值,自然是经过了层层淘汰选拔的强者,这个世间他几无强手,而他至今唯一一次败绩,照旧他在老天子身边时,与其时照旧身为太子的当今陛下的那场较量中留下的。

  如今已已往了十多年,他的功力已今非昔比。

  世上想要瞒过他的武者,至今不及五指之数。

  没多时,他就已经耸立在了高房墙瓦上。

  他运气提功,让自己神不知鬼不觉融入于暗夜里。

  他揭开房瓦,仔细视察下面的一老一少。

  曾皙正爬在桌上,羽士捧着个酒壶。

  “你说是先有鸡照旧先有蛋呢?”

  曾皙好奇地指着地上的几枚鸡蛋问道。

  “先有鸡。”

  “为什么?”曾皙咬着手问。

  “因为蛋是鸡生的呀。”

  “可我听奶娘说,鸡是蛋生的。”

  “那就是先有蛋。”

  曾皙嘟嘴不满,质问

  “你刚刚明明说是先有鸡。”

  羽士提着酒壶,醉醺醺地灌自己酒,他打了个酒嗝。

  “那你说先有鸡照旧先有蛋。”

  “我不知道才问你嘛。”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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