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挫败
“不错。”
林风暝颔首。
“造反派有两股局势力，一股为了夺权，以三城节度使范绪为头，一股是看不惯天子的糜烂，想推翻暴政，以龙啸天为头。”
“我师父？”秦放吃了一惊。
林风暝道：“你不必惊讶，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兵部尚书他害死你一万兄弟吗？他知道，他不外是想坐山观虎斗而已。”
“这！”
秦放突然握紧了拳头。
“那拥皇派呢？”古若辰问。
林风暝道：“拥皇派有三股势力，一是天子的死忠，这也是目前最大的力量。二是太子一派，三是李丞相一派。”
古若辰道：“那中立派呢？”
林风暝道：“中立派分两股，一股是浑浑噩噩不知道天下局势的，一股是知道但是是墙头草和稀泥的。总的来说，局势分为三大派七小股。”
林风暝的话刷新了秦放和未明的世界观，不外对古若辰来说倒是屡见不鲜。
因为之前徐伯懿就提醒过他。
古若辰平淡道：“这么分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分在浑浑噩噩不知道天下局势这股势力里？”
林风暝道：“外界是这么看你的。”
“所以如果杀孙城是为了挑拨我和李丞相的关系的话，那除了太子，有动机的就是造反派了？”古若辰说道。
林风暝颔首。
秦放道：“我师父不会做这么鄙俚的事！”
古若辰闻言看着秦放，四目相对，片刻后，古若辰微微一笑，“那重要嫌疑就是范绪了，其次是太子。”
未明没有说话。
古若辰道：“李丞相让谁来给我送的礼？”
未明道：“他儿子李南。”
古若辰道：“范绪呢？”
未明道：“他儿子范恩。”
古若辰道：“太子呢？”
未明摇头，“没有人来。”
“那今天先请李南过来，我和他聊聊。”古若辰平静道。
……
午后。
酒席备好，李南慌忙而至。
李南，二十五岁，官拜兵部侍郎。
刚进门，李南便抱拳道：“古大人，白昼就想见您一面。”
古若辰把李南请到坐下，一同入席的有林萱萱，阿良，秦放和未明。
古若辰说道：“刚上任，就遇到两件大事，太忙，还请李侍郎恕罪。”
李南道：“不敢，不敢，古大人为黎民操劳，在下多有打扰。”
古若辰笑笑，直接把白昼的信交给李南，说道：“李侍郎，你看看。”
李南接过信，看完，手直抖。
李南站起身来，躬身拱手道：“古大人，我们万万不敢，万万不敢做这等威胁大人的事。”
古若辰也站了起来，不外把腰板挺得很直，一拍桌子，高声道：“可是这李成勇是李丞相的人吧？”
李南犹豫片刻，终于点颔首，低声道：“其实，是我堂兄。”
古若辰瞪着李南，道：“赵大人是李成勇杀的吧？”
李南又犹豫片刻，点颔首。
“那我怎么信你？”古若辰字正腔圆，气势如虹，给李南无尽的威压。
李南被吓得一激灵，冷汗直冒。
古若辰的名声他是知道的，温和的时候温和，提倡火来，说杀谁就杀谁。
他来之前还盘算着能和和气气的谈谈，可是没想到古若辰一上来就直接开门见山，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李南默默深呼吸，竭力让自己保持淡定，说道：“实不相瞒，赵大人是李成勇杀的，可是杀他，是因为他和我们的私人恩怨，和古大人您无关呐！”
“什么私人恩怨？”古若辰问李南。
李南想了想，终于摇摇头，道：“恕不能告，您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能说。”
杀了他？
古若辰是有这种想法，不外现在还不是时候。
如今天下虽然暗流涌动，可是还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如果他对李南对手，那就是和李丞相势不两立，到时候他和李丞相斗起来，那反动派不就是坐收渔利。
他现在的任务是维护大周帝国的宁静统一。
要杀他，也得等能掌控局势的时候再杀。
古若辰突然笑了笑，坐下说道：“李侍郎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杀你呢？依你的看法，你觉得孙大人是谁杀的？”
“是范恩。”李南笃定道。
“你有证据吗？”古若辰问。
李南道：“自从您宣布李成勇还在世的消息后，我和父亲就担忧我们被别人挑拨离间，所以一直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就在今早，我派人夜探范恩的住所，适才回去，我的探子来报，发现了孙城和陈雄心，我知道，您和他们二人有友爱，我进门就想和您汇报这件事，可惜……”
古若辰闻言，站起来，道：“伯父，萱萱，阿良，秦兄，你们陪李侍郎喝酒，我回来之前，他要是出这个门，就把他的头割下来。未明兄，我们去范恩住所。”
古若辰话没说完，人已经飘了出去。
孙城是个好人，但是他已经死了。
而陈雄心算是他的知己，他不想他再死。
没多久，两人到了范恩的住所。
范恩他们已经人去楼空。
到厨房，灶已经冷了。
他们已经离去多时。
古若辰翻到一个地窖，地窖里，陈雄心的尸体，平静的躺在地上。
看着陈雄心的尸体，古若辰眼眶瞬间红了。
古若辰没想到和他的再见，居然是以这种形式。
古若辰坐在台阶上，低下了头。
范恩他们一直在监视着他。
他的一举一动，全部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这就是宣布自己身份的价钱！
第一次，古若辰感受了从所未有的挫败感。
纵然被沈云幽伤，挨冷寒渊的掌，他也没有这么挫败过。
因为那时候，主动权在他的手里。
现在，他居然被别人当做棋子！
孙城，是他的故人。
陈雄心，是他的知己。
他和范绪的仇是结下了。
纵然不为什么大周帝国的统一，范绪也必死！
古若辰握紧拳头。
另有李南，他也难逃关连。
古若辰料定，李南应该是昨晚派人去打探的消息，因为如果是今早去的，那么范恩的反映不会那么块。
也就是说，昨晚李南就知道范恩他们抓了孙城和陈雄心，而他之所以今天才讲，他就是想等范恩他们动手。
范恩一旦动手，那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离间他和李丞相不成，反而让自己恨上范绪。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工具。
他们都活该！
但是得分先后，先杀范绪，再杀李家！
“我们回去吧。”古若辰抱起陈雄心的尸体，话像是对未明说的，又像是对陈雄心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