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进

　　我和妹妹最终照旧在晚饭前回到了苏府，所幸，只是稍微晚了些的水平，父亲大人看到了也没怎么说我们俩

　　“知道你们在忙什么，但是别因为这个兴趣就把家给忽视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父亲大人的那副老生常谈的样子，总感受就像是父亲在说他自己一样，虽然我也听年老说起过，以前父亲还没有升任户部侍郎的时候经常因为公务忙得不行开交，家中很少看见他

　　“知道了，父亲大人~”

　　小妹倒是比我之前回覆，这险些是十分少有的事情，尤其是鉴于小妹那种做事气势派头来说

　　“那就好，仲煜，你呢？”

　　“我啊，这倒是两难的问题呢，不外妹妹既然可以，我虽然也可以”

　　“那就好吧，这样，婵瑛你先回房梳洗一下，我和仲煜另有些事情要谈”

　　嗯？父亲找我有事要谈？谈什么？一连串的问号让我有些猝不及防线感应疑惑，不外仔细一想我和父亲大人要谈的内容应该也不少，无论是我的仕途照旧小妹的经营之道，另有赌局，要谈的事情确实不少。

　　“那，父亲大人，二哥，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去吧”

　　真是难得，我瞥了一眼看向父亲，和我一样在故作笑脸，难得在这种事情上会这么有默契

　　直到看到小妹走远，我和父亲才开始聊自己的事情

　　“仲煜，为父知道你是一直陪婵瑛，所以没有去任职，但是今天大理寺卿已经和我说过了，他希望你快点去任职”

　　“不是不急么？”

　　父亲看着我的回覆一脸无奈

　　“嘚，哪有什么不急的，官员的升降任谪都是吏部那里要做报备的，大理寺卿已经说了啊，你要再不去，他可就当你辞官了”

　　“啊？好吧，那我明早去大理寺报道”

　　怎么另有这种事，虽然一直搁着是十分不妥，但是我不是听说大理寺没什么大事么？虽说不能成为我搁着的理由，照旧觉得能拖就拖一段时间的

　　“你也有你自己的前途，别惠顾着陪妹妹把自己搭进去了”

　　父亲十明白白我在想什么，自然直言不讳所在了出来

　　“不会不会，我照旧知道的，况且……”我望向小妹离去的偏向，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我也知道，小妹一点点生长起来后，我要是不向前进是没措施追上小妹的”

　　“一般来说都是反过来的吧，羡慕长兄什么的，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却都是反过来要追赶小妹的法式”

　　父亲大人的说法确实没错，一般来说都是追着长兄的法式，不外老实说，年老出任昭武校尉，而我任职大理寺，就对比之下，其实也已经十分接近了，至于三弟和四弟，在我的眼中，他们越发聪慧灵巧，日后出仕，想必也不会在我之下。

　　“这么说，年老也是？”

　　我思索着问出来我的问题，而父亲两手揣入袖中，一副不满地看着我

　　“是啊，他说不妥上将军就追不上婵瑛了，我还当他说脑子糊涂了，婵瑛既不做官，也没什么建树，怎么就追不上了。”

　　“因为小妹是一个纵然不依附权势也能够遥遥领先的人啊”

　　我坦然说着自己的想法，寥寥数字没有半分虚假，这就是我对小妹的感受。

　　“是吗？我看不出来！哼！”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怎么父亲大人一副不满的样子，难不成是因为我和年老都这么直白地夸奖妹妹的关系？可是我说的也是实话吧。

　　看父亲大人两手抱胸，这样子看来无论我怎么说，父亲大人也不会听了，真是，在某些地方还真是顽强啊。虽然不能体现在脸上，但是我照旧在心底体现出了些无奈和疑惑。

　　“对了，父亲大人，今天我和小妹去租店肆的时候，才逛了一圈的时间，东家就给了我们自制，这是父亲大人黑暗资助了吗？”

　　“你在说什么，我基础不知道，再说了，我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事情。”

　　父亲大人虽然可以对我说谎，但是，这个疑惑和不在意的心情都证明了这不是父亲大人做的，那么，会是谁就很明显了，在这个苏家，有能力的这么做的，除了父亲大人和我以外，另有就是年老了。一想到这里，我便马上动身，去找年老。

　　年老因为要当值的关系，所以一般很少外出，尤其是饭前的这段时间，一定在家，而且肯定是在自己的屋里看书，虽然听上去是有些不行思议，但是，年老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有开始好悦目书了，也许是他也发现如果不熟知兵法就很难升官吧。

　　“年老？你在吗？”

　　我敲了敲年老的房门，不外，两侧的窗也开着，年老多数在屋内吧。

　　“我在里面，进来好了”

　　听到年老这么说，我便推开了门，一进去就看到年老坐在书案旁，手上着拿着本孙子兵法在仔细琢磨

　　“二弟啊，这里我不是很明白，来帮我解释解释”

　　年老把书摊在桌上，我则靠已往仔细看了看，原来是谋攻篇里的几句讲时势分析的

　　“哦，这个很好理解，就是将领要会审时度势，熟悉军中的事情才气让士兵信任”

　　我将书上的句子用比力粗浅的方式解释给年老听，而年老则也在一旁似懂非懂所在头允许。

　　“照旧二弟学识丰盛，听你这么解释一下，马上就明白了”

　　年老赞美我的同时拿起书，一边朗朗有声地念道：“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行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行以退而谓之退，是为縻军……这不是胡来吗？不能进攻还进攻，就是一草包”

　　年老越说越气，转而把书朝案几上一摔，躺在椅子上

　　“年老，你可别这么说，犯过这种错的也有不少人了，曾经上将赵括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呵~纸上谈兵的那个，对方明明是诱敌深入，如果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这是圈套。”

　　“是啊，这是他好大喜功的结果，所以年老可不要那么做”

　　年老一听我这话就十分不满，一副责难的心情看着我

　　“二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像是好大喜功的那种人吗？”

　　说年老不像吧，照旧有些像的，但是他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是不清楚。想到这我愣了一下，也才想起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找年老。

　　真是的，原来是来问是不是年老做的，结果没想到倒是给年老讲兵法了。

　　“二弟，你倒是说啊，我哪里好大喜功了？”

　　在我思考的时候，年老又开始催我了，确实吧，年老也谈不上好大喜功，而是为人直爽，可就是这直爽才是个问题

　　“是是是，是弟弟我言辞不符了，给年老致歉。年老是为了小妹，什么事都操之过急了”

　　我用着过于规则的礼数向年老致歉，虽然，我也知道年老最不喜欢的就是家里人还这么毕恭毕敬的。

　　“你等等……什么叫操之过急了？”

　　就像我所料的，年老虽然不会在意这个，虽然不喜欢恭顺重敬的态度，但是只要提到小妹，重心就都在她身上了。

　　“应该是年老做的吧，店肆租金的事情？”

　　“什么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年老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样子。年老和爹纷歧样，他不是那种有心机的人，老实说一开始因为年老任职校尉，我还在担忧他能不能适应政界的那种勾心斗角，所以，他不会说谎，也没须要向我说谎。

　　“也不是年老吗？”

　　“怎么了，怎么了？是店肆租金发生了什么问题吗？”

　　年老关切地询问我，就是这样，一到和妹妹相关的事情，他越发不作掩饰了

　　“没事，就是东家给了我们自制，但是似乎是有谁把当中那部门补了个差价”

　　“这……应该是想多了吧，不是父亲大人做的吗？”

　　年老的思维照旧十分单纯，不外也是，这种问题自然会联想到是父亲大人做的。

　　“我问过了，不是的”

　　“你确定父亲大人没有说谎？”

　　“呵，这种事情父亲大人有须要说谎吗？他堂堂一个户部侍郎，是得无聊到什么水平才会和自家孩子说谎？”

　　“说的也是，那你另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我以为不是你，就是咱爹，结果都不是。”

　　“那这样饭后，我再去问问看”

　　年老去问？照旧算了吧，他要是去问，不出三句就把我供出来了，到时父亲肯定以为是我在背后捣鼓什么，照旧不要那么做比力好。正说着，我突然听到了明显的脚步声，不知道是谁过来，所以我照旧先让年老不要作声，虽然有可能是多心啦，父亲大人怎么可能会过来呢，但是，小妹的点有神秘人出资这件事照旧也别让三弟和四弟知道了，他们俩要是听到了也没有多大用处，与其让他们胡乱怀疑，这事情照旧就几小我私家知道也就够了。

　　只是，和我想的都纷歧样，来的并不是他们，而是家中的女仆

　　“大少爷，老爷让您去用晚膳。”

　　侍女看到了我和年老在一起后，便连忙改口

　　“二少爷，老爷也让您去。”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和父亲大人说，我和年老另有事要聊。”

　　“遵命”

　　侍女听到后便敬重地退下了，而年老则是看了看我，脸上则露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究竟，动脑子的事情他也不会，所以他也很奇怪，为什么我要用这样的理由来推脱

　　“二弟，你还要和我谈什么？”

　　“小妹的事情聊完了，虽然是我的事情”

　　“你能有什么事……”

　　年老一副“你能有什么事”的样子，老实来说我照旧很受伤的，一谈及小妹的事情就十分地正经，再小的事情也体现得十分重要，甚至动用起自己就不怎么灵活的头脑；一到我这里，怎么就是感受我不会有什么事情一样，真的，就像小妹开玩笑时候会说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我被父亲大人说了，要我马上去大理寺任职”

　　“那是好事啊”

　　嘚，这个年老怎么一点都不理解我在说什么，如果我要是真的去任职的话，那么就没那么多时间陪小妹了啊

　　“好什么了？哪里好了？”

　　我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不满，以至于让自己都有些受惊，在已往的那十几年里，我从来没有如此地向年老诉苦过一句话，可是，这次，因为妹妹的事情，我居然向年老埋怨了。

　　“我或许知道了你在犹豫什么，因为你一去任职，陪妹妹的时间就少了，对差池？”

　　我又一次受惊了，没想到年老居然可以猜到我的想法。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该夸奖照旧否认。

　　年老见我不说话，于是继续说道：“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别问我这个问题！”

　　我只知道去否认了，思想徐徐开始凝滞。

　　年老却是叹了口气，带着不知是何种意味的笑

　　“你要想啊，小妹一直在向前走，你觉得你停留不动，难道还能追上她吗？”

　　“虽然追不上了，可是……”

　　“那不就行了么？你也有自己的偏向，自己的事业，所以……你必须前进！”

　　朴实无华，简朴至极，但是，确实有效。

　　“我……”

　　“别考虑多余的工具，我们要向前，不是追赶小妹的法式，而是能够一直站在她身边，不是么？”

　　“所以，年老你……”

　　一瞬间我算是明白了，年老已经考虑到了，如果一直当着校尉是不行能一直资助小妹的，真是可笑，明明年老已经开始向前走了，而我却还在犹豫要不要向前走。其实真的就是很简朴的逻辑，如果我不去任职，很可能，在不久的未来，我将再也没有时性能够帮得上小妹，这恰恰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现在的向前一步，也是为了未来，这么一想，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纠结的地方了

　　年老说了拍了拍我的背，他的手照旧一样的有力，让我都觉得有些痛，但是越发的是，我变得清醒多了。

　　“走了，别让父亲大人等急了，用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