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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路支行

第五章 14 无心保皇

解放路支行 张正直 3240 2020-03-01 00:03:00

  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洗浴区的人不太多,三三两两的散在差异的池子里。孙伟随着秦锐和胡小东去了桑拿房,琪琪在女宾部,只剩下苏洋和于剑锋坐在一个小池子里,靠着池边闭目养神。热水加速了血液循环,让两个刚喝完酒的人微微有点晕乎,但片刻事后便觉得十分惬意,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对了剑锋,晚上用饭的时候你说的那个项目到底怎么样?有风险吗?”苏洋用饭时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听着,但却对这件事一直比力在意,现在终于找到合适的时机问了出来。

  听他这么一提,于剑锋又想起了晚饭时秦锐的那一顿奚落,不由得有些不忿儿,拧着脖子冷笑道:“风险?风险与收益是相对应的,昔人都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原理,金融从业人员怎么能问出这么肤浅的问题呢?不想肩负风险就挣不着钱,定期存款没风险,你愿意存吗?”

  “不愿意,虽然不愿意了。”苏洋见他有气,便陪着笑赞同道:“这原理我还能不明白吗?”

  于剑锋把毛巾缠到右手上,在水里划了个圈,语重心长的叹道:“我也不是冲你,投资这工具,差异的人关注的点纷歧样。好比股票,在有些人看来满满全都是时机,而有些人看着随处都是风险,这是性格和看法造成的,不能强求。”苏洋若有所思的徐徐点了颔首,突然问道:“这个项目投股市吗?”

  苏洋的家境还算殷实,上大学时手头比力宽裕,打工又挣了些钱,再加上结业后卖掉了一些旧物,所以刚加入事情不久就攒下了一笔钱。其时整个证券市场一片繁荣景象,苏洋这样的年轻人自然也耐不住寥寂。

  他利用闲暇时间刻苦钻研了《彼得.林奇的乐成投资》等数本被奉为经典的投资指南,自认为已深谙股票投资之道,忍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意恰逢A股走出历史大顶,苏洋刚将手头有限的资金全部投入股市,大盘便开始跌跌不休,直亏的苏洋脸色发绿,待手中的股票打开跌停板之时,市值已经腰斩。

  他遵从投资纪律,痛下决心清仓蛰伏了一段时间,待年底行情刚开始反弹,立刻又带着剩下的万把块钱义无反顾的杀了回去,并屡屡在低位补仓。

  没想到这次股市是一熊到底,苏洋省吃俭用泰半年,前后又陆续投入三万余元资金,最后只拿回了不到八千块。今后他是谈股色变,发了人为就买理财,就连买基金也只选钱币型的,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风险厌恶型的守旧投资者。

  不外,随着这几年间种种情况的变化,苏洋内心对投资收益的渴求又徐徐显现出来,如今他的收入比以前高了不少,手头闲钱也多了,牢固收益的理工业品已经无法满足他的要求,而自己又不想再重蹈当年的覆辙——如今仅仅是追念起每天看盘时提心吊胆的感受就会让他烦闷不已。

  恰在此时,于剑锋无意间透露出了这样一个高收益投资项目,怎能不让苏洋怦然心动?虽然他知道高收益一定陪同着高风险,但既然于剑锋也在投,自己也就不那么担忧了。只是苏洋对自己往日的经历照旧有些心有余悸,所以很体贴资金的投向。

  “股票有啥好买的。”于剑锋轻蔑的歪了歪头:“股市颠簸那么大,谁敢允许每月百分之二十的回报?”

  “那到底是什么项目呢?你从哪儿拿到的?”苏洋越来越好奇了。

  于剑锋把胳膊架在池壁边,向上拔了拔身子,警惕的环视了一圈四周,见身边没人,这才低声对苏洋说道:“电力团体的三产,你说我从哪儿拿到的?团体下面杂七杂八的公司好几十家,种种各样的项目许多,捆绑起来打包卖给职工和眷属,你觉得能赔吗?”

  “嗨!你早说啊!”苏洋哑然失笑,心情马上轻松了不少,“我要早知道是这种情况,还用问那么多吗?”

  “空话,这种事儿能轰轰烈烈的说吗?也就是咱们关系好,我才给你透这个底,你可别出去乱说。”于剑锋是电力子弟,怙恃都是省电力团体的职工,父亲更是位居中层行政领导职位,他能获得这种项目的投资时机再正常不外了。电力单元做这种项目几多带有一些内部福利的性质,险些是稳赚不赔的。

  苏洋一阵兴奋,连连颔首道:“放心吧,我嘴严。你这项目几多钱起投?能让我买点吗?”

  于剑锋伸出三根手指在苏洋面前晃了晃:“三十万。”

  “三十万?我可没有这么多钱。”苏洋皱了皱眉头:“少点不行吗?给我凑个份儿。”

  “你也只能凑份儿。”于剑锋轻笑一声:“只有团体内部的人才气买,你钱再多也买不到,只能我替你买。”

  “行!”苏洋心花怒放:“我回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理工业品都赎回来,凑个整给你打已往。”

  “不着急。”于剑锋站起身来,伸腿迈出了池子,“目前暂时没有额度,你把钱准备好,等有了额度我再通知你。”

  两人冲了个淋浴,穿着浴袍来到他们开好的大包间。刚一进门,就听胡小东吆喝道:“你俩洗鸳鸯浴呢吗?咋这么墨迹呢?来打牌了,赶忙的!”

  这是一个扇形房间,六张单人床沿着弧型墙壁扇子面排开,像折扇的扇骨一样齐齐指向劈面墙边的一台大电视。胡小东等人把一张小桌摆在两张床之间,五小我私家围坐在桌边开始洗牌,琪琪则坐在苏洋身边静静的看着。

  他们打的是平日里常玩的“保皇”,这是一种由五人加入的扑克游戏,共使用四副牌,每局开始前先决定一人为“天子”,天子摸完牌后需要从自己手中选三张花色和数字都相同的牌展示给各人,其余人中持有第四张牌的人即是与天子一伙的“保皇派”,而另外三人则是与他们对立的“革命党”。

  游戏大致的玩法框架即是如此,虽然在差异地方有着差异的细则,但最基础的乐趣就在于几小我私家之间的怀疑争斗。

  每局开始时,只有天子的身份是明确的,其他人则比力模糊,天子只知道另外四人中有一个是自己人,但不知道到底是谁;革命党只知道自己和天子简直切身份,对其余三人都保持着适度的怀疑;保皇派则自始至终对场上局势心知肚明,可是由于人数处于劣势,一旦袒露就会陷入二打三的倒霉境地,因此除非己方手中牌很壮,否则绝不会轻易挑明自己的身份。

  所以在这项游戏中,保皇派的水平和发挥通常会决定每一局的精彩水平,一个好的保皇派往往能扮猪吃虎,凭据手中牌力情况做出最优选择,他们经常会装作是一个实力不济的革命党,开场就用表忠心的三板斧把天子打的悄悄憋气,赢得革命党的开端信任,然后要么冒充元气大伤,抱着满把巨细王和2、A、K一声不吭的期待时机,在要害时刻发动阻击,出奇兵平定天下;要么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一张厚脸皮在革命党中挑拨离间,趁他们相互争斗之际混水摸鱼,护送圣驾溜之大吉。

  总之,做保皇派就是伪装时间越久越乐成,最好是能耍的其余几人团团转,气的革命党拍桌子骂娘,那才是最自得的。久而久之,招人恨的保皇派也就被送上了许多新名字,好比狗腿子、太监之类的,但不管叫的多灾听,保皇派依旧是在这项游戏中最吃香的角色。

  今晚比力巧,苏洋接连几局被天子点中成为保皇派,他虽不是很擅长伪装,但以往打牌时也总算能够游戏人间、随机应变,不外今晚美人在侧,情况便有些差异了。

  琪琪罗衫半罩,紧挨在自己身边,玄色薄纱下的肌肤隐约可见,偶尔手上另有点小行动,真是让苏洋心火难平,无法自持,一个劲儿的喝冰镇矿泉水,脑子险些陷入呆滞状态,打起牌来昏招迭出,频频都被革命党们杀的落花流水,搞的列位天子怨声载道。

  又是一局结束,琪琪困倦的把脑袋搭在了苏洋身上,轻轻用脸蹭着他的肩膀,苏洋心中一阵乱跳,扭头看去,只见琪琪正柔情蜜意的看着自己,忍不住俯首趴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是不是困了?咱们走吧。”说罢嘴唇在她耳垂顺势上轻轻一碰,琪琪轻哼一声,软绵绵的靠在了苏洋身上。

  苏洋咽了一下口水,把手里正在洗的牌扔到桌上,装模作样的揉着眼嘟囔道:“不行了,困的坚持不住了,得回家睡觉去。跟你们打的赌等周一上班再结账吧。”

  胡小东推推眼镜,坏笑一声:“困了就搁这儿睡呗,这么多床呢,别浪费了。”

  “不了。”苏洋有些紧张的笑笑:“我睡觉打呼噜,别打扰你们看球。”

  “快让他去吧,你看他哪另有心思打牌啊?”刚因苏洋掩护不力而被革命党击溃的上一任天子秦锐扔掉手里的牌,点颗烟往床上一躺,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于剑锋看看琪琪,又看了看苏洋,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行啊你小子,还挺能整事儿。”

  孙伟站起身来,憨笑着对苏洋说道:“洋哥,这么晚了,路上慢点。”

  苏洋允许一声,穿好了衣服,美滋滋的冲屋里众人招招手,跟在琪琪后面走出了房间。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际,又探转身子说道:“你们别瞎琢磨,我把她送回去,然后自己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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