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就不会撒谎,她不知道怎么编瞎话,也打从心底里不愿意骗他。所以,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
“我什么?你师父绑住你的手脚了,把你关起来了,禁绝你写信回家了?”但通常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他都想到了,但听完逍遥散人说的那些话他照旧伤心了。
他不明白她一个女人家为什么情愿待在土匪窝里也不愿意回家,明知道家里人会担忧会找她也不写信,一小我私家像孤儿似的流浪在外逍遥自在。
生怕他一怒之下会把师父大卸八块了,韩玉墨连忙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没有,没有,师父对我很好,没有不让我跟家里写信。”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是他不着调,总是坑她给她找麻烦,那也是她的师父。她不能弃师父于掉臂,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年老将一腔怒火全部都发到他的身上。
“那就是你自己不愿意写,不愿意回来了?你知不知道父王母妃有多担忧你,你知不知道这两年各人找你都快找疯了?”越说越气,越说越难受,越说越想不通。父王母妃以及包罗他在内的兄弟姐妹无一人与她关系欠好。相反,在母妃的教导下连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妹妹都总是念叨,总是问。她为什么不写信,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但有苦难言的韩玉墨却不知道怎么回覆。
她畏惧,她也无力改变自己的身世,她能做的似乎只有逃避,躲起来,不给怙恃添麻烦,浪迹天涯独自生活。
“对不起,年老,我错了,我让你们担忧了。”想到上一世自己就是怙恃的心头肉掌中宝,韩玉墨红了眼眶。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孝,很对不起他们,她心如刀割。
一句年老如冷水般浇灭了心中所有的怒火,但韩政轩并没有体现出来。相反,他继续冷着一张脸说:“我问你,我要是没有抓你师父,你是不是计划一辈子都不入京,一辈子都不回家了?”
心中一震大惊失色,韩玉墨看了他一眼就马上摇头说:“没有,不是,我……”
“撒谎,你的眼睛骗不了我。说,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连封信都不给家里写?”为官三载旁的不敢说,洞察人心察言观色的本事他炉火纯青,再加上他在吏部行走,与种种人打教导,早就练就了火眼金睛。
本就不会撒谎,韩玉墨被他一眼看穿后更说不下去了。低头不语手足无措,慢慢儿的慢慢儿的眼泪就在眼眶中汇聚了。
虽然她迟疑了,回覆的还算是满意,因此,韩政轩继续道:“既然没有,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连封信都不给家里写?”
见她泪盈于睫楚楚可怜似乎受了什么委屈,有难言之隐,韩政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的说:“玉墨,我问你,我是谁?”
闻声抬头泪水滑落,韩玉墨轻轻的叫了句:“年老!”
不忍看她落泪,怕自己会意软,韩政轩收回事先目视前方苦涩一笑道:“不错,还记得我是你年老,不枉我费尽心思找了你两年多。你不愿意回家的原因我可以不再问,你也可以不用答,但是我要告诉你,韩玉墨,你不是孤儿。你有家,有怙恃,有兄弟,有姐妹,有我这个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