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金国毗邻南楚边介,地处南疆,常年受风沙侵袭,沙漠无垠。极炎之地虽瓜果香甜,酒香醇厚,但物资匮乏,不毛之地广占本是狭小领土。常年来寸草不生,粮蔬短缺。幸得南楚荫蔽,往来贸易,玛瑙古玩,丝绸茶叶,二国互市,共通繁尔。
“陛下,公主已入南楚多时,萧铎却未曾来任何回应,您与他相助会不会有诈?”金国上将军百里图修半跪在御前,络腮胡子下掩着半寸长得伤疤。
拓跋迟烈半靠在金銮椅上,衣领敞的极开,露出肌理明白的胸膛来。他捻了串葡萄喂给身旁的美姬,那女人又黏在他怀里喂他吃酒。尽管如此,拓跋欲烈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住,而是戏弄的去抓正绕着他起舞的舞姬,脂粉香扑来,轻纱掠面,拓跋欲烈抓住了舞姬舞在他面上的披帛。笑声魅惑,歌舞升平,纵享极致。
“陛下!”百里图修压低了嗓子低低吼了一声。
“而已而已”拓跋欲烈瞬间敛了神色,抬手示意舞姬退下,庸散的支起身来。
“上将军着什么急?朕有说不管公主吗?”拓跋欲烈举着酒樽,步履虚浮的朝百里图修走去,杯中腥红的液体激荡着洒出来,尽显靡态。他慢悠悠的仰坐下来,平视着百里图修。
“陛下,依臣之见不如……”
不等百里图修说完,拓跋欲烈将杯中酒饮尽,狭长的眸子染着笑意,“欸……上将军,朕是君主照旧你是君主?”
“自是陛下。”
“那……你替朕做什么决定?”拓跋欲烈将酒杯随意扔在一旁,泛红的双眼饶有趣味的看着百里图修。
“陛下,臣只是想替陛下排忧解难,保我大金繁荣兴盛!”百里图修不卑不吭。
“哈哈哈哈哈哈……”拓跋倒在殿上大笑着,末了又凑到百里图修身边,“朕逗你玩的,瞧上将军这着急模样。”
被酒气撞了满面的百里图修皱了皱眉,刻板的开口:“还望陛下莫拿臣寻开心,臣的一切都是为了金国。”
拓跋欲烈无所谓的挑挑眉,前额的两缕发垂下来,描摹着薄冽的双唇,衬着胸口裸露的肌肤,纨绔至极。
“朕不想听了,给朕出去。”拓跋欲烈胡乱的摆摆手,踹了百里图修一脚。
“是,陛下,臣明日再来。”百里图修极致隐忍。
“等下,回来。”拓跋欲烈突然叫住了已转身的百里图修。
“陛下可是改了主意?”
“不,给朕把刚刚跳舞的舞姬传进来。”拓跋欲烈不以为意打了个酒嗝,眸中依然带着迷离浅笑。
“是,陛下。”
待百里图修走出殿外,拓跋欲烈才从垫上起身,面上的迷醉之态已荡然无存。
“归隐。”拓跋欲烈唤了一声。
“主子。”一瞬间房梁上蹿出的一小我私家影便泛起在拓跋欲烈身后。
“你说朕现在忏悔与萧铎相助他会有什么反映?朕现在想来,做个闲散帝王似乎也没什么欠好。”拓跋欲烈说着转过身笑着看向归隐。
归隐双手环着剑,并未作声。
拓跋欲烈又靠坐在椅子上,语气戏谑,“不外,朕觉着做这南方的霸主似乎更有趣。”
“你知道该怎么做。”年轻的天子开口,声音也是狠厉决绝。虽然,如此奢靡的帝王,又怎么不狠呢?
“是,主子。”归隐得了令,匿退在黑黑暗。
“朕真想搅他个浑水,看他南楚不得安宁。”小天子又轻轻的笑了,狭长的眸子越发长了,阴柔的眉眼现在颇为瘆人。
“昏君!”受了气的上将军回了府,暴戾的摔了小天子赐他的玉瓶。
“将军,息怒。”副将拦下正欲摔下一个器物的百里图修,“将军,陛下既然不管此事,将军自己动手即是,何苦拿这些死物出气?”副官小心翼翼的从百里图修手中拿下玉瓶,又给他倒了杯茶水,毕恭毕敬端至他的面前。
“你有什么法子?”百里图修接过杯子,气似消了些。
“既然陛下执意相助妄想拥南楚太子登位,那我们何不主动兴兵?”
“哼,南楚军力强盛,尔等怎是对手?”
“将军,您想啊,作战考究天时地利人和,尽管他们兵足火强,进了咱们的沙漠,还不是任人鱼肉?”
“有原理,可尽管如此……也并无理由开战并将他们引至此处啊……”
“若是公主殿下失事呢?陛下不是与南楚太子约定换了扈塔尔的防兵吗?”副将看着百里图修,二人不约而同的会意一笑。
“拓跋小儿,老子看你这次怎么挡老子的道!”百里图修双拳紧握,眼中满是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