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抹了药,陪姜木希来医院时又着急,姜木真还真忘了,她没戴着往常出门从不愿摘的口罩。
听到王朴直这样说,本能地转身低下了头,但随即内心就腾起一个声音,内心足够强大是不会受脸上的伤疤影响的,如果你想要真的强大起来,要先有自信才行,而自信的开始,改掉你动不动就低头的习惯。
她攥了攥拳头,转转身,努力扬着头对上王朴直的眼睛说:“对,我就是姜木真,怎么了?”
然而王朴直并没有对她脸上的伤疤妄加评论,也没有讥笑的语气,只是说:“没怎么,因为没见过,确认一下。好好照顾你哥,他日后想起任何细节都可以联系我。”
王朴直终是礼貌地跟姜木希告了别才走。
待王朴直走后,姜木希速速给手下的人打了个电话,结果依旧没有尤闲和迟沐夕的消息。
担忧姜木希多想,姜木真立即替尤闲说好话。
“绝不是闲闲姐,她若真想害我们,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在一开始我们晤面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了。
而且说起来是我先招惹的她,找她化妆的是我,偷她手链放到你褂子兜里的也是我,结果她知道是我做的,被你误会也没怨恨我,反而勉励我要自信,帮我研制药。
所以她绝不行能这么做的。”
姜木希抬头看了看姜木真的脸,低声道:“当初她那手链是你偷得?不是她故意放到我褂子兜里的?”
对上姜木希冷峻的眼神,姜木真才意识到刚刚情急之中,自己招认了什么,她马上紧张,撇开头不敢看她哥,绞着手指说:“我…我其时也是有病乱投医,想着她们这个行业或许有些退疤的好的产物。
但是其时在警察局,我看你对她那么有芥蒂,恶气满满的,畏惧她以后基础不会理我,情急之下就…就做了那种荒唐事。”
“所以,虽然斗胆偷了人家的工具,又怕人家找你麻烦,就推给了我?”
“有一部门那个原因,也有想让你再多了解她一下,看看能不能对她有点改观,结果没想到让我弄得越来越糟,你对她误会越来越深。
哥,你接触她其实比我还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的为人。她做事有多灼烁磊落,甚至为证明自己的清白都不惜坐牢,从来也都是不卑不亢,更没投合过我们,你就别再怀疑她了,快多想想措施先找到她吧,没准她现在也很痛苦,还没人管没人顾呢。”
姜木真所说的话,姜木希又何尝不懂,他只是觉得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这些蹊跷事,总是无法制止让人联想到尤闲。
他也认可这段时间与尤闲的接触,尤闲确实体现的坦坦荡荡,但那并不行抹灭许多地方尤闲也很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而越是捉摸不透,就越好奇,好奇过剩就容易造成怀疑。
若不是尤闲所为,还能有谁?
迟沐夕……为何也找不到迟沐夕的行踪?
一起用饭时,他总觉得尤闲与迟沐夕之间的气氛差异寻常,可那种差异寻常又不像男女之间的暧昧。
到底是什么呢?
……
迟沐夕早就料到事后会有人找他,所以这些天他都没回过家。此时更不会带尤闲回去。
但他也知道尤闲不能长时间待在水里,所以趁着夜黑风高偷了一搜船驶向了海里。
船离岸很远后,迟沐夕才又一次实验想把尤闲的元神逼出来,结果依旧如同上次一般不甘的失败了。
阿乖所致之伤本就没好利索,现在又动用了元气,迟沐夕不禁吐了一口血。待他运功恢复一些后,才不得不把尤闲弄醒。
但他丝毫没有耐心给尤闲适应的时间,看见尤闲睁开了眼,就是一声逼问:“把你的元神交出来。”
尤闲满身无力,脖子又似被什么细线勒着,一时不敢乱动。
今日月光还算明亮,在海面上荡起一圈圈波光粼粼,眼前对她吆喝的人,虽她不能清晰看得见其面容,但习惯了警惕,一瞬间便想起来之前在“一帘风月”对迟沐夕对话之事。
搞半天他竟然是想要她的元神。
才不外须臾间,迟沐夕便不满尤闲没有反映,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尤闲顿感脖子上泛起了一圈被刀划过的疼痛,不禁闷哼一声。
迟沐夕赶忙再次威胁:“交出来,否则你知道结果。”
已经死过频频的尤闲又何惧如此,忍着疼憋出一句话:“什么结果?死吗?随便拿去。”
“你…疯子。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你也不在乎姜木希他们的命了吗?”
“你把他们……”
迟沐夕冷笑一声:“这么快就忘了你昏厥之前有多灾受了吗?若不是我帮你解了毒,你现在能身子什么事都没有?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和善心去管那些人,过了今晚,若他们还没解毒,预计就都一命呜呼了。而你心爱的姜木希沾染的我的毒液最多,怕是死的最早。”
“你……”
“我怎样?鄙俚?残忍?你不都知道吗,我这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他们的命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所以……”
迟沐夕忽地吸起尤闲的身子,撤掉勒在尤闲脖子上的鱼须,转而用手掐住了尤闲的脖子,恶狠狠地说:“时间有限,我的耐心也有限,你最好乖乖地把你的元神给我。”
“把元神给你,谁知你会不会靠它越发肆无忌惮的继续为非作歹,我又如何信你会去救那些人?”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贪恋人的身份吗?我会如此,就是在期待着时机重返天上,这人间我基础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不把元神给我,我就只能浪荡在人间,像以前一样胡作非为找些乐子。”
“那你至少先把解药给我。”
“这个没措施给,只能我亲自去,你就放心吧,都能回天上了,那点小事我不行能不帮。”
然而他话音刚落,便身中数刺,还未见谁偷袭了他,就又被人踢了一脚。
他猛地倒在船尾,后身的刺因撞在船板上更往里进了一些,来人的身影很快压过来,他猜到是谁,知道自己怕是很难免幸于难,速速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