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非远远地站在一棵槐树下面，青灰色的面容在昏暗的浮动着。恍然间，这居然像真实存在的，李奇坐在雪地里死死的盯着她，下一刻，她就碎成了一块块血肉模糊的碎片。他心里噔的一下，远空的白月光洒在雪地上，他的心跳突然开始急剧加速，“嘭”，脑子似乎受到了一下重击，他终于回了现实。
他穿着裤衩就起来拉开了窗帘，久违的阳光洒进来，他突然想起来小学的一片作文，叫什么，对，把阳光用扫帚扫到屋子里。他和另外几个被选中的可怜人被部署住在了这个随处是监控设备的公寓楼。突然一阵烟味儿从窗户飘进来，他突然想起来昨天到这儿的时候另外两小我私家还没来，现在应该是到了。李奇从窗户探出头往隔邻望，阳台上一个老年人正蹲着吸烟，看地上的烟灰应该已经在那儿很久了。老年人也看见他了，朝他露出一口没牙的嘴巴笑起来，随后站起来退到了房间深处看不见的地方。李奇正感受奇怪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了。
“谁啊”
门外没人做声，又是一阵急躁的敲门声。
李奇把门拉开一个缝儿，从门缝里看见一个身着军绿色大衣的老人，正是隔邻的住客，李奇终于放心的把门全敞开。
老人的脸皱的像个苦核桃，小小的身子被包裹在一件不合身的军大衣下，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糯米糕的味道。李奇觉得他有些眼熟，他想起来已经过世的爷爷，或许老人家都是这幅模样。
“您请坐”，他给老人拉了张带靠背的椅子坐下。
“诶，诶，好”，老人开始听着话没什么反映，看见李奇的行动后这么回应。
老人的指间仍然夹着一根卷烟，烟灰就落在地板上。
“小孩儿你多大了啊”，老人翘起个二郎腿。
“二十多了，大爷您高寿啊”
老人摇摇头，指了指自己耳朵。李奇才明白老人的听力有些问题，他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
“我比你大一点，八十四，你有工具了吗”，老人颇为这一小小的诙谐自得。
“还没有”，这话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可是老人倒像听明白了。
“我二十多岁都谈过几个啦”
李奇正觉得难受的时候，老人还不计划放过他，接着说。
“我年轻的时候不晓得几多小女人追哦，年轻气盛，看见圆滔滔的大腿我心里啊就犯痒，结果就是来几个收几个”
李奇蹙眉看向这个不正经的老头儿。
“她们不闹？”
“见不到怎么闹”，老人做出一副理所应当的心情。“她们相互都见不到怎么闹”
以前通讯不发达，这种事或许真能实现。
“最后找了个老实人，算是好好过日子了，厥后又生了个儿子，不外说到我儿子的媳妇儿我就烦，整天和我反着来，我喂口饭给小孙子还嫌我脏，她不比我脏，上完茅厕不洗手就做饭”，说到这里老人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心情变得沮丧起来。“小孙子才五岁大，最后都走了，一把火都走了，丧事都办的急遽简陋，只有我这个老工具命大，我就想我似乎就从那时候可以老了，但是我从小就怕疼，那时候肯定很疼吧”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老年人的话大多是重复的，有些话听起来也很幼稚，越活越回去，或许就是如此。这样的话他一直反重复复地说了一上午。
李奇厥后才想起来他是谁，村口卖糯米糕的王庆龙的父亲，就是现在住在蓝色棚子里的那位。李奇没接着说其他的，只是听着老人叙述着自己的故事。
良久，两小我私家坐在椅子上快睡着的时候，
“啊”
一声难听逆耳的女性尖叫声突然划破了稠密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