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飞鸟盘旋在姆比乌斯上空,发出呜咽的啼鸣。
“去去”,周初元挥舞着双臂赶那些鸟走,不外现场已经一片狼藉了。粪便,肠道,零星的脂肪块被鸟搅和到一起,散发出令人恶心的硫化物气味。
“这些工具都是在上面分尸的时候直接扔下来的?”周初元问蹲在旁边收集样本的庄秃子。
“应该吧,浴室的窗户边上还残留着粪便”,说这话的时候秃子居然也不带任何心情。
窗外是一个垃圾场,清洁工说这四周人少所以来的次数也少,就半个月清理一次。所以今天才发现现场。
何亦双手撑在窗台上朝下看了一眼,秃子还在那儿干活儿。不时就有一阵腥臭涌上来,何亦摸了摸鼻子往退却几步。
何亦正在楼上的浴室里,里面是一个恰好能装下一人的浴缸以及一个花洒。他拉上窗帘,从试剂盒里取出一支鲁米诺试剂,蓝色的荧光充满了缸底。
何亦并不想在这个没有尸体的案发现场多待,剩下的是警察的活儿了。
此时,李奇正在警察局发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为什么像个瘟神一样,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
李奇出警局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周初元,周初元把手上的纪录本交给秃子,手搭在李奇的肩旁上说,“走,去茶室聊聊”
“你不用上班吗”
周初元抬起胳膊上的手表看了一眼,“已经五点了,现在用不上我这种干体力活儿的”
“行”,李奇小声说。
李奇和周初元坐在一家茶室里,点了一碟茴香豆,一壶碎叶子茶。周初元盘着腿坐在长条板凳上,今天他居然就在那儿小口啜茶,绝不作声。幸亏茶室里的叫呼声冲淡了尴尬,李奇越发得觉周初元像祥叔的性情一样离奇。
“这两天和我住一起吧”
“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家屋子隔音效果好的很”
两人心领神会的笑了一阵。
不外气氛很快又陷入了一种暗色的泥沼,枣红色的筷头在茴香豆里游走着。
“对了,那个老人你见过了吧”
“见过了”
“她在整个村子里的名声都欠好,行事荒唐,据说曾经当着放学的孩子的面棒杀家里养了十年的大黄狗,溅了自己一脸血也不停,狗吠在村口都能听见”
“啊,是这样的吗,我见到她的时候只觉得她挺冷淡的”
“人性比你看到的更庞大”
“或许吧,对了她是不是另有一个得了疯病的女儿”
“嗯,关于她的资料不多,他以前就不怎么与人打交道,厥后犯病之后就直接被关在家里了”
“罗伦萨怎么会和这样一家人住在一起”
“不知道,罗伦萨另有一个叫神田俊的同事也很奇怪”,周初元提起茶壶续满了茶水,“这小我私家和罗伦萨以前在同一家实验室研究神经学,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几年前突然决裂了,曾在果真场所辱骂罗伦萨没有职业道德,具体原因却没人知晓,而且他最近也到中国了,改天或许要去造访一下”
“那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线索吗”
“有一些头绪,死因是注射过量胰岛素,然后在一家老旧公寓里被分尸了”
“公寓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还没有,那个小区旧到连监控都没安装”,周初元啜了一小口茶继续说,“不外提取到的一个指纹正在送检,八成是凶手的”
李奇的心情一直很极重,一手拿着茶盏一手揪着鬓发,疼痛能缓解一下脑内的酸楚,“我想休息两天,从上班到今天我还没怎么休息过”
“好,你暂时就在我家待几天吧”
“就这样吧”,周初元结了帐带着李奇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