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东汉世祖时骠骑将军张意之子隐居于灵山,后舍宅为寺,初名灵山寺。经历几百年风雨,历经朝代更迭,灵山寺疏弃过、破坏过,也兴盛过,唐广明元年,因求雨有功,唐僖宗赐名‘保国寺’,有‘安民保国,国泰民安’之意
李堃骑马行了三十里路,终于赶到,他本想带着娘一起来,可是母亲的身子实在经不起折腾,他带了郎中们开的药方子,希望能得见方丈。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在山脚遇到了知客僧,说明来意之后,被僧人领进寺中,面见方丈
“求方丈慈悲”
“施主请起,救人救世,是我等职责,说说令慈的症状吧”
“多谢方丈大师。我娘身体一向欠好,就在两年前,在干活的时候突然摔倒,骨头没坏,只是自那以后行走困难,人渐消瘦,四肢无力,肌肉萎缩,近几个月走也走不得了,每日卧床,骨头也变形了,瘦的不成样子。我请了许多医生都束手无策,这是他们开的方子”
方丈看着李堃带来的方子,翻过两张后说道:
“我已知晓,敢问施主,家中饮食如何”
“粗茶淡饭,能吃饱”
“嗯,施主稍后,我去取大还丹来”
大还丹,一听这名字就纷歧般。从前李堃只当是说书先生随意杜撰的,没想到还真有这种药,可是,自己拿什么换呢?
“施主拿好,回去让令慈嚼服”
“方丈大师,大还丹我在评书中常听说,知道这极为珍贵,在下不知如何酬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就是给需要的人吃的,否则有何意义,快回家吧”
“谢大师慈悲”李堃眼前没措施酬金,只能留待日后了,心中千恩万谢的离开方丈房中,没走开三五步,就听梵音阵阵
“生、老、病、死、爱划分、怨恒久、求不得、放不下,故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李堃天不亮就出发,赶到宁波城外已经下午了,人困马乏,但一想到娘亲有救了,马上不累了,也不乏了,恨不能自己也有马的速度,那就可以很快抵家了
陈荀昨天又吃了亏,跟姐姐去闹,想让姐夫派两小我私家掩护自己,被吴平一巴掌打出府门。不外他也不是没收获,吴平禁不住妻子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派给他人,反倒送他一条狗。这可不是普通的狗,是西洋狗,专门猎熊猎虎,其凶猛水平可见一斑
陈荀牵着狗上街逛了一天,别说,这狗比人听话,让它咬谁就咬谁,俗话说打狗看主人,普通黎民一见陈荀只有躲着走得份,哪敢讨公正,凑在一起吃个狗肉暖锅解解气也就算了。该巧不巧,正走在大街上洋洋自得的陈荀见到了栉风沐雨的李堃,冤家路窄,他要人仗狗势一回,好好出口恶气
“李堃,牵着马干嘛去了?”
“汪汪~”都说狗通人性,确实不假,有主人撑腰,叫声特别响亮
“我今天没时光和你瞎闹,让开!”
“哎~慢慢慢,给你介绍位新兄弟,巴利,叫哥哥”
“汪汪~”
“乖,好狗”
李堃本不欲与他纠缠,可陈荀实在不长眼,非得贴上来,那就和他玩玩,李堃说道:
“怪不得我看这条狗眼熟,原来是你家兄弟,久违了。可惜我今天没用饭,否则一定招待你家兄弟一顿热乎的”
“正好我也没吃呢,你真要招待的话……”差池!陈荀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吧嗒吧嗒嘴,回味一下适才的话,娘的,老子着了道了!
“好你个李堃,又被你耍了!”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没事儿快让开,我急着回家”
“我偏不让,有种从我身上踩已往”陈荀一副死猪不开开水烫的样子,别说,还真不敢动他,谁愿意蹭满手的油
“怎么?你难不成想睡我?老子没那个喜好,滚开!”李堃烦了,抬脚踢在了陈荀小腿上,马上闪开一条路
“你真以为爷好欺负!巴利,上!咬死他!”
这条外国狗还真听话,主人一声令下,它应声窜了出去,对着李堃的屁股就咬。还好李堃听见狗叫声后,松开手里的缰绳,实时闪开,否则还真被咬实了。可这还没完,这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反口又咬过来,李堃可不怕狗,倒是吃过不少,因急躁引发的怒火马上发作,卸下肩负堵住狗嘴,青筋暴起的拳头抡圆了,看准狗头当就是一下
“嗷~嗷嗷~”
狗被打疼了,胆气也被打散了,急遽跑到主人身边寻求掩护。陈荀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真敢替狗报仇,大叫着起身:
“我跟你拼了!”
瘦弱的身子像倾斜的竹竿,粉嫩的手臂像剥了壳的荔枝,纤细的手指像织布的梭子,扯住李堃的衣襟疯狂摇晃,虽然了,是他自己摇晃,李堃像跟木柱子,岿然不动
“闹够了吧,没闹够回家玩泥巴去”
李堃单手扒拉开陈荀的手臂,陈荀又是一个趔趄,也是此时,他扯破了李堃的衣襟,一个小木盒子掉了出来,在与青石板接触的瞬间摔成两半,里面一颗圆滔滔的药丸骨碌出好远,正巧停在巴利嘴边,到了狗嘴边的肉如何会飞了,巴利嗅了嗅,舌头一卷,上下颚动了几下,药丸进了肚子里
“不许吃!吐出来!”
李堃的话为时已晚,巴利已经吐出舌头继续流口水了
“陈荀!你赔我的药!”李堃双手拎起陈荀
“是它吃的不是我吃的,要陪,你找它去”陈荀想起了第一次被李堃揍的疼痛敢,胡乱找借口为自己开脱
“好,我就先宰了它!”
在马鞍上挂着刀,适才的杂乱并没有引起马的重视,它就在原地没动,李堃抽出刀,一刀劈开了狗脑门。他刀法的路数是王大刀的路数,只是他学的一知半解,都是皮毛,不外杀条狗绰绰有余
又一刀挑开了它的肚肠,白色的蜡丸已经两半,染着血成了红色,至于蜡丸里的工具,和它肚子里的食物混为一谈,找不出了
“陈荀!到你了!”
“我的妈呀!救命啊!”
陈荀应该是被李堃训练出来了,这次没有尿裤子,撒丫子就跑,就算巴利在世也撵不上他。李堃没有追,尽管很生气,但他也不能做什么,狗可以杀,人不能动,至少现在不能动。
“不如意事常八九,昔人诚不欺我矣~”李堃本以为求药会很难,没想到方丈大师基础没有推三阻四,尽管路上辛苦一些,但总归药得手了。眼看就要进家门了,未曾想遇上了小鬼掠夺。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先回家吧,李堃破烂着衣衫,低头丧气的牵着马回抵家中
吱吖~推开木门,李堃放轻脚步
“娘~”
没回应
“娘,您睡了吗?”
照旧没回应,李堃觉得差池劲,娘生病之后觉很轻,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惊扰她的睡眠,两步走到床前。李氏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庞变得越发铁青,李堃伸手去探,脸是凉的,呼吸是冷的
蹬蹬~
李堃退却两步,感受天都塌了,阵阵的眩晕席卷他的双眸,瞬间瘫坐在地,不停地摇着头,眼泪如决堤之水,鼻涕如解封之江,腹中的热气顺着嘴巴一股一股的吐出来,无声之伤却是有声之情
及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如此急遽,这急遽快过了马蹄,快过了云雨,快过了日月,偏偏没快过岁月
“娘~!”
似有满心的火,瞬间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