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一行人急急遽送黄叶看医生时,他的呼吸已经跟微弱。
“医生,”牛车停在药铺门口,黄老大连忙大叫,“救命啊。”
“来了来了,”药铺里,一道苍老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尔后,走出一个鹤发老翁,“人呢?我看看。”
“牛车上,”黄老大连忙侧过身,语速飞快地解释,“想不开撞了墙,医生您给看看另有没有救?”
“莫急莫急,”医生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胡子,尔后用手诊脉,时而蹙眉,时而摇头,“另有救,抬进来,我施下针。”
看医生慢吞吞的行动着实急人,一行人却不敢心生不满,七手八脚把人太进来后,眼巴巴在厅堂等着。
“年老,叶子哥能不能转败为功?”黄老二急躁地在厅堂来回渡步。
“肯定能呀,”黄小三接话,“医生都说了,另有救。”
也仅仅是有救。
救的好与欠好,谁能确定?
不外,想到老医生的淡定,黄小三心里却多了一丝信心。
半个时辰后,老医生出来,依旧慢悠悠的,只是额头有了些许汗珠,神色也萎靡了一些。
“幸幸不辱命,”看医生颔首后递过来一章纸,“按方子抓药,每日三服,连服七日。”
“谢谢医生,”黄小三接过来,连忙问,“叶子哥什么时候能醒?”
“过会儿便会醒,”老医生顿了顿,有些别扭地开口,“头上的伤能好,但断掉的双腿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老医生一直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嘴巴没说,心里却很介意。
到底,是自己学艺不精。
想到这,他慢悠悠站起来,背起手,“老夫还需钻研医书,后房有灶,抓了药自己煎,人醒后便可离开。”
黄叶有意识时,觉得自己头很沉,也很痛。
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一个磁性的声音,“叶子,你可算醒了。”
“黄云哥,”黄叶疑惑地看着人,“你怎么在我家?”
“这是镇上药铺,哪里是你家,”黄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黄叶,“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想不开,你走了倒是清净,让弟妹怎么办?她那个娘家可欠好相处。”
“黄云哥,”黄叶红了眼眸,“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自从断了腿,吃喝拉撒都要我媳妇伺候。
每个月都要几十文的药汤子钱,能卖的都卖了,家里一点粮食都没有,真的活不下去啊。”
说着,他把头埋在被子里,呜呜的哭起来。
他死了,媳妇再醮好歹能混口吃的。
总比一直被他拖着刻苦受累吃不上一口干饭强。
“糊涂,”黄云简直想骂人,“你就作吧,大好的日子不外非要寻死。”
就算难,就该寻死?
腿废了手还能动呢,干嘛天天躺在床上装死人。
七尺的老爷们,一点继续也没有。
他躺在这里啥也不知道,一圈人着急上头,又是搭人又是搭力,生怕出了意外。
得亏不是自己儿子,否则,打的他祖宗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