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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令郎恪

第四章:赚钱的法子

良人令郎恪 不待夭桃 4851 2021-10-27 23:00:02

  昨日我在买菜的路上,看中了琅锦阁的一套衣裳。

  那套衣服是由云锦织的,是淡淡的湖蓝色。最重要的是这上面的花案刺绣是桉鸣堰最好的绣娘做的。

  像我这样的市井小民可能也只有旅行的份了。之后,它就会被一位富家小姐看中,随手洒一把银票,就可以把它带走。

  我数了数荷包里的碎银。令郎每月给我的月钱才半两,我要攒到何年何月啊……

  我坐在屋前的石墩子上想到半夜。第二日,一出府门,我恨不得飞到琅锦阁。远远看到那套衣服还在,我也放心了些。

  我在店门口拧巴着自己的衣裙,迟迟不敢进去。突然,掌柜的探出头来。她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看着我,我被吓得怔在原地。

  她朝我问:“小丫头,你每天来这里看,到底看上了哪条啊?”

  我欠美意思的指了指,她若有所思的点颔首。

  “是不是钱没存够啊?”

  我一愣,不知该说什么,字眼儿像卡在了喉咙里。

  她莞尔一笑,“这套衣服我给你留着,等你钱存够了,就来找我。”

  我谢谢所在颔首:“谢谢掌柜!掌柜你人真好!”

  可是,谢谢归谢谢,这钱要存到何年何月呢……

  不知道令郎能不能把下个月下下个月的月钱先给我呀……

  我低头正盘算着,迎面撞上一小我私家。

  “哎哟!”他还没叫,我先叫起来。我捂着自己的头,突然听见头上有爽朗笑声。

  “小王八,你怎么照旧这么不着调?”

  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眼前这小我私家格外眼熟。

  “你,你是,云,云……”

  “云珩。”他笑起来,“这么久没见,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

  “我看你走路心不在焉的,要不是我挡在你前面,你可真要摔到河里成王八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多谢,我现在叫桑铃,桑树的桑,铃铛的铃。”

  “桑铃,是景令郎给你取的新名字?”

  “是啊。”

  “怎么想到要给你换名字呢?”

  我愣了一下:“这个,我也不知道。”

  他恰似自己悟出来了一点:“景令郎果真照旧一如既往的心思难猜。”

  “这么久没见,你去哪里了?”我看着他的模样装束,总觉得和影象里的差异。

  如今的他一身米黄的麻布衣,衣襟上方悬着一块淡白的围巾,绕着肩头,斜挎着一个竹片编织的小篮子。看着虽无以前的华贵之气,却胜在洁净无尘。

  他神色微动,很快就回应道:“要不咱们边吃边聊吧?”

  他带我去了一家很小的铺子,只有一个老婆婆在铺中打理。似乎没什么生意,人少得可怜。我们去的时候她一小我私家坐在小小的屋里瞌睡,佝偻着身子,甚是可怜。

  那个老婆婆徐徐起身朝我们走来,我才发现,其实她也没这么老态,只不外整小我私家很憔悴。

  “来两份米线,加豆子,加腌菜。”云珩似乎很是熟稔。

  她带着笑意点颔首,双手绞着一块破破烂烂的抹布。

  云珩说完愣了愣,转头问我:“你吃的惯米线吗?”

  我点颔首:我不挑的。”

  他取了箸递给我:“那便好。对了,今日你可是想买琅锦阁的衣裙?”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了一些,你可是缺钱?琅锦阁的衣裙可不自制。”

  “简直,可是我的月钱实在太少了。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么?”

  他取下身上的小竹篮,搭在桌上:“我最近在做采药的生意,但这不适合你,你不熟悉山路和药草,贸然去赚这个钱可是很危险的。”

  “那另有什么措施呢?”

  之后我们探讨了种种种种的措施,其中包罗把令郎灌醉套出他私房钱的要领,另有用桂花糕行贿阿诺哥哥,或者威逼利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这样对令郎和阿诺哥哥不太好吧?”

  “那你去大街上找份差事干?”

  两碗热腾腾的米线被端了上来,我没顾得上答话,端起碗胡乱吞了泰半,才想起来要回覆。

  “找差事?我要是找差事,不在府里干活了,令郎不得把我抓回去骂一顿。”

  我一想起令郎气疯了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柳条在河滨轻摇着,狗尾巴草也抖得很开心。

  街角处人多起来,多是些车夫和菜农。墙角处坐了一个老人家,衣服破破烂烂的,我知道他,虽然未曾来过这条街,但令郎跟我说过的老乞丐应该就是他了。

  “要是心里有怨气,那就去请街头的老乞丐不惜见教,教你一些伸手要钱的本事……”我脑海里突然浮现令郎的模样和他说的话。

  “云珩,我想到措施了!你先吃,我去找人,就在街角。”

  我拍案而起,云珩呛了一口气差点吐出来。“咳!欸——等——”

  这时我已经飞驰到了老乞丐面前,肚子跑得有些疼,居然能听到肚皮里米汤的叮咚声。

  “老伯。”我喘了半天才平稳了气息,谁知他瞅了我一眼,又漫不经心地合上了眼皮。

  这乞讨也太随意了吧?

  “老伯,”我立刻会意,“这个您拿着。”说着掏出一把铜板放在他手心。

  他这才开了金口:“女人何事啊?”

  “嘿,”我露出狗腿的笑容,“老伯,你每天都来这,一定知道这街上的许多事吧?”

  “怎么,打探消息啊?”

  “对!老伯真是玲珑心思!我就想问问,有什么可以快速赚钱的高着啊?”

  他微皱起眉,脸上泛起许多褶子。

  “你一个小女人,怎么探询这事?”

  我刚要开口,背后冲出一小我私家影。

  “怎么样怎么样?问到没?”

  我转头一看,是迫切火燎冲过来的云珩。

  “这个嘛,”老乞丐故作高深的摸了摸自己的髯毛,“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快速赚到一大笔钱。”

  “哝,那里。”我朝着他指的偏向看去,是一些花花绿绿的楼。他继续说着,“以前倒是也有女人来问过我,这个需求都差异啊,葬父葬母的都有……”

  “不行!”不知是谁大叫,吓得我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云珩涨红了脸,眼神忽闪忽闪的瞟着我。

  “啊?”我和老乞丐懵在原地。

  “你你你这个为老不尊的!出的什么馊主意!铃儿我们走!”云珩不知怎么被气到了,一掌握住我的手臂就走。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后面老乞丐还在喊:“欸我另有此外法子呢别走啊——”

  他拉着我走到湖边才放手。

  我小心翼翼的绕到他面前,看到他脸色有些难看。

  “你怎么啦?”

  他轻皱了一下眉,问我:“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那里,是酒楼?”

  “不是。”他叹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我。“那里……是醉梦楼。”

  我没敢开口问什么是醉梦楼,想必不是一个好地方。

  “那是一个寻欢作乐的,烟花之地。”他突然开口解释,“女子在那里即是玩物,获得简直实多,但失去的,更多。”他眼里黯淡的光投射过来,我对上时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我们不说这个了,”我赶忙转移话题,“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他眼里又流出笑意,我半吊着的心才放下来,看他照旧同往常一样悦目,温润的气质,俊朗的眉眼。

  奇怪,六年前我见他,影象里也没觉得他如何。

  “我家在湖劈面南庭街清溪堂后面,你有空可以来找我。”

  我朝他招招手,“好——知道啦!”

  第二天我又在街上遇到老乞丐了。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获得那件衣裳不行,只不外是第一次想实验一下用自己的劳动换来结果。即便所得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老伯,你另有措施?”

  今天他的态度似乎较之昨日缓和了许多,笑容满面地对我说道:“小丫头,城东街啊有一家烧饼铺子,老板是个遗孀,无儿无女,一小我私家经营,正好缺人手,你要不试试去?”

  我试探道:“那儿,可是全天的活?”

  “烧饼铺子么,早些去做了烧饼,卖得也很快的。”

  我谢过了老乞丐,心里怯怯地喜。

  也不知是不是老乞丐打了招呼,卖烧饼的老婆婆就像是专门等着我似的。

  她手艺很好,每天都有大波大波人来买。

  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有从商的天分,婆婆总夸我说,我一来,生意比以往还好上许多。

  有时我也会去给婆婆采买工具,这一来二去,街坊邻居都知道我在婆婆的烧饼铺子资助了。

  幸好,令郎足不出户的,阿诺哥哥也要照顾他,没时光顾及到我。否则令郎肯定要说:“小八,挺闲?要不跟我学……”

  ……

  云珩有时也会来照顾生意,我问:“这么早啊?”

  他都市冲我欣然一笑,“是啊,得去药铺送药。对了老板,来两个烧饼。”

  所以很快,我所需要的钱就存满了。

  不外我闲不住性子,逮到得空的时间就会去铺子里资助。

  虽然,我照旧第一时间冲去琅锦阁。

  “掌柜的!掌柜的!我钱存够啦!”

  我三步作两步跨进店门,“掌柜的——”

  老板娘不知道刚经历了什么,满脸歉意的看着我。

  “小女人,对不住……你来晚了一步,适才有客人执意要带走……”

  “呃……啊?”我木木地呆愣在原地。

  什么……怎么会……

  我似乎看到一道闪电直直劈向我的天灵盖……

  “莫伤心莫伤心,虽然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呃你……还可以看看我们店的其他款式嘛……这……”老板娘手足无措的看着我,我也欠好再多说什么。

  “不用了……不外照旧要谢谢掌柜的……”我像失了魂一样飘出琅锦阁,脚下软绵绵的,像踏在棉花上。

  唉,原来比金钱更重要的,是时机。

  我与那衣裳,终究是有缘无分而已。

  而已。

  回到景府的时候,令郎已经起床了。

  他悠闲地躺在他的轮椅上,看着我怅然若失的从他身边飘过。

  “小八,不开心么。”

  我一愣,幽幽地转过头。

  “没有,令郎多心了。”

  “哦?”

  这时阿诺哥哥从侧门急急急遽跑来,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襟。

  “阿诺哥哥何事如此慌忙啊。”我半死不活的温吞道。

  “噢,小八也在啊,”阿诺哥哥笑道,“今天心情不错嘛。”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心情不错了?”令郎皱眉冷不丁来了一句,手里的书册都合了起来。

  “噢,噢噢,”阿诺哥哥下意识看了令郎一眼,似是得了什么指示,连忙改口,“小八不兴奋吗?”

  “这日子一天天过,何须分出个喜怒哀乐呢。”我低头丧气的继续走自己的路。

  “唷,桑铃女人这是书读出精髓了?什么时候也学会伤春悲秋无事呻吟了。”不知怎么我这句话戳到令郎笑穴了,自己乐呵呵的笑起来。

  “令郎莫要拿小八打趣了。”我低眉顺眼的走进自己屋里,没什么心思跟令郎据理力争反驳一番了。

  我独自一人抱着冷冰冰的荷包,呆愣愣的坐在床角。

  外面居然传来窸窸窣窣一阵偷笑。

  我才想起来,令郎可是幸灾乐祸的一把妙手啊。

  马上感受自己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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