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下学,小奴给张翔送来了午饭。
至从张翔来到这里做先生之后,每天的午饭都是小奴从驸马府送来的。
原来书院是有供先生用饭的伙房的。
但小奴说,是公主的意思,驸马身体本就欠好,教书又这么累,得多吃些补身体的才行。
每天她来,都市陪张翔吃完午饭,然后跟他说说话,说的或许也就是驸马府每天的事宜。
好比这个仆人今天怎么怎么做错事又挨罚了,那个婢女又怎么怎么惹公主生气,被公主罚去洗衣。
横竖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张翔能给她说的,也就是些每天教小朋友发生的一些趣事。
听到开心处,小奴往往也都市捧腹大笑。
通常都是等下午张翔上课后,她才会离开。
“驸马,中秋就要到了,这几日,公主都在付托贵寓准备中秋佳节的事宜,平州一些夫人小姐也划分送来了拜帖,邀公主赏月,公主说,这是你们到平州之后的第一其中秋,一定要重视一些。另有,公主也说了,到了那天,也会邀你一起与平州的那些夫人,小姐赏月。”
张翔吃着饭的同时,小奴也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
张翔只是点了颔首。
他知道这是公主做给外人看的。
就是证明结婚后她与驸马是一对恩爱伉俪。
平时他不与外人接触倒也而已。
但平州作为高平公主的税收封地,中秋佳节这种重要的节日,公主一定是会代表皇家出席,与民同乐的。
这样的事,在南楚各地的皇亲国戚都市主动去做。
就是要让万民敬仰皇权。
南楚对于皇权的掌控很是的强势,所以对于皇家颜面看得也尤其重要。
倘使外界传出些她与驸马婚后不合的谣言,那是很是欠好的。
吃完饭后,张翔问道:“对了,小奴,今天是几月初几了?”
“八月初十啊,驸马忘了吗?”小奴回覆道。
张翔一拍脑袋:“还真忘了,看我这记性,那距离中秋也只有五天了。”
小奴点颔首:“对了,驸马,公主还说,陛下赏赐了一些宫饼让人从京城带来,过几日应该就会到了,到了中秋那天,让驸马拿一些去造访苏老先生。”
“知道了。”张翔颔首。
然后突然想到自己来到书院这么久了,都没见过这个文坛各人苏绍元。
他来的那天,是一名叫做何云章的先生接待他的,说是早已获得老师的指示。
这个何云章是苏绍元的学生,教的是年龄稍大一些的孩子。
小奴走了之后,下午,张翔继续给孩子们上课。
等到了黄昏,给孩子们说完故事,孩子们都走了之后,张翔便起身把书架上的书拿下来,用鸡毛掸子清理书架上的灰尘。
这是每天要离开前都要做的,也是何云章给他说的书院规则。
念书人对书都特别敬重。
正清理书架时,突然感受似乎有人走了进来。
张翔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或许十二三岁的白衣少女。
书院的学生许多,年龄段基本是从四五岁的孩童到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
张翔也不奇怪,一边做自己的事一边道:“已经下学了,这位学生还不走吗?”
“驸马先生。”少女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张翔笑道:“在书院里,我就是个先生,不用带上驸马二字。”
“哦,先生。”少女听话的连忙改口。
张翔问道:“有事吗?”
“我很喜欢听先生说的故事。”少女道。
“你怎么知道我给学生讲故事?”
“因为我每天都市在学堂外面偷听啊!”
“你倒是老实。”张翔哭笑不得。
少女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有什么,都是学习,在哪学,学什么都一样,我反而觉得听先生的故事让我学到的更多。”
“那教你的先生知道吗?”张翔看了她一眼。
少女又老实的颔首:“教我的是何先生,他知道的。”
“他不阻拦你?”
“不阻拦。”少女摇头。
张翔笑笑。
能到华庭书院来念书的,泰半都是平州的达官贵族子弟,另有少数的商贾之家子女,而清楚一些大人物底细的先生,一般都不敢冒犯有这种配景的学生。
眼前这个少女,应该就是属于这种,所以何云章才不敢管。
少女也甚是聪慧,一眼就察觉了张翔笑容的寄义,便解释道:“先生别误会,何先生说,先生的许多故事都有其原理之处,我若是喜欢听,他是不阻拦的。”
“是吗?”张翔讶异一声。
没想到这个何云章对他的评价还蛮高的啊!
“那虽然了。”
少女点颔首,然后一边帮张翔把书分类重新放回书架一边道:“先生,我以后可以来你的学堂听你的故事吗?我都在外面偷听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要是真喜欢听,那便来。”张翔无所谓。
“太好了,那我以后可就来了。”少女欣喜起来,然后主动道:“先生,学生名叫苏芊若,以后先生可以叫我芊若。”
“咦?这是什么?”
少女正说着,已经拿到了最后一本书,然后看到了压在书桌上的一张纸条。
她好奇的拿起来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诗。
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可照旧能看清写的是什么:
“天生我材有何用?”
“吃喝玩乐都嫌闷。”
“一事无建设不起。”
“二十年来如一梦。”
少女念完后,惊喜的看着张翔道:“先生,这是你写的诗吗?”
一旁的张翔老脸早就尴尬了起来。
那是他下午时特无聊,凭据自己目前的状况胡乱写的一首打油诗。
还没来得及处置惩罚,却是被这个少女发现了。
张翔‘咳咳’了一声:“那不叫诗。”
“那叫什么?”名叫苏芊若的少女惊奇的睁大眼,在她看来,这就是诗啊?
自懂事以来,她最崇敬的就是会写诗词的文人才子,虽然她自己不会写,可是,每每听到些文人才子的诗词作品传出,她都特憧憬。
张翔也不知道怎么给她解释,又只好颔首:“也叫诗,不外不是正规诗,那就是我胡乱写的一首打油诗。”
“有区别吗?”少女纳闷了起来。
“虽然有区别了,横竖这不是诗。”张翔连忙解释。
少女大大的眼珠子转了一下,笑着道:“先生可以把这首诗送给我吗?”
“你要是喜欢,拿去好了。”
张翔随意的挥手,一首打油诗,有啥好要的。
“谢谢先生,那我先走了,以后我常来听先生说故事。”
苏芊若欢快奋兴的对张翔施了一礼,然后小跑出去。
收拾勤学堂后,张翔也便离开了…(求收藏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