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验证操作

　　问题出在哪？

　　于楠不明白，准备一夜的话术为何没用。

　　就在他疑惑时，身后传来浩衫博士的声音，“过来。”

　　听的出来，声音主人对需要自己开口这件事很不满，但对于楠来讲却不亚于天籁！

　　博士叫他已往！？

　　乐成了！

　　原本的担忧，转瞬化作狂喜，为了不显异常，他并没有一次性将完整理论抛出，而是一点点放出钩子，试图引起博士兴趣……

　　就在刚刚，他还在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再冒险一点！

　　所有人都知道，研究员焦点目标是让训练师和精灵变强，以反抗末日中失去理智的野生精灵，无论招式或进化的研究，都围绕这一点展开。

　　只有部门人会思考，精灵变强历程中，如何获取变强的消耗，这些消耗又该通过什么方式增补，然后在此阶段走向错误一端……

　　最终，只有少少数人，才会去验证精灵具体吸收了什么。

　　不外他们的理论依然禁绝确，甚至只是摸到焦点领域边缘，这是于楠通过这几天的资料发现的。

　　但他却有一个十分确定的偏向。

　　只不外这个偏向，或者说理论，会对当前研究所的认知发生极大破坏，他不敢、也不能托盘而出，所以才通过语言体现：

　　精灵的强大，并不是源自精神或身体。

　　精灵变强，也并非通过固态的食物、空气和水。

　　他试图将思维引向另一个偏向。

　　万幸的是，浩衫博士比大多数人更敏锐，思维也更开放，意会到那种理论的可能后，最终选择接纳！

　　于楠加速脚步来到博士身侧，准备听从付托，然而却看到博士再一次，用眼神在他和桌面上的资料间来回示意，似乎正以此指挥。

　　真是让人头疼的习惯啊……默默吐了个槽，他伸手摸向那本看似最近翻阅过的资料，扭过头问博士：“您是让我看这本资料吗？”

　　“你该用脑子理解问题，拿上笔、纸跟我来。”浩衫博士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向试验区走去。

　　深吸一口气，于楠点颔首。

　　他拿起笔和纸跟上，并迅速将这句像是骂人的话，抛出脑外。

　　走进试验区更显阴暗的空间，浩衫博士先放下玄色羽毛，然后带他走到一张摆有十几份玻璃皿的木桌前。

　　每一个玻璃皿中，盛有颜色纷歧、形态纷歧的粉末或颗粒状物质，而且每一份未知物的玻璃皿下，都压住一张写满文字的小纸片。

　　浩衫博士对桌面上的区域抬抬下巴。

　　于楠这回懂了，看来，博士是想让他实际操作，验证所说的话。

　　不用博士继续示意，他依次将纸片取出，并用纸条纪录：

　　第一份，磁铁精灵、或许是前人类口中的小磁怪，排泄的金属残渣。

　　来自12号视察室磁铁精灵，2月4日捕捉，身高0.22米，体重4.3千克。

　　第一周喂食泥土与磁石混淆物，证实可存活；后改良为金属氧化复合物，精神泛起萎靡；四天前，即2月19日开始喂食电系精灵巢穴产出的原生矿石，于第三天溢散出强力电磁波，导致周围研究人员陷入恒久麻痹。

　　第二份，磁铁精灵排泄的金属残渣。

　　来自14号视察室磁铁精灵，2月9日捕捉，身高0.24米，体重4.5千克，喂食电系精灵巢穴原生矿石后，于第八天掌握“电磁波”招式……

　　第三份……

　　……

　　“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说明有人在实验，通过进食偏向寻找精灵变强原因。”于楠盯着木桌上摆放整齐的玻璃皿，略显迟疑。

　　有人实验很正常。

　　但现在依旧没人提出他料想的理论，说明这个实验的人失败了。

　　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没有得出结论，照旧直接在验证历程中失败了？

　　他抬头看向偌大试验区，目光越过烧杯、试管等基础器材，然后又从长杯、扭曲管、加热、冷却、蒸发、冷凝、蒸馏、过滤、分液等一系列庞大器材拂过……确认这里除萃取外的操作，都可以进行。

　　不外这也说明，这些操作都无法验证他的料想。

　　同样情况下，我还能搞什么花样？于楠轻叩牙齿，思索不停，然后突然伸脱手，捏住一份盛有小磁怪吸收后的残渣托盘，端到眼前。

　　见博士转过身，正对那根纯黑羽毛进行测试，他微微眯起双眼，心底念了声“开启！”

　　“这‘插件’简直来的太实时了，否则恐怕要费不少周折……嗯，用【素材解析】看看。”

　　九个方块图标瞬间在视网膜前铺开，于楠无声笑了笑，选择最后一排第一个，以目光锁定眼前的金属残渣后，期待起来。

　　四五秒后，当简略的解析资料泛起在于楠眼前时，他双眼瞪得通圆。

　　因为眼前样本中物质，包罗了铁锈、沙石和铁粉三种身分。

　　铁锈和沙石共存，这还能理解，或许小磁怪吸收完原生矿石中的金属物质后，对铁发生氧化，而且不需要其中的沙石物质。

　　可是，为什么会单独存在铁粉？

　　既然小磁怪吸收历程中，对金属发生了氧化作用，为什么不爽性全部一起……

　　嗯！？思绪进行到这，于楠突然愣住，“吸收、进食，然后排出，普通物种什么时候才会排出自己可以吸收的食物？因为它消化不了！”

　　猛然意识到思维盲点，他继续往下思考，眼前情况，有两种结论。

　　第一种，是精灵将全部可吸收的物质都用来强化自身了，但在这部门物质到达吸收上限后，多余的只能被放弃。

　　但这种看法明显站不住脚，第一份残渣的纪录中已经说明，使用金属氧化复合物后，它开始精神萎靡，显然需要部门物质维持生存所需。

　　第二种，则是精灵吸收矿石的时候，即在罗致生存所需，同时也在吸收强化自身的某种物质或其它。

　　只有这样，才会导致残渣中，存在本可被同一种方式吸收，却截然差异的残留物。

　　虽然只是料想，但于楠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取来一份原生矿石，和一份电磁怪排泄残留物。

　　经过破坏、过滤等操作，在十几分钟内制作出了两份对比样本，然后，快步跑向一旁的高温喷枪，把这柄粗壮的各人伙端了过来，扭开阀门，将枪口瞄准了两份样本……

　　但还没等他按下焚烧器，一个声音制止了他，“于楠！停下！”

　　于楠收回即将按下的拇指，回过头去。

　　只见真季副主任正站在门口威严呵叱，他身后，两侧各站着一名助手，划分是那天一起去野外找他的缄默沉静少年，以及正不满盯向他的北川智虫。

　　“真季主任。”

　　忽略两名助手后，于楠很快明白过来，自身当前举动令真季发生了误会，解释道：“我在凭据浩衫博士指示，进行一些样本的对比操作。”

　　他知道真季主任第一时间的猛烈反映，只是对他泛起在这、并在进行看上去就不太宁静操作的质疑，解释清楚就可以。

　　“是吗。”真季因恼怒的眉头马上舒展，靠近浩衫博士，问：“您同意他对您这几天搜集的样本对比了？而且是用……通例以外的方式。”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他卡顿了下，看向于楠手中的高温喷枪。

　　正试图用镊子，一点点揪下玄色羽毛纤维的浩衫博士点颔首。

　　“您同意了就好。”

　　真季以不行知方式，确认博士已经回覆过他，放心的退开，并对于楠颔首示意继续。

　　于楠以礼貌的微笑回应后，再次举起喷枪，快速按下。

　　瞬间，青红色高温火舌自枪口吐出，喷射两份样本。

　　金属器皿中，原生矿石残渣徐徐燃烧，连续了十几秒，才徐徐熄灭。而旁边吸收过的残渣，则只是被喷枪烧得有些爆裂，并未开始燃烧。

　　火苗的闪耀吸引了浩衫博士注意，他放下手中羽毛，站到旁边。

　　于楠很自觉的说明道，“从物理角度讲，两份样本都该燃烧，但被精灵吸收事后……”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浩衫博士突然开口，闭上双眼，十几秒后，他直接睁眼走向试验区外，向事情区行去。

　　这次，于楠只是稍微愣了下，便很快跟上。

　　区域内，留下来的真季，继续进行‘可宽免普通物理碰撞相关精灵’的测试，北川智虫和另一位缄默沉静寡言的助手，跟在一旁，卖力清理污物。

　　无言的测试进行一段时间后，真季间隙性的休息。

　　北川智虫犹豫了下，乘隙将一直盘绕在他心头的疑惑问出：“主任，刚刚博士他们在进行什么实验？”

　　凭据以往来看，只要不影响事情，真季不会拒绝回覆此类小问题。

　　然而，这次真季却有些疲烦的看向他，缄默沉静两秒后，平淡道：“你只是助手，记着。”

　　疏离的语气令北川智虫后颈颤了颤，旋即低下头，继续用洁净的抹布擦拭适才实验中用过的器皿，脸上看不出任何颠簸。

　　没错，他只是个助手。

　　北川智虫深刻的知道这点，可是，于楠又凭什么呢？

　　抹布和玻璃重复摩擦。

　　下意识的，他手中力道加重，擦在玻璃器皿上发出令人满身难受的‘吱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