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行,即是来出来游山玩水,到一处即是一处。”
叶疏楣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微微一笑。
“清风可有什么好的去处?”
清风闻言,暖声一笑。
“我早已部署好住处,若是不嫌弃,便随我一道吧。”
“敬重不如从命。”
两人相谈甚欢,隐在两岸的小贩吆喝声中,就着滔滔江水。
约摸两个时辰,江水越来越缓,两岸一片繁荣景象,饮下最后一盏茶,便到了地儿。
两人下了船,穿过拱桥。随处皆是种种商铺和沿街小贩。
两人沿街买了些小玩意儿,此时叶疏楣手中还拿着夜清风刚送给她的一个小泥人。
突然,叶疏楣停了停。
铺子口的白帆随着微风轻轻的飘着,风澜难得有这种晴朗的天气。
日头不毒,阳光投在身上,暖暖的。
夜清风看见叶疏楣停了下来,也停下了脚步,顺着叶疏楣的眼光看去。
一家棋社前,一粗布衫老头,蓬头垢面,双眼微闭,似是不行视物。
这是一个盲人画师,
此时正手执画笔,在宣纸上有条不紊的挥笔。
桌上仅摆了一碟墨,一叠纸。
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妙龄少女,估摸年华二八,鹅黄的衣裙,应当是个富家小姐,略施粉黛又稚嫩的脸看上去纯纯感人。
此时正端坐着,一脸看好戏的笑意,似乎在说我看你一个瞎子如何能画出我的画像?
旁边站了个丫鬟,正敬重的等着。
随着老人笔停,纸上便出了一张娇俏女子的画像。
鹅黄衫女子忙跑已往一瞧,睁大了眼睛。
竟真的画了出来?
只见画纸上,黄衫女子惟妙惟肖,活龙活现。
黄衫女子把手在画师面前挥了挥,确定他确实是个瞎子。
才收回了手。
十分好奇。
“你是如何做到的?”
盲人画师轻轻一笑,“双眼会骗人,可心不会。老头子虽是双眼不行视物,但心却能见世间万物。”
黄衫女子有些惊讶又赞叹的语气,“好厉害,预计爹爹都没见过如此厉害的人。”
说完,便伸手去收画,又嘱咐了旁边丫头。
“霜雪,给银子,赏。”
话音刚落,那画师迅速将画收了起来。
“小姐莫要忘了,老朽作画从不收取银子,只画有缘人。若是小姐满意此画,今夜亥时,亲自到郊外庄子取。老朽还得修整修整啊。”
“记着,亥时。”
说完此话,他便收了桌上的一碟墨,一叠纸。
手中杵着一根木质得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手杖,哒哒哒的走远了。
黄衫女子似乎失神了一会儿,突然反映过来,指着空了的桌子对霜雪道。
“霜雪,人呢?”
话一出,霜雪似乎才回过神,“啊?小姐。奴婢不知道啊,适才还在这呢,奇了怪了。”
黄衫女子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提裙便走。
“霜雪,走。”
说着,急急遽的带着霜雪走了。
只是不远处的叶疏楣皱了皱眉,严肃的脸,又眯了眯眼。
刚刚她明白能感受到那老人内力极其深,似乎手一挥,黄衫女子及那丫鬟便似乎没了意识。
另有那走前对叶疏楣的那一眼探究。
换了旁人,或许很难发现。
但照旧被叶疏楣捕捉到了。
叶疏楣转头看了下夜清风,“你可曾瞧见些什么?”
夜清风也是眉头紧锁,“此人欠好搪塞,别盯上我们就行,小心为上。”
夜清风似乎隐下了许多几何话。
“走吧,我们要去的地儿已是不远了。”
说着,便越过叶疏楣,走到了前头。
叶疏楣看着夜清风的背影,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这老人是何来历?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为何又要今夜亥时?
郊外庄子?
有些疑惑在叶疏楣心中,但她压了下去,提步跟上了夜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