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渐浓，

　　我推开禅门，

　　看见佛尊端坐在前，

　　我双手合十，

　　便不语，

　　闭上眼，

　　随着佛尊参悟经道。

　　……

　　“夜间，

　　你拾起我掉落的巾帕，

　　望向我的脸问道：

　　‘碧落穷边，

　　你会不会认出我露出的眼瞳’。”

　　我猛地睁开眼睛，汗珠流满了脖颈。

　　好频频了，闭上眼，总有一位女子的声音在我脑海里浮现。

　　“白曦，你心又不定了。”佛尊说道。

　　我镇定回神，向佛尊回道：“门生愚钝，入门已有十八载，从无污秽缠身，如今已到修为期间，不知为何，每当我闭上眼，总有幻意？”

　　“汝十载悟修为心法，已从凡夫修至筑基，然，汝年少，体质殊于凡人，却未曾精进，必有心魔可破。而已，汝且去安歇，退去吧。”

　　我起身顿首，退出禅房，回到自己的房中，闭目定神。

　　佛尊见我身影渐远，

　　叹息，

　　“休咎参透，不外半耳

　　心念之间，不外转瞬”。

　　…………

　　我转过身，然后从背后拉起你手，一直往前奔跑，很久很久，累瘫在地上，你突然把我摇醒，急急念道:“红妆赤袖，一袭华裳。翘眉施黛，颌首抹脂。粉妆红鬓，琉璃灯下。碧落穷边，闻如婴啼”。

　　见你，被汗浸透了身子

　　我便用巾帕想擦去你脸颊的汗珠，

　　突然，

　　一阵天旋地转，

　　周围红纱帐，檀香案，我见你直直地望着天花板，不说话，嘴角却抿了两下。

　　转瞬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

　　嘴里喃喃道：“不要，我再也不让你去”。

　　我莫名地惊恐，想说什么，却见你扶着我的肩膀，

　　嘱咐我一路小心，

　　便依依不舍地望着我离开，

　　而我却步步莲花，纵然前面万丈沟壑，

　　我不敢怠慢，

　　生怕错过与你再见的时机，一步迈进深渊。

　　…………

　　我猛地弓起身子，汗如雨下，已不知两眼为何泪水斑斑。

　　“吱……”门开了小半

　　“斋食来了，吃点吧。”

　　佛尊捧起盒里的面食端到我面前，

　　我望向窗外，

　　东方渐红，鸡鸣已过，

　　佛尊问我，

　　一夜参悟，

　　是否看透，

　　我道了句：“门生梦魇越来越严重。”

　　佛尊无答，只是指了远处的山口，便转身出门。

　　我望向佛尊所指之处，那不就是道魁所在的青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