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
没有任何解释,林蒙带着鱼长安四人快速离开,留下满脸茫然的陈修平几小我私家。
“这怎么就急遽的走了?”
余新威咂咂嘴,满肚子疑惑的看着快速离去的林蒙。
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林蒙为什么离去的这样慌忙,陈修平四人很有默契的扭头一起看向冯康辉。
“我跟上去问问。”
冯康辉也是满脑子的疑问,被陈修平四人齐刷刷的看着,他呆了一呆,连忙跟在林蒙后面追了出去。
“林兄弟,为什么走的这么急?”
在城中府外面,冯康辉追上林蒙,很是疑惑的问道。
“你自己看。”
林蒙黑着脸将成王的手书命令递给冯康辉。
冯康辉接已往看了一看,很快他的脸也和林蒙一样黑了起来:“兄弟啊,你这才到一战区不足一个时辰,成王他怎么就给你下了这样的命令?”
林蒙黑着脸,道:“你继续往下看,在这个命令后面,另有第二个任务。”
冯康辉继续往下看,果真又看到了让他既震惊,又不行思议的任务。
低头,抬头,低头,又抬头。
冯康辉对着成王的手书命令来回在林蒙脸上看了好几遍,吃吃的道:“这任务确定没有给错人?”
林蒙望着那手书命令:“白纸黑字,如果成王没有写错,而你我又没有看错,那这两个任务简直就是给我了。”
冯康辉倒吸一口冷气,到现在他还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你要去?”
缄默沉静了一会儿,林蒙斩钉截铁的说道:“去,为什么不去?我不仅要去,而且现在就走。”
林蒙带着鱼长安四人走了,留下冯康辉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中泛起种种情绪。
“怎么样,探询到什么了吗?”
陈修平四人也追了出来,却只看到冯康辉一人站在城中府外面。
“都回去做自己的事吧,那个任务另有部署,成王用不着我们了。”
冯康辉叹了一口气,看着陈修平四人脸上惊喜,惊讶的种种心情,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林蒙带着鱼长安四人快速回到军营,一声令下,虎虏军所有人快速荟萃,在一切轻装从简的情况,快速离开军营,前往领土线上。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林蒙和他的虎虏军急遽到来,又急遽离去,前后泛起的时间不凌驾一个时辰。
有着成王黑暗结构,林蒙和虎虏军就似乎凭空消失,从来未曾泛起过一般,快速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西夏王朝和周原王朝的领土地域,因为大战连天,两大王朝很默契的空留出一片巨大的缓冲区。
在这些巨大的缓冲区内,有着许多田地,许多城镇,以及少量城池。
这些曾经生在世许多人的城镇,城池,此时现在满是萧条,难有人烟。
换上便装妆扮的林蒙和他的虎虏军,伪装成一支行商队伍,一路走来只见到少许逃难的流民黎民。
刚开始,他们还能隔三差五看到一些人,越往领土线上走,碰到的人就越少,到了厥后完全看不到人泛起。
战乱将沃田酿成废土,将茂密山林酿成荒山野林,将富贵城镇酿成无人死城。
“这讨厌的战争,什么时候才气是个头呢?”
女子多愁易善感,即即是鱼长安这样火辣性格的女生,也会因为此情此景而心生叹息。
所谓触景伤情,看着眼前的一切,鱼长安想到了边关家园被草原人无情摧残的那些日子。
在她没有加入虎虏军,没有遇到林蒙之前,遇到草原人的入侵,遇到战乱,她也和这些躲避战乱的流民一样,四处逃逸。
没有家,没有亲人在身边的日子,真的很惆怅,每一天都是在生死挣扎的边缘,艰难求生。
小的时候,鱼长安曾经就有许多次,眼睁睁看着适才还和自己在一起的小同伴,转眼间就被草原人残忍杀害。
那些画面不敢回忆,却又难以忘记,时常会在噩梦中突然泛起。
像是感受到鱼长安降低的情绪,林蒙拍着鱼长安的肩膀,神色坚定的看着她:“你要相信,总有一天战争会结束,这大地终将迎来宁静。”
鱼长安白了林蒙一眼,那一瞬间的小女儿形态,竟是有着几分柔弱的美丽。
“用不着你来慰藉我,我只是突然感伤一下而已,本小姐可从来都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小女子。”
像极了一只背着厚厚的壳的蜗牛,鱼长安瞬间将自己软弱的一面藏在心底,取而代之的是凶悍火辣的掩护色。
林蒙笑了一笑,知道鱼长安恢复了正常,即是不再怎么说话。
反而鱼长安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路跟在林蒙身后说个不停。
“自从离开杀鬼城以后,我总觉得你似乎哪里变了,可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纷歧样。”
“我有变化吗?我怎么感受不到,或许是你的觉得泛起了错误。”
“不行能的,我的感受向来很准。”
“但是你也有可能泛起错误的时候啊。”
“不行能,对于这一点我有着绝对的自信!”
“那你就说说我到底哪里纷歧样?”
“这个我不知道啦,但是我的感受一定不会骗我的!”
看着前方不停拌嘴的林蒙和鱼长安,司徒文耀侧过头对诸良和拓跋悄声咕哝道:“大人有没有变我不知道,但是长安姐变了,这个我可以很肯定。”
诸良和拓跋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很是默契的颔首,异口同声道:“我们相信你的感受,肯定不会堕落!”
一条巨大宽阔的河,从西向东徐徐流淌,以天然之姿在大地上划出一条西夏王朝和周原王朝的领土线。
大河以西是西夏王朝,东边是周原王朝。
缓慢流淌的河流不知道存在过几多岁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不停流淌。
宽阔的河面凌驾三百丈,一座破旧不堪的浮桥悬浮其上,连着工具两大王朝。
河流下游,一个身穿蓝衣的年轻人,悬空站在河中央,他的脚距离河面仅有三寸高度。
“有朋自远方来,我闻到美酒香,不知可否买一壶?”
年轻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踏着河面,向着林蒙凌空走来。
他的实力很是极强,可以说是林蒙见过的年轻一代里,目前最强第一人。
他一身蓝衣,气质出众,脚踏微波,从容走来,恍如谪仙人。
“我本行商人,有客上门来,哪有拒绝的原理。”
林蒙脸上挂着淡笑,作出一副行商富令郎的模样。
伸手接过鱼长安递过来的一壶好酒,那年轻人打开壶盖,即是举止优雅的喝了一口。
“好酒好人好风物,小老板,这酒怎么卖?”
一口酒入喉,年轻人回味许久,待到酒香散去,才向林蒙问道。
这么爱喝酒,你真应该和柳牧歌做朋友。
林蒙双手交织在袖子里,微笑着看着年轻人:“酒逢知己千杯少,我虽不喝酒,却也略懂一二,你是我出来行商遇到的第一个客人,这酒就送你了。”
那年轻人显然没想到林蒙会是这个回覆,他上下审察着林蒙:“卖酒却不懂酒,小兄弟如此年幼,就出来做行商买卖了吗?”
林蒙颔首,淡淡的微笑:“狼烟连天,战火不息,世道艰难,我也只是在谋生而已。”
“难!难!难!”
轻轻摇晃着手中酒壶,年轻人一连说出三个难:“我叫温酒师,对命之一说粗有涉猎,不如就让我来为你算上一算?”
林蒙愣了下,旋即笑着说道:“我对命运一说,从来不信,不外既然是温兄劈面,那就权当玩一玩。”
玩玩就玩玩。
温酒师当着所有人的面,仔细看着林蒙,在其眼眸深处隐隐有星河划过。
温酒师脸色怪异的看着林蒙,说出一句让所有人恼怒的话:“小兄弟,你这一生命途多舛,实乃短命之相。”
林蒙愕然,脸上心情僵硬住。
“神棍吧你,瞎乱说什么!”
林蒙还没反映过来,鱼长安就率先呵叱。
诸良几人也纷纷对这起先有着些许好感的年轻人,生出不满。
骗酒喝也就算了,非要装神棍,神棍又不会装,说的还不是什么好话。
哪有说人短命的?
林蒙抬手,制止了他们。
没有理会鱼长安几人的不满,温酒师看着林蒙,道:“我虽学艺不精,却也有几分自信,我的话,你可信,也可不信。”
林蒙低头,望向桥下徐徐流淌的河水,悠悠的道:“信,如何?不信,又如何?你我本是冥冥众生中争渡的一员。”
花开花落,河长河短。
生有长,而命无常。
如果不能掌握生命的长度,为什么不去争取生命的宽度?
就像这宽阔的大河,声势赫赫,不也是一个精彩的世界吗?
我来过,努力过,战斗过,也曾辉煌过,这一生便不虚此行!
“温兄,时间不早了,我们就此离别,他日有缘我们再相逢。”
简朴一句离别,林蒙再次迈步,向着河流那头未知的周原王朝走去。
温酒师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林蒙背对温酒师,抬起一只手挥别:“我叫林蒙,树林的林,草字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