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浊浪,重复想拍打着船舷边孤苦的陈雷。
突然长江上空响起强烈节奏的电子音乐,迎面开过来一艘白色游艇。
一位编着藏式花辫的少女,正在甲板上跳着时下年轻人最流行的嘟啦舞,她随着音乐节奏快速的舞动身体,行动优美自然,精心编织的小辫子迎风飞扬。
一连串的舞姿,突而其来的美,让陈雷看呆了,禁不住为之喝彩:“女人,跳得好棒。”
女人抬头看到了陈雷,她停下舞步,略带羞涩的笑了。
艳阳下她深邃美丽的眼睛,竟装下了满天星斗。
两船擦身而过瞬间,陈雷斗胆地问:“女人,怎么称谓你?“
她翩翩的小辫子一甩,朗声回覆:“萨尔桑娜”。
她容貌秀丽,听其名字应是藏族女人。
转眼间,美丽的女人和游艇已远远漂过。
陈雷好想跳进滔滔江水,化为鱼儿尾随她而去。
这是陈雷在长江游船上第一次偶遇萨尔桑娜。
而陈雷第二次遇见她,是在意大利威尼斯。
那一年威尼斯的初秋,虽入秋但天气依然酷热。
陈雷坐在小船上,船夫是戴墨镜的帅哥,手执长杆撑着小船,穿行于威尼斯水城内河涌。
著名的大教堂、市政厅,历史悠久。沿河旁部门民居修建物外墙己斑驳剥落,随处水漫浸过痕迹。
成群鸽子在广场上飞来飞去。
小船穿过一座座长满青苔,饰满镌刻的石拱桥。
拱桥顶差异肤色的游客,正扒着栏杆好奇的寓目陈雷的小船。
小船像步入了迷宫,过完拱桥,沿着两岸衡宇破旧古老的外墙,延伸出狭长的河流。
兴奋的陈雷靠着船沿,举起相机,边欣赏边拍摄两旁风物,忘记了旅行中的疲惫。
小船经过一处空旷平台上,一群小美女正沿河滨席地而坐,其中一女孩高举手机准备自拍,她们头正靠在一起等着拍摄。
数只鸽子在她们头顶盘旋,飞到身边寻食。
如此佳境,陈雷岂容错过,便拿起相机拍下照片。
突然,陈雷发现其中一位编着多彩花辫,衣饰美丽的女孩,很是眼熟。
像是以前游长江时偶遇的少女,萨尔桑娜。
陈雷赶忙拉近镜头,再看一次。
那唯一无二的藏式花辫,另有那双装满星辰的眼睛。
就是她,不行能记错的。
“萨尔桑娜。”
船恰恰从她身边经过,陈雷呼叫她的名字。
萨尔桑娜像是听到了,转过脸来,很讶异看着经过她身边的小船。
但小船从她身边瞬移了。
看着她意外的心情,陈雷能理解。
身处异国他乡,突然有陌生人呼叫她,那是一种什么样感受?
看她挥着小手向远远致意,陈雷暗自自得地笑了。
可惜,小船又很快的划走了。
陈雷重复翻看相机中的相片,没错,照片中的女孩,她就是萨尔桑娜。
而坐在岸边的萨尔桑娜,是陈雷心中一道难以磨灭的美丽风物。
时间过得飞快,但生命总是充满奇幻。
因为事情需要,陈雷一小我私家来到了云南西南一个边陲古镇。
夜晚热闹的中心街,刚刚下了一场雨,每家每户门口都吊挂着红灯笼,照亮了湿滑的青石板路。
石桥下河流穿过,两岸垂杨绿柳,桥下潺潺流水。
中心街有一个小广场,广场中央有一颗古老的大榕树。
一群傈僳族女人正在大榕树下跳着民族舞蹈。
她们穿着各式美丽的傈僳族服装,佩着种种闪闪发光的银饰,头披着华彩毛巾。
漂亮的服装,统一的舞步,发出整齐的脚步声。
正路过此地的陈雷,也忍不住被吸引,情不自禁停留,欣赏这场美丽的服装演出秀。
大型摄录设备正瞄准她们,看来是某个电视台进行现场直播。
团体舞蹈演出结束,女人们列队退场。
陈雷跟众人看得过瘾,翘首以盼下一个节目,芦笙声吹起,一位纤巧体形的傈僳少女轻纱遮面,拖着深青色长裙进场,演出独舞。
陪同着音乐,只见此女孩举手投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既有高难度的现代舞步,又有古典舞的自由曼妙,行动娴熟而充满自信。
边陲地域竟有如此稳重大气的舞者,陈雷心中啧啧称奇。
正沉思间,女孩手挽起长裙一角,裙摆逐渐在音乐声中加速转圈,瞬时酿成一只五彩斑斓的黑蝴蝶。
还没等众人反映过来,又幻化成绚丽醒目的绿孔雀,真个是百变舞后,令人目不暇接。
聚光灯下,她深长裙身上的星状小点一颗颗闪闪烁烁,仿似满天星斗坠落灰尘,四散飘荡,夜色下煞是悦目。
观众们被年轻女孩的舞蹈倾倒,征服了。陈雷也一样,跟各人一齐拍手叫好。
少女弯腰向观众谢礼,她还特意揭开面纱,露出真容,果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只是觉得眼前这美少女好眼熟,那笑容,另有那深邃似海的眼睛,陈雷肯定在那里见过她。
脑海里搜索了一阵。
“萨尔桑娜,是她。”陈雷险些喊作声来。
就是以前遇到的藏族女孩萨尔桑娜。比起从前,她显得更妩媚了,身材更完美了,只是发型有所改变,追随前纷歧样。
她那翩翩的彩辫子不见了。
是盘起藏在毛巾头顶,照旧剪掉了?
陈雷不得其解,另有另一疑问?
萨尔桑娜是藏族,可今晚演出节目的却是穿着云南少数民族服装的傈僳族女人。
莫非陈雷认错人了,园地光线也稍暗。
或是忖量萨尔桑娜引起的错觉?
少女演出结束后,走回大榕树下临时设置的化妆间休息。
陈雷绕开人群,往休息间悄悄靠近,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在眼前消失。
但演员化妆区,外人未便进入。
“萨尔桑娜”,陈雷试图让里面的她听到他的声音。
里面的人似乎未听见。
“你想找谁?”
一旁走过来一位傈僳少女,警惕的问他。
“我想找刚结束演出的女人。请问那个女人是不是叫萨尔桑娜?”陈雷手指向化妆间。
“是呀。你想见她?”小女人问。
“是的,想麻烦女人你,帮我约她出来?”陈雷说。
“好的,你稍等。”女孩允许,走进里面叫人。
萨尔桑娜走出来,看看四周只有陈雷一人,她惊奇地问陈雷:
“是你要找我吗?”
“是的。”陈雷肯定的回覆。
“请问先生你有啥事?”
“萨尔桑娜,你还记得我吗?”
她上上下下审察他,摇摇头说:
“我不认识你,先生。”
“你不记得了,去年在我在长江上看到你在游艇上跳舞。”
“哦。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姓名?”
“其时经过你身边的时候,我问你的。”
“但我不清楚其时是否回覆了你?”
“你亲口回覆我的,萨尔桑娜,其时我的船恰好经过你身边。”陈雷笑着说。
“是吗?”
“就一刹那船就已往了。”陈雷微笑回覆。
“我是你的粉丝。今天恰幸亏这里又遇见你,所以过来打下招呼。”陈雷继续解释。
“哦,错怪你了。”听他解释,萨尔桑娜放下心来,或许觉得自己对陈雷不够礼貌。
“没事的。”陈雷慰藉她。
“你去年秋季有没有到过威尼斯?”陈雷再问她。
萨尔桑娜回覆:
“我去年十一月随团加入威尼斯文化节,你又是从那里知道的?”
“果真是你,说起来你或许不相信。”
陈雷停顿了一下,故作神秘的说。
“我在威尼斯又遇见你了。”
萨尔桑娜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心情。
“我不相信,你真的看到我了?”萨尔桑娜惊奇的说。
“你在广场上游玩,与几个女人席地而坐,那小我私家肯定是你,我其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雷拿起相机,找出生存起来的萨尔桑娜与姐妹们在河滨的照片,放给她看。
“不只看到你,我还拍下你们的照片。看看,这小我私家是你吧?其时你们围在一起,没有注意到我。”
“其时我也是坐船经过,无意中拍到的。”陈雷摊摊手体现不是故意拍到她的。
“真的,这也太神了。其时我也不知道远处谁在喊我。抬头看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萨尔桑娜边看照片边惊奇地说。
“世事总那么凑巧,你坐在河岸边,我站在船上拍照,却又是拍到你。”陈雷笑着挖苦。
“上辈子我们要不是親戚,就是对头,要否则老是怼上,这叫冤家路窄吧。”
萨尔桑娜听到陈雷的话,笑得弯下了腰。
陈雷却在她的笑声中难以自拔了。
“世界那么大。我们能在差异的'地方遇见,很神奇对差池?”陈雷问她。
“对啊。”萨尔桑娜回覆。
“特别是在异国他乡能遇见你,我觉得应该是命中注定你我有缘。”
陈雷说话越来越斗胆。
萨尔桑娜只是笑笑不回覆。
陈雷问:“你那些五彩缤纷的小辫子呢?”
萨尔桑娜咯咯笑着,扯下头巾让陈雷看,小辫子慢慢重新上松垂下来,原来辫子真是盘在她头顶的。
“可是你是藏族美女,今晚怎么会酿成傈僳族女人?“
“我是模特呵,这些是演出服,平时我照旧喜欢穿家乡服装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