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刚刚黑袍人说的话似乎可信,他是从温九姑手中把自己救出来的。他要自己不行再用楚不休的名字,还给自己易了容,这是为什么呢?哦,不知他给自己易的容,酿成怎样一小我私家?
他还说自己不行去找他们,金澜是自己的口盟兄弟,他有危难,自己断无坐视之理,卫殊离乃是自己师妹,师叔临行前托付自己的,自己更不能不管,况且她又是女的,一念及此,心头不觉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伸手往怀中一摸,取出几张摺叠的纸来,心中觉得奇怪,打开一瞧,竟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另有就是无能师叔送给自己的手抄点穴法,居然没有被他们搜去。
哦,上面还附了一张小纸条,凝足目力看去,纸条上有两行字,写着:“此是昔年五行门截经手法,失传已久,如已练会宜毁去,不行放在身边。”
这字条和两百银票或许是黑袍人留给目己的了,看来他果真是一片美意。
正在思忖之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嘻的笑道:“小兄弟,你是不是在想心上人,想得这么入迷?”
楚不休急遽站起身,霍地回过身去,喝道:“什么人?”
只见从暗处走出一个缩着头的瘦小人影,笑道:“小兄弟,是我,假羽士。”
他正是非道非俗的邛崃石破衣。
楚不休看到他,心中不觉一喜,在自己一筹莫展之际,突然遇上熟人,就会使人精神一振,连忙抱抱拳,惊喜的道:“石道长,是你!”
石破衣走到他身边,偏着头在他脸上一阵扫量,点颔首道:“这老小子一手易容术真还不赖!”
楚不休问道:“道长怎么知道的?”
石破衣耸耸肩笑道:“我假羽士一路找你们来的,自然都看到了,怎么会不知道?”
楚不休心中一喜,忙道:“石道长,你既然知道,我两个兄弟现在那里,是不是还被他们囚禁着,道长带我专,设法把他们救出来才好。”
石破衣连连摇头道:“小兄弟,你不用急,急也没用,那老小子不是说过,他们不会有事的吗?”
楚不休道:“但……”
石破衣不让他说下去,就拦着道:“小兄弟,你稍安毋躁,这档子事,目前照旧刚起头呢,你两个兄弟,不外是许多失踪的人中之一,他们绝不会有事的。”
楚不休问道:“目前既然有许多人失踪,他们连我两个兄弟都不愿放过,怎么会放过我的呢?”
石破衣似笑非笑,摇摇头道:“他们并没有放过你,只是那老小子冒着天大的风险偷偷把你救出来的,所以要给你脸上易了容,而且还挟着你奔行了上百里路,远离他们规模才放下你来的,害得我假羽士也遮遮掩掩的随着他跑了这许多路。”
楚不休道:“他为什么要救我呢?”
石破衣双手一摊,说道:“这个除了他自己,我怎么会知道?”
楚不休道:“那么道长一定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石破衣道:“他用黑布蒙着脸,我如何看得出来?”
楚不休又道:“但我两个兄弟被他门囚禁着,为什么不能去把他门救出来呢?”
“唉!”石破衣道:“小兄弟,你应该相信我假羽士,他们没事的,老实说,失踪的人中,都比你两个兄弟重要得多,目前都只好往由他们去。”
楚不休道:“那为什么呢?”
“兹事体大!”石破衣续道:“目前一个也不能救出来,原因是……目前还查不出他们的目的,和幕后人物究竟是谁?我一路跟下来,也是如此,怎知今晚……哈,我假羽士从没如此胆颤心惊过!”
楚不休好奇的问道:“道长看到了什么?”
石破衣道:“一小我私家。”
楚不休道:“这人很可怕吗?”
石破衣道:“可怕极了,但这人依然不是他们的正主儿。”
楚不休问道:“这人究竟长得如何可怕呢?”
石破衣嘻的笑道:“小兄弟以为他长相可怕吗?,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此人是昔年江湖上极其可怕的大魔头,但他竟然还不是正主,由此推想,这幕后正主,岂不更可怕了?”
楚不休追问道:“道长说的这大魔头究竟是什么人呢?”
“不能说。”石破衣微微摇头道:“小兄弟知道得越少越好,哈,眼下照旧先谈谈你的事。”
楚不休道:“我?”
“不错!”石破衣道:“如今江湖上大乱已经开始,你小兄弟除了会使一招剑法之外,另有几手截经手法,自己武功,却差得很,但你未来的任务却又十分困难,这就是很是伤脑筋之事。”
楚不休道:“在下未来有什么任务?”
石破衣道:“现在还言之过早,唉,我一时也和你说不清,刚刚我一路上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措施……”
楚不休看他说话吞吞吐吐,有些话又模棱两可,心中大感不快,说道:“道长有什么措施?”
石破衣道:“我假羽士虽然比不上你年老,但目前已经远水救不了近火,也只好迁就迁就了。”
楚不休道:“道长,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请你不要打哑谜了好吗?”
石破衣两颗小眼一瞪,说道:“我假羽士几时和你打哑谜了?”
楚不休道:“道长说的话,在下一句也听不懂,难道不是打哑谜吗?”
石破衣哑然失笑道:“不是,因为我底下的话还没说出来,我是说,一时之间只怕找不到你年老。”
楚不休道:“我年老说,要去长白,行止无定,自然找不到他了。”
“这就是了。”石破衣道:“如果能够找到你年老,有他调教你,那就最好了,如今远水救不了近火,小兄弟只好先跟我假羽士练上几天了。”
楚不休道:“道长要在下跟你练武?”
石破衣道:“怎么?你不愿意?”
楚不休道:“在下是峨嵋门下,已经有师傅了。”
石破衣耸耸肩,嘻的笑道:“傻小子,谁要你拜师了?”
接着又道:“这里地方偏僻,没人会来,后进正好另有两间破屋子可蔽风雨,咱们就在这里住几天再走,来,咱们到后进去扫除扫除。”
说完,兴冲冲的拉着楚不休往里就走。
转过神龛,就是后进,一个小天井,三间矮小的平屋,中间一问,原来是起居室,另有一张板桌,左右两个房间,已是空洞洞的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