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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而歌

第十五章 葬花

无为而歌 无为如歌 1225 2020-01-07 10:10:00

  事故发生后,沐熙晗搬到了沐家,沐展麟给他专门配备了车和司机田叔。他险些每天都去苏家,让司机远远的等着,自己走过那条偶尔泥泞偶尔灰尘飞扬的小路,来到苏雅家找麻烦。

  苏爷爷常在梨园里干活儿,苏雅成了他首选的抨击工具。

  苏雅的作业是他撕的,衣服是他丢到外面的,洁净的地板是他弄脏的,橱柜里的碗是他用完之后摔碎的……就连苏雅也被他经常施以暴力。

  而面对这些,苏雅只是默默蒙受。她的心里因为父亲是事故责任人而对沐熙晗感应歉疚,一想到他的可怜身世,她更是无力反驳咬牙隐忍。久而久之,默默忍受形成了习惯,无论沐熙晗何等太过,她从不忤逆他的意愿。

  她有时候也会问自己,她所经历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不能理解沐熙晗为什么如此折磨她,她更不明白她的存在是沐熙晗活下去的理由。她的痛苦与无奈,沐熙晗全都能理解,比起恨她,他更依赖她。

  没有了妈妈,苏雅成了沐熙晗生活的中心,他对她的恨支持着他努力的生活,她对他的隐忍兑现着她为怙恃还债的决心,两小我私家在无情而又无奈的现实漩涡里苦苦挣扎。不知道阴雨天何时已往,不知道阳光何时照进现实。

  春天,恰似一个烂漫的季节,梨园里的梨树又开花了。长得稳固的花朵随风颔首,稍微孱弱的花朵花瓣一片一片飞落,在空中打旋、飘舞,不舍得落地。苏雅不是黛玉,也曾收拾起地上零落的梨花的残骸装进自己的小瓶子里,放在阴凉的水缸旁,心血来潮的时候闻一闻梨花的余香,哪怕没有绕梁三日,也使屋子里的气味淡而持久。

  今年,苏雅没有了以往的兴致,给沐熙晗洗了澡,在自己的房间里哄他入睡。嘴里轻哼着歌谣,拍着他的肩膀,直到他睡着,苏雅才悄悄的走出房间,在梨园里散步。

  看着一地的花瓣,不由得悲从心来,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那一刻,对怙恃的忖量和现实的无奈强烈摧残着一个少年本就脆弱的内心,痛苦和隐忍在这样一个梨花纷飞的日子里愈显得难以蒙受。

  苏雅跪在地上,收拾起了几捧花瓣,就地用手挖好了花冢,讥笑自己像那《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一般多愁善感,讥笑自己凄楚的境地悲情的人生似乎那梨花,还未绚烂便已零落。

  除了这次事故,印象最深的一次经历,即是初中女茅厕里打架的场景。

  一个年级像是一个团体,低年级的女生往往心高气傲故意找茬儿,高年级的女生则联盟反抗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们。无论是十年后照旧未来更久的时间内,苏雅无法忘记自己在女茅厕里经受的屈辱。

  那是一其中午,正是学生放学午休用饭的时间,苏雅和每天一样点好了餐然后去茅厕。进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劈面站着两个和自己一样穿着校服的人,正是同年级的大姐大般的人物。苏雅从一小我私家的身后走过却被那个女生痛骂,理由仅仅是因为苏雅和她擦身而过。旁边的女生一边慰藉骂人的女生不要乱发脾气,一边和那个女生一起围攻苏雅,回学校之后还随处去宣扬苏雅何等的窝囊何等的无能。

  每一次侮辱苏雅都冒充视而不见,其实内心很煎熬很无助,她没有和任何人提起,也不想和任何人提起。如果非要寻个理由,那就是没有了怙恃的呵护无论在哪里她都感受是一小我私家,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去肩负息争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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