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马车就是一片浓郁的血腥味,直撞鼻腔,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血淋淋的尸首。着实太刺激了,差点让苏瑾瑾把早饭吃的两个饼给吐出来!
茯苓搀扶着她,见苏瑾瑾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她皱皱眉,有些担忧隧道:“女人再走两步,主子的马车就在前头了。”
苏瑾瑾没心情回她的话,茯苓也不知是杀了几多人,一近她身,就能闻着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苏瑾瑾的胃在慢慢翻涌。
等看着了前头那辆马车时,不用茯苓再多言,苏瑾瑾蹭地就跳了上去。
靠在车壁上合着眼眸的白宁之,听着这声响动也没抬头。看见了他,苏瑾瑾莫名地松了口气,心也安宁了几分。
在小说里,白宁之不仅是身居高位,实力也是杠杠的,在他身边坐着,起码不会有被一箭爆头的风险。
缓了片刻,外面不知在做什么,一片寂静,马车也无人驾驰。苏瑾瑾眨了眨眼,偷偷看向白宁之,穿的照旧一身白袍,墨色交领,袍摆绣着一贯的纹样,面容依旧清冷隽然。
看着像是睡着了……?
苏瑾瑾默了两默,偏过头去,她有些坐不住了,刚想掀开窗边的布帘,瞧瞧外头茯苓他们在做些什么时,一道冰凉的嗓音传入她耳中。
“勿动,脏。”
苏瑾瑾连忙甩开帘子,转过身来讨好地笑笑,一边她眼珠子转得飞快,脏?
哦……他说的,应该是那些偷袭的人落下的血,染在了帘子的外头吧?
苏瑾瑾回神,眼前的人姿态行动未变,连眼皮都没掀,苏瑾瑾把头探已往些,问道:“大人大人,这些人……是来杀谁的啊?”
总不行能是她吧,苏瑾瑾想。
她可没冒犯过什么人,能派这么多杀手,还又是剑又是箭的,这肯定是为着白狗来了!原来她是被连累的啊!
苏瑾瑾想通了这些,却并不敢把不悦写在脸上,她还要在白宁之这狗逼手下讨日子,总不能冒监犯家不是?
哪成想,她的思绪绕着圈转着,白宁之就抬了眼,眸光如淬冰流转,随即,他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字:“你。”
苏瑾瑾没反映过来,恍模糊惚地慢半拍:“啊?”
她怎么了……
只见她茫然的眼神刚起片刻,面前的人就微拧了眉,顿了顿,白宁之照旧耐着性子又解释。
“要杀的人,是你。”
苏瑾瑾又开始发抖。
她在心里召唤系统:“灰仔!滚出来滚出来!告诉我这狗逼骗人的吧?!”
她在王宫里头,向来只做个貌美又爱吃的花瓶,从不招惹是非,哪里会招来这么多杀手?难道……
苏瑾瑾惊悚地想起,上回她怒怼过秦珣那一伙妃嫔,那个什么庞姬干的?
是了!这庞桃最后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傻了。”系统打断她的遐想,“今天来的这些杀手明显不像是江湖上的侠客,而且,区区后宫妃嫔,又哪里找获得这些人来杀你呢?”
在系统的点拨下,苏瑾瑾慢慢醒悟过来。
是啊,庞桃再怎么牛逼,可她身为妃子,是连宫门都出不去的,就算她能让人来行刺,她也该是在苏瑾瑾还身处宫中时,就下杀手才是啊。
更遑论白宁之是起兴要去的郫县,庞桃又怎么算获得苏瑾瑾一定会随着白宁之走?
“那……是谁派的人啊?”苏瑾瑾小心翼翼地看着白宁之,发出询问。
白宁之眸光同她对上,他不明白一小我私家怎么能一下子转换这么多心情,明明刚刚还迷茫得不知他在说什么,眼神却又很快地变得名顿开,还带着丝愤愤。
白宁之垂敛下眼眸,掩下眼中的一抹考究,他淡声道:“不知。”
“噢……”苏瑾瑾眼珠子转了转,接着她故作叹气,又留了丝余光给白宁之,再道,“那即是我连累大人了,我猜可能是先前冒犯了宫里的哪位小主,才这样举事罢……”
白宁之看着她挪开同自己对视的目光,唇角却悄悄弯了抹极小的弧度,她许是没注意到,她腮边的梨涡都浅浅地露了出来,玉珠色的耳珰晃了两下,像只美意情的小狐狸。
明明上一刻还在担忧自身宁静……
苏瑾瑾注意着他,却没想到白宁之只淡然地收回了眸光,重新合上双眸,发出一声单音节的“嗯”。
就这,就这?
苏瑾瑾气了,她都把最拿得脱手的侧颜露出来了,还这么小意温柔的,这人居然就“嗯”了声?
果真是……不解风情的直男。
绝了。
“蛊惑失败。”系统故意作声为她解说。
“请你滚——”苏瑾瑾被刺激得眉心跳了两跳,重重地把头偏向另一边,留个后脑勺给身边的人。
马车外头传来一声通禀声,苏瑾瑾听出来了,那是初九,他在询问白宁之能不能继续赶路。
获得回覆后,不外片刻,马车继续不紧不慢地哒哒前行。
天色暗沉下来时,初九寻了一处最近的客栈,所有人下马安置下来。
南城距安城要行一天,而他们现在落脚的客栈,已经离安城城门不远了。
苏瑾瑾不是很明白,白宁之干嘛不直接加速点步子进安城,要知道他身为国师,城主哪里会有不来迎接的原理?而且也不至于睡在客栈啊。
虽然是这么想,但苏瑾瑾只敢在心里吐槽着,并不敢说出来,对上白宁之的目光时,她还要弯着眼来笑。
洗浴过了,也填饱了肚子,苏瑾瑾照旧只能吃素,茯苓她们禁绝就算了,白宁之这狗逼居然也敢逼着她,让她吃掉最后的胡萝卜。
苏瑾瑾哭唧唧地去找系统诉苦,可这只死肥猫居然还在打游戏,打得忘乎所以基础听不见她的苦楚。
夜色慢慢浓郁,苏瑾瑾忍不住打起了哈欠,今天的担惊受怕真是够够的了。
茯苓茯浅体贴地为她卸下珠钗,又铺好床榻,她们要和苏瑾瑾住一间房。
说是一齐住一间,可愣是苏瑾瑾费遍了口舌,她俩也不愿同她挤一张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