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好了针线盒,卿羽晨又去摆弄那些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弓剑功法。
闹腾了泰半天,将所有工具都弄到了一堆。
然后自己笑眯眯地挪到殿门外坐着。
看到了没?她和这些工具,离着那——么——远,那些都跟她没有关系,请让她做一条平静的咸鱼。
卿羽晨灵巧地坐在殿外,满面笑容。
她相信,她已经把意图摆的如此明显了,这些人一定能够理解她。
众人本是错愕于这小公主的举动,又受惊于小公主的体力,这下又被她爬出殿外的行为吓了一跳。
乳母更是赶忙已往,想把她抱回来。
卿羽晨哪肯如她意,抱着门槛不撒手,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司礼监。
她要离那些工具远远的,再也不要做乐成人士,会死!
她要做咸鱼,体会一把寿,终,正,寝!
卿羽晨笑咪咪地瞧着司礼监,心里敦促。
快说快说,说本公主将是史上最不思进取的废材,一辈子只能当个咸鱼混吃等死。
恰似是为了不辜负卿羽晨的期望,司礼监开了口,“公主真是臣见过的,这世上最……”
卿羽晨听了这开头的话,心里乐开了花,简直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
只听司礼监继续道,“最聪慧,最身负异柄之人,且壮志凌云,未来必会成就一番大事!”
卿羽晨辉煌光耀的笑僵了,“必会成就一番大事”八个大字砸下来,她人都裂开了,如同被雷劈开的石像一般,笑容逐渐扭曲。
卧……!
卿羽晨一句“卧槽”说一半,脸上还带着笑,“乐呵呵”地瞧着司礼监。
天子心里兴奋啊,虽然自己女儿看上去不是这意思,但司礼监这席话说得他舒服啊!
父女俩,一个比一个笑的“暖和”,司礼监选择忽视小公主那并不友善的小眼神儿,继续回禀。
“公主如今尚且年幼,便能将所有周礼归为一处,而不见力竭。可见其体能过人,所思者甚多,乃为智者。细心培育,方成大器。”司礼监背对着小公主,敬重地回禀天子,身后小公主那“炽热”的视线,已让他后背出了层细汗。
天子兴奋了,大手一挥,“赏!”
天子的恩赐,从宫内到宫外,整个凤羽皇都,一片欢悦。
瞧着天子那兴奋的样,卿羽晨都不忍心攻击他了,所以……
所以,让误会来得猝不及防的司礼监,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遇到了更猝不及防的意外。
好比……
路遇恶犬,喝水呛喉,赏花遇蜂,走路崴脚……
若说,喝水呛喉,路遇恶犬,是卿羽晨不小心而为之,那赏花遇蜂,走路崴脚,就不是卿羽晨的手笔了。
至于是为什么,卿羽晨预计是因为他说了昧良心的话……
总之,抓周礼一个月后,司礼监称病请辞,回府休养去了。
辞呈天子没批,甚至还给他加了官,允许他带薪休假。
至于原因,是天子乃至宫内上上下下一致认为,都是小公主的锅,作为受害者的司礼监,理应受到赔偿。
作为背锅小公主,卿羽晨很想高声地吼一句——老子才一岁!这锅,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