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三境的修士已经可以完美的调整身体性能,可徐长老现在照旧气喘吁吁,可想而知,他跑的有多急。
随着他话音落下,殿中的歌舞马上戛然而止,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白云城主手中的酒杯抖了抖,有些不悦,问道:“你是谁?”
徐长老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适才的行为有多冒失。
他先是鞠躬赔礼了一番,说道:“在下天河商会新晋长老,前来应邀参会。”
“……”
局面一片平静。
白云城主缄默沉静片刻,错愕的问道:“天河商会……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你们的新晋长老,不是已经进了碑内世界了吗?”
闻言,徐长老心头一惊,随后大急。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白云城主口中的新晋长老是谁。
来之前,他还特意问了周福,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二掌柜新认命的那个所谓的名誉长老。
周福回覆没有。
结果,他快快当当的赶到了这里,却被见告那个名誉长老已经进了碑内的世界。
陈长老其实忽略了一个问题。
周福确实没有告诉李凡,但白云城主统治白云城多年,城主的威严早已深入了城内每一个原住民心里。
而天河商会服务处招募的伙计,恰好有一部门正是白云城的原住民。
这些原住民看到城主的马车在门口期待多时,在找不到周福的情况下,怯于城主的威势,只能去请李凡。
所以,这个情况,用一句话来归纳综合就是——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这这这……”陈长老忙乱之下,有些语无伦次。
“天河商会还真是人才辈出。”那华服中年人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讥笑天河商会的时机。
“一个结巴,一个杂技演员,这是在干什么,唱大戏吗?”
陈长老瞥了华服中年人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他已经认出来那华服中年人是谁,此人所在的一星商会和天河商会是宿敌,暗地里的交锋都有不少次,言语上的讥笑再正常不外。
他看着城主,连忙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
“我确实是天河商会的新晋长老,入碑的那位也是。”
“但是这中间发生了一点误会,该入碑的是我,不是他。”
“我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没想到照旧来迟了一步。”
“具体什么情况……这,我也很难说,总之烦请城主大人再开一次碑,让我进去。”
“很难说就不要说。”白云城主淡淡的道:“天河商会的位置在这,这位长老奔忙劳顿,不如先坐下来歇会,欣赏一下我白云城的舞姬。”
“城主大人,我……”陈长老还想作声,抬眼却看到了白云城主面沉如水的脸色。
“我说,让你坐下歇息。”
白云城主淡漠的双眸扫视了一眼场内,尤其在陈长老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我白云城,自有白云城的规则,劝告列位在我的土地上收敛一点。”
“坏了我的规则,各人脸上都欠悦目。”
陈长老站在下面,满身大汗淋漓,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急遽坐到了位置上。
白云城主乃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他取代前任城主的那一夜,据说染红了半个白云城。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恐怕陈长老再敢多言,白云城主立刻就要暴怒脱手。
在这位眼里,杀一个初入第四境显然没什么心理压力。
叹了一口气,陈长老从口中掏出了一颗被他藏在舌头下的红色药丸。
这枚药丸能短时间增强神识的感知力,是陈长老特地准备的,放在平时,既然已经放进了嘴里,就算用不上,他也吃了。
但现在……
摇了摇头,陈长老取出一个木盒将药丸放了回去。
能省则省吧。
此时的陈长老,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一无所知的李凡身上。
李凡……据说有第四境圆满的修为,即便在这十小我私家中,修为也排中上,神识之力,应该不会太弱。
能取得第六、七名的结果,也就和自己差不多了。
……
时间缓慢地流逝,碑庐前始终寂静无声,偶尔有青叶从枝头掉落,随风飘至庐前。
又有一人突然睁开眼睛,然后站起身来,犹豫片刻,向着碑庐走去。
一阵清风拂过,他从碑前消失。
第二个解碑者,泛起了。
解碑时间并不是并不是不限时的,只有五个时辰的时间供所有人解碑,五个时辰后,谁解开的多,谁排在前面。
若是泛起多人停在了同一块碑,那谁先来到碑前,谁排在前面。
在第二个解碑者泛起后,场下剩余的诸人也纷纷着起急来。
片刻后,又是一阵清风。
第三个解碑者,泛起了。
紧接着他后面,又泛起了一个解碑者。
第四个。
第五个。
……
第九小我私家从碑庐前站起,他半年前强行破境失败,神识受到了不小的损伤,现在也尚未恢复,本以为自己稳稳的当定了最后一名,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他对着仍在碑庐前发呆的李凡,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不走吗?”
李凡并未回覆。
那人看了一会,摇摇头,进入了第二块碑。
……
一个时辰后,大殿内。
此时正谈笑着。
“纪老先生真是快,现在已经解开了第四块碑。”
“我记得他去年的纪录是九块碑,今年说不定能破纪录。”
“九河帮的刘长老也很快,现在已经解开了第三块碑。”
“京南商会的京长老也解到了第三块碑。”
“恐怕今年的三甲就是纪老先生、刘长老、京长老了。”
“巨柳帮的那位今年怎么落在了最后面。”
“听说这位破境失败,神识受到了损伤,这个结果,也能理解,只是今年巨柳帮可能就要承末席了。”
“诶,你这话说的就差池了,你难道忘了天河商会的那一位?”
说到这,谈笑声马上一静,片刻后,大厅里响起更大的哄笑声。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位倒一ㄇ心大,我都替他着急,他倒好,又闭上眼了。”
这时,那华服中年人恰逢其会的站了起来,揶揄的说道:“你这么说话就差池了。”
“没看到天河商会另一个长老都不急,你随着瞎操什么心。”
“说不定,别人只是为了体验在碑内世界睡觉的感受。”
“哈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他放肆的大笑起来,殿内其他人也随着笑了起来。
李凡此时低着头,闭着眼,在外人看来,似乎真的在睡觉。
给人的感受,他似乎已经放弃了此次登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