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林婳即将迎来自己20岁生日,凭据之前的约定,她和江树会在三月份领结婚证,然后办婚礼。
可是,越靠近婚期,江树的状态越发差池劲,像是有心事。
他的姑姑姑父经常找上门,关书房里,叽叽咕咕的,语速很快,不知道在争论什么。
严重时,甚至传出拍桌子踢凳子的声音。
林婳不禁寻思:难道情况有变?他们想忏悔,差异意这桩亲事了?
有一回,盛锦绣过来,拉着江树在门外走道,边哭边说:“儿啊,人一辈子的气运是有限的,不能太贪心!我已经很知足了。”
而且,江树晚上睡觉总是紧紧地抱着她,似乎一松手就没了似的。
种种迹象,使得林婳越发坚信自己的推测。
直到领证当天,她才敢问江树:“你确定要和我结婚?”
“什么意思?!我不跟你结跟谁结啊?!”江树莫名其妙道,下意识地拽住她的胳膊,生怕人跑了。
“喔,那进去吧。”
林婳说着,抢先一步迈入民政局大门,江树瞧怪物般瞅了她一眼。
二人到柜台办手续。
递资料,填表格,拍照,宣誓,拿到小红本。
轻轻启开检察,盖着钢印的合照下方是林婳和江树的名字、户籍、证件号……
等等!江树?!
林婳震惊地看向江树,差池……是秦墨!
“发现了?”
江树抚着她的后脑勺,笑道:“我还以为就你的智商,至少要等两三天呢。”
他小心地把证件收好,接着说:“前段时间一直想把身份换回来,但遇到很大阻力,姑姑和姑父轮番找我吵,爸妈也劝,最终各人各退一步,只让我把名字改了,执法上照旧姑父秦顺的儿子。”
“喔……”林婳名顿开道,“那你姑父岂不是很伤心?”
“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以秦墨的名义和你领证结婚吧?”
江树缄默沉静片刻,忽而跳转话题道:“明天是个好日子!去看看婚礼现场的部署吧?”
林婳转动眼珠,想起另有一大堆的行程部署,一时半会基础无暇顾及其它。
二人驱车到归山脚下的创意文化工业园。
里面有一座造型奇特的城堡式别墅,是他俩精心挑选的婚宴园地。
正门前的石桥横在一湾浅水池上方,四周的绿植假山犬牙交织。
婚庆公司的事情人员正在忙碌。
入口处签到台旁,有一个镶满鲜花的拱形门。
乳白色的绒毛毯自别墅大门,跨过小桥流水,铺到劈面舞台。
两边的绿草地上摆着白色椅子,椅背用淡紫色纱幔装饰。
整体气势派头清雅浪漫。
“喜欢吗?”江树问。
“嗯,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林婳两眼放光,跑到甜品区,拿起长桌上的一盒巧克力,犹豫着要不要拆开。
“吃吧,待会儿再补一盒就是了。”江树说。
婚礼筹谋师见两位新人,上前攀谈:“正要找你们呢,我们临时加了一个广告环节,需要新郎准备一段深情的话,到时候单膝下跪说出来,这样比力有气氛哈!”
“然后,预约的化妆师明天会很早到新娘家,您今晚就别熬夜了,最好敷个补水面膜,第二天容易上妆。”
“再就是……手捧花你们是选择扔照旧指定一小我私家给?因为以前有新娘扔手捧花太用力,不小心划掉钻戒的案例。”
“如果选择扔的话,建议用假戒指替代……”
话音未落,林婳手机响了。
母亲余秋芳打电话说,老家的亲戚都到江城了,催她尽快已往。
林婳赶忙撕开两块巧克力塞嘴里,增补能量。
与此同时,江树的手机也响。
似乎是盛锦绣和江厚珍部署婚房时,意见不统一,吵起来了。
江树简朴地向筹谋师交接了几句,先送林婳回娘家,又马不停蹄地往自己家赶。
林婳看着勉强装下四五十人的二层小洋楼,不得不感伤江树的周到部署。
余秋芳和林开国另外在四周开了几间房,才差不多让所有亲戚有了落脚休息的地方。
忙乱的一晚已往,越日,天还没亮,化妆师提着行李箱来敲门。
约莫画了一个多小时,楼下闹哄哄的,接亲的人到了。
经过女方几番为难,折腾半天,江树终于进来,给林开国和余秋芳敬了茶,抱她出门。
凭据习俗,新娘出嫁时脚不能落地。
所以,从出女方家到上婚车,从下婚车到男方家,江树一直抱着。
林婳眼看他嘴唇发白,小声说:“要不,给你爸妈敬茶后,歇一会儿吧?”
“没时间。”江树咬牙道,“万一堵车,就错过吉时了。谁叫你不减肥?整天吃吃吃!”
林婳心底叹息:原来结婚是个力气活儿。
婚礼一般是正午十二点半左右举行。
林婳和江树提前两小时到达现场,重新化妆,换了一套婚纱礼服,立在门口迎宾。
周晓月和季扬竟然一起来了,后面还随着一位不速之客--吴有。
他貌似喝多了,左摇右晃地站不直。
林婳蹙眉,问季扬:“怎么回事?!我没发他请帖啊!”
“碰巧遇见了,非要缠着跟过来!我特意绕了几条路,甩都甩不掉!”季扬解释。
“确实是这样,我作证。”周晓月挽着林婳,悄声说。
吴有跌跌撞撞地朝林婳的偏向走,不知道要做什么。
江树拦在前面,直接叫来四个保安,架着他往外拖。
吴有似是突然清醒了,大叫道:“我不是来捣乱的!放开老子!”
“林婳!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声音渐行渐远。
一个嚣张跋扈的混混,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是打架闹事、满嘴脏话,结果是来送祝福的。
林婳心生奇怪,难以理解。
江树面色微沉,抿着嘴不说话,且婚礼全程都是这个状态,搞得林婳也心不在焉的。
晚上,来宾散了。
林婳视察着江树喝醉酒瞅自己的眼神,莫名有些畏惧。
她洗完澡,躺到床上,脑袋里又开始胡乱琢磨。
江树并未喝醉,仔细冲了个凉,掀开被角,发现林婳神情困倦,目光迷离,摸了摸她的脸说:“老婆,洞房花烛夜你睡这么早干嘛?”
“适才上网查了下,最普遍的说法是……会有一种把人撕成两半的疼。”林婳吞吞吐吐地说。
“没事,我轻轻的。”江树抚慰道。
“我吃了一片你的那个药,睡着后,你自由发挥吧。”
说完,林婳的眼睛慢慢合上。
“哎?别睡!别睡呀!”
江树欲哭无泪,怎么都摇不醒,这老婆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