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的某一天晚上,林婳九点钟便收工了,比平时提前了半个小时。
她到食堂侧门的夜市摊上,买了杯西米露,一边喝,一边慢悠悠地晃。
踱到宿舍楼下时,迎面碰到白蕊,一副要出门的装扮。
林婳顺口问道:“白蕊,这么晚了,要出去吗?”
“嗯,去包夜。”白蕊很自然地回覆。
“包夜是什么?”林婳以为是网络用语。
“就是通宵上网啊,比白昼自制。”白蕊解释。
“你一小我私家去吗?朱倩倩和吕霞呢?”林婳有点不放心。
路灯下,白蕊看懂了林婳的心情,笑了笑说:“你也知道……她俩,生活费比力少嘛,我经常一小我私家去,网吧就在校门劈面,旁边就是派出所,很宁静的。”
“我陪你一块去吧?横竖明天早上没课。”
想起白蕊过生日的事,林婳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她没有进寝室,直接跟白蕊一道,出了校大门。
网吧里的人照旧挺多的,险些坐满了。
两人在前台挂号,一人交了十块钱后,找位子坐了下来。
后方突然探出几个脑袋,其中一小我私家说:“咦?太阳打西边出来,班花来上网了。”
白蕊似乎跟他们很熟,转头招了招手。
林婳好奇问了句:“白蕊,那些男生你都认识吗?”
白蕊不行思议地看了她一眼,无语道:“天呐!你怎么连自己班上的人都不认识,这两排另有那边一片,全是我们班的男生啊!”
林婳随着白蕊手指的偏向望去,认出了三个一同排音乐剧的,确实是土木工程班的男生。
“额……怎么没看到陈二柱?”她故意扯开话题。
“他从来不包夜。”白蕊说。
“喔……”
林婳瞅到白蕊登录了qq号,和洽几个网友在聊天。
她念书以来,一直太守学校规则,落得连个qq号都没有,又拉不下脸问白蕊如何申请,只能在界面上瞎点,一会听歌,一会看影戏。
吴有和三五个狐朋狗友站在吧台吸烟,无意间瞥到林婳竟然坐在网吧里。
他绕到女孩身后,在她头顶吞云吐雾,挖苦道:“哟!稀客呀!”
林婳听到吴有的声音,整小我私家僵了两秒,脑海里迅速旋转着应对之策。
她壮胆似的把手拿包往桌边一摔,翻脱手机,纵然吴有没有抢包的意思,仍然按了110,恐吓道:“离我远点!否则报警!”
吴有看到屏幕上还未拨出的110,嘴角抽了抽,有些哭笑不得。
“你就这么讨厌我。”他把烟头甩地上,用脚踩灭了。
“学校周边的人员很杂,泰半夜的,少在外面玩儿。”
吴有居然美意思教育她,林婳刚想翻个白眼,某人调头走了。
林婳悄悄松了口气。
她看了部鬼片,到凌晨两点左右,困得眼皮打架,想回寝室睡觉。
幸亏穿了件厚外套,后半夜撑不住,便眯着眼浅睡。
早上六点,林婳伸了个懒腰,准备打道回府,惊恐地发现头发变油了,白蕊也一样。
后面出来的一群本班男生,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走路都打飘。
路边的早餐铺子还没营业,林婳和白蕊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随便吃了点工具,回寝室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寝室门突然被敲得山响。
吕霞唉声叹气地爬下床,开了门。
系学生会组织部部长叶佩,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嚷道:“林婳!快起来!孙书记找你有事,顺便叫上和你一起排音乐剧的几个男生,就现在!”
林婳才睡了一个小时,艰难地抬起头,看叶佩着急跺脚的样子,搞不懂孙书记唱的哪一出。
她迷迷糊糊地跟陈二柱打了个电话,要到指定三个男生的联系方式后,又忙着发通知。
约莫花了半个小时,林婳加另外三个男生,四个倒霉相站在孙书记面前。
书记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此时满脸堆笑:“什么情况?心情似乎都蛮痛苦啊,最近总看到你们在隔邻教室排音乐剧,我上了年纪,想请年轻人资助做点事,我跟你们讲一下这套卷子该怎么改……”
听到要改卷子,四小我私家的脸瞬间掉下来,拉得更长了。
由于实在太困,各人连笔都拿不稳,本着卖力任的态度,尽量提起精神,免得改错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十二点,领导终于放人了。
林婳不想吃午饭,半飞半飘地直奔寝室的铺。
结果,刚赶到寝室,领导员苗玉洁来电话了。
“林婳!你怎么能带头去网吧呢?照旧通宵!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身为学生干部,要树立模范!起到模范作用……”
苗玉洁霹雳吧啦地,林婳没休息好,反映缓慢,来不及为自己辩解,电话在急躁中挂断了。
莫名其妙地被数落了一顿,林婳心里堵得慌,坐椅子上发呆。
白蕊醒了,说:“真奇怪,领导员怎么会知道我们昨天上网去了?”
“你不也是班干部吗?苗玉洁没说过你吗?”林婳郁闷道。
“没啊,可能是我太低调,她不知道吧,按理说,我们班男生不会说出去的,谁这么无聊?会不会是……吴有?”
白蕊一提示,林婳如醍醐灌顶,名顿开道:“对对对,肯定是他!贱人!跑去告我的状,这笔账算是记下了!一旦时机泛起,非得叫他把名字倒过来写!让他从有到无!”
“我劝你照旧别招惹那个吴有,他这小我私家比力庞大,黑道白道通吃。”朱倩倩突然说。
林婳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桌子一拍:“管他黑的白的!欺软怕硬,只会让敌人更嚣张!”